不等陸永平回答,陸永富就連忙說到:“不用不用,我們家沒有病人。”
哎呀天吶,誰敢用個瘋子看診啊,那豈不是拿性命開玩笑嘛。
正常人哪會去捅螞蟻窩玩兒,然後還差點把自己玩死。
就這樣的,不是瘋子就是傻子。
陸永富心裏頭嫌棄的不行,而陸永平卻覺得,興許這小老頭真有兩把刷子。
可還不等他提醒三弟呢,就聽見小老頭不高興地說:“小子,你這是信不過我?”
然後他瞪着眼睛瞅了陸永富一會兒,嘿嘿一笑。
“小子,最近上火吧?晚上是不是沒地兒發泄?要是繼續下去,你可容易憋出來毛病。我可以幫你治哦!”
陸永富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像是煮熟的大螃蟹。
“你、你個老不羞,都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陸永平也是瞬間紅了臉。
三弟妹眼瞅着快要生了,老三晚上指定是不能鬧騰,還真就有可能上火啊。
聽說,男人如果憋大勁兒了,容易不好使。
這可是後半輩子幸福的大事兒啊!
“老大爺,你有好法子幫幫我三弟麼?”陸永平着急地問到。
陸永富一聽連忙衝他大哥使眼色,“哎呀,你別聽他瞎胡咧咧。”
小老頭瞄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笑,笑的讓人心虛。
陸永平擔心弟弟,於是不顧他的阻攔,繼續向小老頭求教。
小老頭邪邪一笑,然後說了個法子,“你只要照着我說的去做,保你安然無恙。等到以後能用的時候,還格外勇猛。”
陸永富:“......”我信了你的邪哦!老色胚!
陸永平卻恭恭敬敬地道了謝,然後又說:“老大爺你現在還覺得哪裏不舒服不?要不要再給自己開服藥啥的?”
小老頭聽着他一口一個老大爺的叫着,心裏頭的感覺怪異極了。
這麼多年,他還沒聽過這麼土的稱呼呢。
應該是嗤之以鼻纔對,爲啥他竟會覺得有點舒坦呢?
完了完了,肯定是中毒後遺症。
回頭就把那窩螞蟻都毒死去,再讓它們害我!
小老頭心裏頭發着狠,但是對陸永平說話卻還算是平靜。
“我身體裏的毒很快就能排乾淨了,只是渾身黏膩,需要沐浴。”
陸永平二話不說,立馬下炕,“我這就給你準備洗澡水去。”
陸永富跟在他後頭出了屋子,拽住他小聲說到:“你還真信那個老頭胡說八道啊?”
他又不是第一次當爹,哪至於就憋壞了。
那老頭就是在故意嚇唬人。
陸永平卻說:“你可別小瞧他,那說不定是位世外高人呢。”
然後他就把小老頭給自己號脈鍼灸的事兒說了。
陸永富不吭聲了。
事關後半輩子幸福,他也只能是寧可信其有了,今晚就按照那個法子做吧。
哥兒倆很快地就給小老頭準備了一桶熱水,讓他舒服地泡了進去。
然後他們在門外守着,防止有人誤闖進去。
而且還是個窮的連響兒都沒有的大夫。
因爲身無分文啊,所以沒有銅板的叮噹響。
大家沒怎麼把這事兒放在心上,本來救人的時候也沒想過讓對方報答什麼。
對方沒有銀子還藥錢,那就算了,就當是他們積德行善了。
要是以前窮掉底兒那會兒,他們就算是想救人也沒法子。
所以說啊,不論到啥時候,還是得有銀子啊。
於是大家該幹活幹活,該做飯做飯,累了一天了,晚上得喫點好的。
尤其是陸永安剛剛結束考試回來,必須得多喫點好的補一補。
老陸家的廚房裏很快就傳出了各種香味兒,飄飄悠悠地就鑽進了小老頭所在的屋子。
正在哼着小曲泡澡的小老頭猛地消音,然後提着鼻子使勁嗅了嗅,眼神越來越亮。
“哎呦,好香啊!”
他的肚子也非常配合地發出了一陣咕嚕聲。
小老頭這纔想起來,他好像一天沒喫東西了。
孃的,都怪那個癟犢子!
騙老子喝酒,還不給好菜喫!
本來老陸家的飯菜就格外香,再加上小老頭肚裏空空,那香味就像是長了小鉤子似的,不停地抓撓他的心和胃。
還洗什麼澡啊,趕緊找東西喫去。
於是,小老頭隨便擦了擦身上的水,套上陸永平幫他準備的乾淨衣裳,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
循着香味來到廚房,小老頭的口水都要氾濫了。
“吸溜——實在是太香了!”
比他在御膳房偷喫的還要香啊。
小老頭假裝客氣地對身後跟着跑過來的陸永平說:“你家的飯菜太香了,把我的饞蟲都勾出來了。”
陸永平連忙說:“那你回屋稍後,我這就給你端過去。”
雖然還沒到開放時間,但陸永平卻先給小老頭端了一碗雞湯,還有一張大煎餅。
“你先墊吧一口,待會兒飯菜全做好了,你再和我們一起喫飯。”
小老頭看到只有這麼點東西,是有點不樂意的。
但是聊勝於無啊,帶會兒再大喫特喫吧。
等到雞湯一入口,他就後悔了。
這麼香的雞湯,一小碗怎麼夠呢!
幸好晚飯很快就徹底做好了。
小老頭也不跟大傢伙客氣,風捲殘雲一般,自己消滅了搬桌子飯菜。
老陸家人都傻眼了,這也太能吃了吧?
再瞅瞅他乾巴瘦的小體格,大家都疑惑那些東西喫到哪裏去了。
喫飽喝得,小老頭心情特別好,笑眯眯地說到:“你家的飯菜真好喫。所以我決定,再給你們所有人都看診一次,當做報酬吧。”
大家一開始沒有當回事,覺得他也就是隨便胡謅兩句。
可是,當小老頭挨個給全家人號脈看診之後,大家的看法全變了。
天哪,這是哪裏來的神醫,也太厲害了吧。
陸佳甜下意識地想:呀,這要是能留在屯子裏該多好啊。
也不知道是老天爺聽見了她的心聲,還是那小老頭被美食給征服了,他竟然主動提出了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