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祖母見狀,就衝着微雨皺了皺眉。
她仗着自己是一品誥命,還有一位孫女在宮中爲妃,於是說話很是不客氣。
“你這丫鬟好沒規矩,主子們說話,哪有你個賤婢插嘴的份兒。”
這話明着是在訓斥微雨,實則是連她的主子祝冉冉一起貶低了。
祝冉冉雖然聽不出來潛在的含義,但是看到微雨被罵,她立即怒了。
腰桿一挺,脖子一梗,就想要噴對方。
微雨急忙按住了她的肩膀,“祝小姐千萬別說話!”
說多錯多,她真心補救不過來啊!
祝冉冉不知道微雨的可憐心情,但是她心大聽話啊。
反正宮裏的事情微雨比她熟,她又是皇后特意派來,肯定不會坑自己就是了。
於是心大的祝冉冉就穩穩當當地坐在那裏,安靜地當起了木頭人。
微雨對她的配合非常感動,這位雖然單純,但是並不蠢,萬幸啊!
解決了內憂,微雨專心對付起外患來。
“劉老夫人,非常抱歉讓您失望了。
我並不是祝小姐的丫鬟,而是皇后身邊的一等女官。
皇后吩咐了,讓我照顧好祝小姐,不要讓她受了委屈。”
劉老夫人頓時啞口無言了,老臉漲得通紅。
一等女官,那可是等同於二品官員的。
最重要的是,她是皇后身邊的人啊。
微雨這話等於明晃晃的警告,祝冉冉是皇后的罩着的,誰敢動她就是在和皇后作對。
劉老夫人不得不強壓下心裏的不滿,強撐起個笑臉。
“對不起,是老身失言了。”
微雨大度地點點頭,“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劉老夫人以後莫要隨意動怒了,氣大也傷身不是。”
劉老夫人:“......”我不服,可我什麼也不敢說!
哼,等我孫女位份再高些的,到時候讓她狠狠收拾你個小賤蹄子。
微雨不知道劉老夫人心裏頭的毒計,即便知道了也不會放在心上。
整個後宮裏看不慣她的人多了去了,但都沒有本事幹掉她,切!
祝冉冉吃了這一次虧之後,就不再單蠢地把大家的笑臉當真了。
她也不再輕易和別人說話,坐在那裏一直靜靜地喝茶,保持微笑。
就像是一個完美的假笑木頭人。
不過她現在的表現又挑不出來任何錯處,即便有心人想要找茬,也無從下手了。
微雨的心略微放下了些。
正在這時,夏貴妃到了。
所有人立即起身給她見禮,夏貴妃面帶微笑地讓大家免禮,看起來非常親切。
可這回祝冉冉是打死也不敢小瞧她了。
她娘說的對,能在皇宮裏生存的女人,沒一個省油的燈。
還有那些後宅養出來的夫人小姐們,也都是心眼子賊多。
祝冉冉自認自己沒長那麼多腦子,所以還是安靜地扮演一個木頭人就好。
可惜,有些人就是見不得她消停,愣是要給找她麻煩。
“現在還有一位很重要的貴客沒有到,咱們枯坐着也無聊,不如來玩兒擊鼓傳花吧。”夏貴妃笑吟吟的提議到。
在場衆人自然不會有人反對,於是很快的,遊戲就準備好了。
祝冉冉被趕鴨子上架,只得跟着一起玩兒。
要是鼓點停了的時候,花球正好在你手裏,那你就隨意展示個才藝當做懲罰就好。”
祝冉冉:“......”可問題是,我沒有啥出色的才藝啊。
她這一顆心哪,簡直想要被煎熟了似的。
誰能救救她啊!
不就是參加個賞花會嘛,麻溜地看看花花草草,然後喫喫喝喝,最後皆大歡喜各回各家就完事了唄。
幹啥整這麼多幺蛾子啊!
不管她怎麼抗拒,擊鼓傳花還是開始了。
每當花球到她手裏的時候,祝冉冉都是用最快的速度丟出去。
說來也是驚險,一連三次,每當鼓點停下的時候,那花球不是在她上一家,就是在她下一家。
祝冉冉忍不住暗暗慶幸,看來今天運氣還不算太糟糕。
可是啊,她還是過於天真,高興早了。
“咚咚咚——”
鼓點快速敲響着,祝冉冉的心跳也跟着砰砰砰的。
眼見着花球離她越來越近,她趕緊做好了丟球的準備。
三、二、一、接住!丟出去——
額,鼓聲停了!
花球停在了她手裏,就差那麼一丟丟,就能丟出去了。
她下家坐着的那位小姐立即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呼——幸好這次不是我!
雖然她很想在這種誥命夫人云集的宴會上展示才藝出出風頭,讓自己有個好口碑,將來議親的時候更加順利些。
但是,聰明如她已經看明白了,這花球啊還是停在祝冉冉手裏更合適。
至於她自己嘛,之前已經展示過一次舞蹈一次彈琴,夠用了。
所以,剛剛祝冉冉要往外丟花球的時候,她迅速地往旁邊移了一點。
因爲遊戲規則要求了,花球必須遞到下一家的手裏或者懷裏纔行,如果掉到地上了,那就算丟花球那人輸了。
這樣祝冉冉下意識地停頓了一下,就錯過了丟出燙手花球的最佳時機。
那位小姐默默地讚歎了一下自己的機智。
而祝冉冉則是一臉生無可戀地瞅着那花球,就像是在看一顆炸彈。
娘呀,就是這破玩意逼着她展示才藝的。
把它一把捏扁算才藝不?
或者是當場表演一個喫葡萄不吐葡萄皮?
額,前提是這大冬天的有葡萄。
滿心鬱悶的祝冉冉臉色微紅,對夏貴妃說到:“小女學藝不精,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才藝,可不可以不在大家面前獻醜了啊?”
夏貴妃還是那副溫柔的笑模樣,“冉冉不用爲難,琴棋書畫唱歌跳舞,隨便展示點什麼都行。
實在不行,給大家說個故事笑話也可以。”
祝冉冉剛想說要不她打一趟拳得了,就見到那個劉小姐又蹦躂出來了。
“祝小姐,要不你畫幅畫吧,隨便畫個小貓小狗還是花花草草的都好啊。”
祝冉冉剛想找理由推脫,就見那劉小姐一臉懊惱地捂嘴。
“哎呀,我又多言了。
祝小姐可能畫技不佳,這不是戳人傷疤嘛。”
祝冉冉明知道她這是故意激將,可就是看不慣她那矯揉造作的模樣,腦子一熱,就撂下了狠話。
“畫就畫!怕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