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就跟斗雞似的,互相用眼神較勁,誰也不退讓。
躺在炕上的陸佳甜無語極了,這倆幼稚鬼!
她翻身坐起來,“洛羽,讓景熙進來吧。”
洛羽瞪眼,“這是你的閨房,外男不可進入。”
在長白醫谷的時候,陸佳甜的房間只有她們主僕二人可以進,就連谷主都不能進呢。
陸佳甜哭笑不得地說:“我們鄉下人沒有那麼多講究。”
洛羽還是不同意,倒是景熙主動說不進了。
“甜甜,我還是站在門外說話吧。”
他也覺得按照禮儀規矩來講,甜甜的閨房的確是不該任由別人隨意進入。
即便是他也一樣。
洛羽給了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然後讓他去隔壁屋裏坐一會兒。
老陸家新建的大宅院是分若干個小院子的,但房子還都是砌了火炕的平房。
因爲砬子屯這邊一年裏得有半年是冬天,所以取暖保溫是很重要的。
陸佳甜的這個院子的格局就是那種小四合院,她住正房,其餘的屋子有小廚房,有書房,有專門待客的,還有丫鬟住的。
現在洛羽就是把景熙帶到了待客的那間東廂房。
陸佳甜擰不過他們倆,只能下地穿鞋,跟了過去。
那兩個要幫她按摩的丫鬟,這會兒正一臉茫然,面面相覷呢。
她家小姐屋裏,啥時候多出來個人呢?
雖然剛到陸家,但是她們倆已經迅速搞清楚這裏的情況了。
陸家的丫鬟婆子沒幾個,主要是做飯幹雜活和看孩子的。
而且她們都是長相老實的普通人,絕對沒有這個漂亮精緻的小丫鬟。
那小模樣說是山間跑出來的精怪都有人信。
所以,她到底是什麼人?
不過身爲丫鬟,最重要的就是懂得閉嘴。
她們倆好奇地不行,但最後什麼也沒說,默契地幫景熙端茶倒水去了。
陸佳甜看着這倆真正盡職盡責地丫鬟,不由得再次感嘆:那小醋精一點都沒有個丫鬟樣兒!
洛·小醋精·羽可一點都不知道自己被嫌棄了,她這會兒正暗暗地打量景熙呢。
然後慢慢的,她就猜到這位的身份。
看來這就是那個和少主通信了十年的野男人了。
谷裏的其他人都以爲陸佳甜每月的通信都是和家裏人,但是身爲貼身丫鬟,洛羽知道,她還和另外倆人一直書信往來。
一個是男孩,一個是女孩。
雖然陸佳甜從來都不說什麼,但洛羽看得出來,她對這倆人很是重視的,每次看他們的來信,嘴角都是帶着笑意的。
想通了景熙的身份,洛羽的敵意就收了回去。
雖然她經常在陸佳甜跟前撒嬌耍賴,但是該有的分寸她還是懂的,丫鬟的本分她也一直在恪守。
嗯,就是不那麼明顯而已。
等到另外倆丫鬟泡好了茶送來,洛羽立即接了過來,幫景熙和陸佳甜倒上,然後安靜地站到了一邊。
陸佳甜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麼本分,有些不適應,時不時就要往那邊瞟兩眼。
可洛羽卻站的筆直,低眉順眼的。
回到砬子屯的甜甜,更加活潑了,看來回來是對的。
“甜甜,我明天想去給養父上墳,母后也要跟着去看看,你看她的身體能承受的住不?”
他養父景大力的墳墓在深山裏,就算是給太后準備個軟轎,也很是顛簸。
景熙不想讓她跟着,太后卻非要去,還說要看看他小時候生活的地方。
沒有辦法,景熙就只能過來徵求一下陸佳甜的意見了。
陸佳甜眨巴眨巴大眼睛,笑着問:“你想讓我說真話還是說假話?”
景熙輕咳一聲,“嗯,我其實不想讓母后去。”
畢竟那景大力嚴格算起來,其實是偷走他的壞人,他怕太后到了之後生氣再傷到身子。
他是因爲感念景大力用心養育他一場,而且已經故去了,所以才放下了仇恨。
但是對於太后來說,那景大力就徹徹底底是個仇人。
即便他死了,也不能消減他的罪孽。
陸佳甜明白他的顧慮,不過卻也懂太后的心思。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知道太后是一個溫柔而又堅強的人,並且做事自有一套自己的章法。
她說要去跟着看看景大力的墳墓,那就肯定能夠在心境上承受得住。
不過她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好,到時候情緒上波動過大的話,還是有一定風險的。
於是陸佳甜想了下,說:“明天我陪你們一起去吧。
萬一太后不舒服,我能立即幫她治療。”
景熙立即搖頭,“甜甜你也辛苦這麼多天了,還是在家休息吧,我另外帶個太醫就好。”
陸佳甜笑着擺手,“我又不是嬌弱的瓷娃娃,沒有事兒。
咱倆之間不用整那些虛頭巴腦的假客氣,要是覺得我辛苦,多請我治喫幾頓好喫的就行。”
景熙也笑,“那行,我就先謝過了。”
倆人約好了時間後,景熙就要回去安排,也讓陸佳甜好好休息。
走到小院門口的時候,景熙突然好奇地問了一句:“洛羽是什麼時候來陸家的?”
他怎麼沒有聽任何人說起過呢。
陸佳甜沒有多想,隨口回答:“她呀,剛到沒一會兒,這不正和我鬧脾氣呢嘛。”
景熙一徵,“剛到?她從哪兒進來的?”
陸佳甜捂了下臉,“這丫頭沒規矩,從房頂上來的。”
洛羽一臉無所謂地說:“哼,人家還不是着急見到你,要給你個驚喜。”
“你可拉倒吧,你那是驚喜麼?分明就是驚嚇!”陸佳甜毫不客氣地戳穿洛羽的小心思。
這丫頭就是不甘心被拋棄,所以故意使壞來嚇唬陸佳甜一下。
景熙聽着她們倆鬥嘴,心裏不由得驚詫與後怕。
自打他們到了砬子屯開始,暗衛就在周邊住下了。
陸家附近更是安排了十幾個人日夜輪換着防衛。
可是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洛羽到來!
看來這幫傢伙還需要提升啊。
景熙心中有了計較,離開陸佳甜這裏後,就立即安排去了。
墨六聽完景熙的吩咐,臉色一垮。
爲啥受罰的總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