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把永平縣治理的井井有條,很受北定王姬鴻飛的器重。
過完年後,他就要官升一級調任到府城去了。
哪曾想,眼瞅着過年了,這幾個壯漢竟給他惹出這麼大麻煩來。
逍遙王啊,滿朝上下誰人不知,那可是太后的心尖尖,皇帝陛下最在乎的親弟弟。
這幫傢伙恐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吧,竟然惹到了這位祖宗的頭上。
不管他們是什麼來頭,先揍一頓再說!
陳大人心裏都要把這五個壯漢給罵死了,驚堂木一拍,就先讓衙役們給他們來了一頓大板子。
這可不是陳大人胡亂泄憤,而是按照本朝律例,凡是冒犯了皇族的,都要懲戒。
五個壯漢一點都不冤枉,誰讓他們挑事兒再先呢。
打完之後,陳大人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下坐在旁邊的景熙,見他沒有啥意見,就正式審問。
他讓五個人一一報上名來,然後問到:“說,你們爲何在這家店裏鬧事?”
其餘四個人捂着屁股跪在地上,耷拉着腦袋不吭聲。
只有那個叫趙德生的老大光棍一點,梗着脖子回話了。
“這家店故意謀害我等,我們一時氣不過,這才犯下大錯。
還望大人明察!”
陳大人冷哼一聲,“你因何說店家謀害你?”
趙德生指着他們剛剛喫飯的那桌,說到:“店家在我們喫的珍珠翡翠湯裏面放了臭抹布,噁心死了,我們實在是氣不過,這才一時衝動的。”
陳大人示意差役過去察看,果然在疙瘩湯裏發現了兩小塊抹布,每塊約有拇指長短,一指多寬。
陳大人問掌櫃金大有:“這抹布可是你們店裏的?”
金大有眯着眼瞅了又瞅,最後還是無奈地搖頭。
“回稟大人,小的只管前面的賬目和店面,對後廚之事委實不瞭解啊。”
陳大人隨後又將廚子們和洗碗洗菜的人都叫來,讓他們挨個來辨認。
最後一個洗碗的婦人確認了,這的確是她們用過的抹布。
不過,這塊抹布昨天的時候就隨着後廚垃圾一起丟掉了。
因爲抹布太破了,不能用了。
趙德生立即說到:“大人,她們這是在狡辯,分明就是店家故意使壞惡心我們。”
陳大人一時間有些爲難,雙方各執一詞,又沒有什麼有力的證人證物,這案子不好斷啊。
他雖然想要讓逍遙王滿意,但是斷案子必須秉公處理,不可以徇私情。
景熙對於陳大人如何判案並不在意,反正他用腳指頭想也能確定,趙德生五人就是來店裏故意鬧事的。
所以他一直微微垂着眼,看都不看陳大人一眼,讓他摸不着脈門。
陸佳甜倒是饒有興趣地一直看着陳大人,她還是頭一次看到現場版的縣令斷案呢,覺得很新奇。
結果等了半天,陳大人也沒給個結果,她就失去興趣了。
這年頭沒有監控沒有指紋鑑定啥的,想要證明這兩塊臭抹布是趙德生他們自己放進去的,的確是有些困難。
陸佳甜可不想讓這店裏再染血,於是朝空間裏的萌萌要了一把實話粉。
萌萌翹着腳躺在它的專屬大牀上,友情提醒到:“你煉製的實話粉不太多了,省着點用吧。
這裏可不是醫谷,想要湊齊藥材很難哦。”
陸佳甜撒藥粉的動作一頓。
對哦,這實話粉用到的藥材很稀有,她的存貨的確不咋多。
上次她在京城用了一些,又贊助給景熙一些,讓他用來尋找給太后下毒之人。
可惜那幕後之人很是小心,並沒有暴露身份,所以在查到太后宮中的灑掃宮女之後,線索就斷了。
白瞎了她那麼多實話粉了。
現在,又要浪費一些在這幾個渣渣身上麼?
陸佳甜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用。
她要知道這幫人到底有啥圖謀。
不一會兒之後,陸佳甜就慶幸自己沒有吝嗇這點實話粉。
因爲,那幫傢伙竟然是故意針對陸家的。
對,不僅僅是這一家燒烤店,陸家其餘的產業也都在他們的破壞範圍內。
趙德生交代,有人給了他們一千兩銀子,要把陸家所有的生意都破壞掉。
金大有一聽,一拍大腿,“哎呀,原來這些天其他家的事情都是你們鬧的!”
陸佳甜一聽,眉眼一冷,“除了今天,你們還去陸家別的店鋪了?”
趙德生恨恨地橫了金大有一眼,然後控制不住嘴巴地說到:“我們前幾天去過米線店、黃燜雞米飯、小碗菜還有自助小火鍋。”
他們用栽贓的法子在店裏一通鬧騰,嚇跑了食客,抹黑了店鋪,最後還要了幾百兩銀子的封口費。
金大有等他都交代完,就立即向陸佳甜告狀:“這幾家店的生意一落千丈,那幾個掌櫃愁的頭髮都白了。
如果再沒有起色,他們就要去東家那裏謝罪了。”
陸佳甜怒火中燒,抄起桌子上的筷筒就砸了過去。
“你們這幫混蛋,竟敢耽誤我奶賺錢!”
這些店鋪可都是她奶的心血,竟然被禍害成這個樣子。
到底是誰這麼喪心病狂?
陳大人冷聲問到:“趙德生,你從實招來,是誰指使你們乾的?”
趙德生害怕地一哆嗦,拼命捂住嘴巴。
他不敢說啊!
據說那家人在京城有大靠山的,要是他交代了,回頭不就得送命啊。
但是,實話粉的威力哪是他捂嘴就能抵擋得住的。
趙德生絕望地聽見自己嘴巴里發出的聲音:“是劉家,北定府劉大老爺讓我乾的。”
陸佳甜挑眉,那是個什麼鳥?
陳大人也很是詫異。
他以爲是本縣的人嫉妒陸家纔會使出這樣陰損的招數來,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扯到府城去了。
不過再往下問,那趙德生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與他聯絡的是劉家的一個管家,對方只說讓他搞事,卻並未說明原因。
陳大人讓衙役把這五個人押入大牢,然後問景熙:“王爺,您看這事兒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