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況咋看咋詭異。
所有大殿內的人都不敢吱聲了,默默地坐在那裏,假裝自己是個木頭人。
祝冉冉也被夏貴妃的笑給驚到了,連委屈都忘記了。
不是,這夏貴妃莫不是有啥毛病吧?
被人罵了竟然還笑!
陸佳甜眼神裏閃過一絲瞭然,這女人是個狠人啊。
怪不得能夠成功奪得皇帝的寵愛,把皇后的權力都搶走了一部分呢。
陸佳甜對於皇帝后院兒的事情不感興趣,他願意寵誰都跟自己無關。
但是,欺負祝冉冉就絕對不行!
祝冉冉也即將是皇家的一分子了,要是被這夏貴妃給拿捏住,那憋屈的日子在後頭呢。
所以必須一次就把夏貴妃幹服,讓她不敢再招惹祝冉冉。
至於說她強行幫祝冉冉出頭是否會有啥不好的後果,壓根就不在陸佳甜的考慮範內。
她從小被灌輸的觀念裏,就沒有畏懼皇權這一說。
尤其還是這夏貴妃挑釁在先,她們可是佔着理呢。
陸佳甜早在開戰之前就已經瞭解過情況了。
她五感極佳,在大殿外就聽見裏面情況不太對勁。
於是就讓陪她來的宮女夏荷打聽了一下。
夏荷是太后身邊最得力的大宮女,幾乎整個後宮都認識她。
她親自出馬打聽消息,那些門外伺候的宮女太監,自然是立即配合。
所以很快的,陸佳甜就知道了剛剛拾翠殿內發生的事情。
她可不是祝冉冉那個傻白甜,瞬間就明白了,這是夏貴妃故意搞事呢。
那個蹦躂的劉小姐,以及其他出言擠兌祝冉冉的,都是夏貴妃的狗腿子。
否則就是她們再蠢,也絕對不會當着貴妃的面兒,去找一位準王妃的晦氣。
陸佳甜氣的不行,自然是不肯輕易放過這幫人了。
她本打算先怒罵她們一通,然後夏貴妃肯定會與她對峙,這樣一來,她就更加有理由收拾她和她的狗腿子們了。
哪曾想,這個夏貴妃完全沒有不按常理出牌,被罵成那樣,竟然也不發怒。
甚至於除了一開始面色扭曲了一下下之外,後來的時候竟然能夠談笑自如,就好像剛剛捱罵的不是她一樣。
陸佳甜真是佩服不已。
後宮裏的女人果然可怕,電視劇誠不欺我啊!
夏貴妃笑吟吟地對陸佳甜說:“陸小神醫,你可真是讓我們好等啊。”
瞧瞧,這嘴刀子多厲害啊,這就是在埋怨她來晚了唄?
陸佳甜撇撇嘴,側頭問夏荷:“我來的晚了?”
夏荷立即恭敬回答:“並未。陸小姐是按照夏貴妃說的時辰準時來的。”
陸佳甜朝夏貴妃挑眉,意思是:你看,我是嚴格遵守你的要求呀。
夏貴妃呼吸一滯,差點吼出來:哪個參加宮宴的人敢踩點兒到?!你這個村姑土妞鄉巴佬!
但是瞅瞅她身旁站着的夏荷,夏貴妃不得不把這些話壓回去。
“哎喲,瞧我這記性,竟然忙的忘了時辰,還誤會了小神醫,真是該打該打。”
說罷她又作勢在自己臉上輕拍了一下,弄得好像是被陸佳甜嚇到了一樣。
夏貴妃本以爲陸佳甜會說句好聽的,讓她在衆人面前好看一些。
哪裏想得到,這位就不是個正常的,壓根就沒稀的瞅她,眼神早就飄到祝冉冉的那副畫上面去了。
夏貴妃覺得胸口處一陣陣地發燙,火氣都要噴出來了。
在心裏頭又暗罵了好多句土包子沒教養,這才勉強維持住了臉上的笑。
“陸小神醫是在看那副畫嘛?
這是冉冉剛剛畫好的,很漂亮呢。
就是她說那是荷花,我愣是沒瞧出來。”
說着,她還用手裏的絹帕掩着嘴,輕笑了幾聲。
陸佳甜斜眼瞥了她一眼,“見識淺薄不是你的錯,我代表冉冉原諒你了。”
夏貴妃的笑聲戛然而止,眼珠子差點飛出來。
不是,這鄉下土妞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我明明是在諷刺祝冉冉畫的差,連個簡單的荷花都畫不像,你聽不出來麼?
你是怎麼好意思睜眼說瞎話反過來埋汰我的?
在場的其餘人也都是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陸佳甜。
這人是傳說中治好了太后的神醫?
咋看着更像神經病呢?
一進門就辱罵貴妃娘娘,現在又瞪着眼睛胡說八道,這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事兒?
陸佳甜纔不管她們都啥反應呢,拿過一支畫筆,在祝冉冉的畫上隨意地勾勒了幾下。
然後她讓宮女把畫舉起來,面向夏貴妃。
“說你沒見識你還不服氣,你瞅瞅這不是荷花是什麼。”
夏貴妃剛想說“荷花沒有這樣醜的”,結果一看到那畫上的光景,頓時就消音了。
這、這還是剛剛的那幅畫麼?
其餘人見她目瞪口呆,立即好奇地望了過去。
然後,凡是看清楚畫的,都變成了同款的目瞪口呆。
她們是眼花了還是記憶錯亂了?
明明之前祝冉冉畫的荷花歪歪扭扭,毫無美感,可是現在呢?
那亭亭玉立的荷花,竟然像真的一樣,好像一陣風過來,就能輕輕擺動似的。
天哪,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就連祝冉冉都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再三確認自己畫的那幅畫華麗大變身了。
“化腐朽爲神奇”說的就是甜甜啊!
她看向陸佳甜的眼神裏滿是崇拜,小星星都要化爲實質了。
陸佳甜朝她眨眨眼,然後再看向夏貴妃時,就又變成了冷酷嘲弄的模樣。
“夏貴妃現在還有什麼疑問麼?”
夏貴妃籠在衣袖裏的手狠狠地攥緊,指甲都劈了兩個,面上卻依然還是帶着笑。
“哎呦,陸小神醫真是好本事啊。
不僅治病厲害,這畫技也是一絕啊。
今天可真是讓我們開了眼界了。”
陸佳甜倨傲地挺直了脊背,淡淡地說:“還行吧,也就是唬唬外行人而已。”
外行人們:“......”我們走行不?
夏貴妃自然是不可能讓她們走的,接下來還得用她們表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