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三人臉上掛着巴結討好的笑,但在看清楚老陸太太的臉之後,全都僵住了。

    沒說完的話也都含在嘴裏說不出來了。

    他們的眼中滿是震驚。

    這、這人看着咋那麼眼熟呢?

    現任族長武庚笠瞅了瞅老爹老孃,抖着嗓子低聲說到:“她長的有點像我奶......”

    他爹武德鞅抽了抽嘴角沒有說話,他娘武劉氏嘟囔了一句:“更像那個失蹤的賤人!”

    “老賤人!你找削!”

    老陸太太爆喝一聲,擡手就給了武劉氏一巴掌。

    因爲武家三人想要巴結老陸太太,所以離得都比較近。

    尤其是武劉氏,本來是打算藉機和老陸太太套套近乎的。

    沒有想到,近乎沒套上,挨巴掌倒是挺方便。

    這突然的一巴掌,把她給扇蒙了。

    武劉氏下意識地捂住臉,就想質問老陸太太爲何無緣無故打人。

    不曾想,她剛把頭擡起來,另外一邊臉又被狠狠地扇了一下子。

    老陸太太雖然六十多歲了,但是在陸佳甜的調理之下身體特別好。

    而且她在暴富之後也沒有養尊處優,而是依然親自動手種菜做飯,手勁兒那是相當大了。

    而武劉氏卻恰恰相反,自打成爲族長夫人之後,就懶的連喝水都要丫鬟端到嘴邊。

    就差用丫鬟婆子替她喫飯睡覺了。

    再加上她如今都快要八十歲了,早就已經是風燭殘年,根本就扛不住這兩巴掌。

    她捂着臉癱坐在了地上,恨恨地瞪着老陸太太。

    這回不用猜也知道,眼前人必定是她的仇家——

    “你是武秀娥!那個賤人的閨女!”

    回答她的是老陸太太的一飛腳。

    “去你孃的老賤人!你嘴巴這麼臭,咋就沒把自己臭死呢!”

    竟敢一口一個賤人的辱罵她的親孃,老陸太太真恨不得一腳把她踹死。

    武劉氏被這一腳踹的倒在地上,後腰扭得生疼。

    這回她也顧不上罵人了,光大聲嚎叫着。

    武家父子倆被這一幕給驚到了,然後全都不可思議地看着老陸太太。

    武德鞅哆嗦着身子,往前走了兩步,想要把老陸太太看的更清楚一點。

    “你真是秀兒?我大哥嫂子可還好啊?”

    老陸太太狠狠地啐了他一口。

    “啊呸!

    少在那裏假惺惺的。

    你不配管我爹孃叫哥嫂!”

    武德鞅搖搖頭,“不是的,秀兒你不知道。當年你年紀小,不懂得......”

    老陸太太擡手打斷他的話,“停!

    你可別在那裏編八了,當年的事情我記得很清楚。

    就是你們夫妻二人設下圈套,陷害我爹監守自盜。

    我爹孃被逼無奈,爲了自保不得不離開廣興府。”

    爹孃帶着年幼的她,本來是打算到京城落腳的。

    可是沿途到處都在鬧饑荒,經常有流民暴動。

    他們三口人一路歷經艱險,還遭受了好幾次追殺。

    好不容擺脫了殺手之後,他們不得不繼續向北逃,最後在偏僻的砬子屯落腳。

    回想起當年的事情,老陸太太就恨不得將眼前三人全都掐死。

    武庚笠斟酌了一下語言,努力擠出一點笑意來。

    “堂妹啊,都是一家人嘛,過去的事兒就過去了......”

    “滾蛋!閉嘴!”老陸太太毫不留情地懟了回去。

    “誰跟你們這些混蛋魔鬼是一家人?”

    這武庚笠只比她大兩歲,當年才只是個小孩子而已,竟然就能唱作俱佳地編瞎話做僞證。

    要不是有他滿口胡說的做假證明,她爹也不會被族老們定罪。

    不僅是失去了族長繼承資格,而且還要被押送官府治罪。

    老陸太太越想越氣,把當年的事情都回憶了一遍。

    對面的武家三人想要辯駁,卻找不到任何藉口。

    當年他們合力陷害老陸太太的父親,那是因爲哄騙了族老們的信任。

    而且那時候的武家和官府關係極好,能夠輕易影響知府的判決。

    可今時不同往日了,武家沒落了。

    而新皇即位之後,知府也換了新人,是那種剛正不阿的清官。

    根本就不賣他們武家的面子。

    而老陸太太能夠與永福酒樓和來福客棧的掌櫃走在一起,明顯就是發達了。

    還有她身旁那兩個氣質不凡的年輕男女,更是不容小覷。

    說不準是京城中什麼世家大族的孩子。

    真不是他們小小的武家能夠得罪起的啊。

    武家兩個男人還是比較識時務的,沒敢和老陸太太硬碰硬。

    都尋思着低頭認個錯,再說幾句軟和話兒,爭取和老陸太太冰釋前嫌。

    但是,捱了一頓揍的武劉氏顯然不這麼想。

    她叫喚了半天,也沒有人來搭理她。

    她的丫鬟婆子們倒是想上前扶她,可全都被殺氣騰騰的陸佳甜給瞪回去了。

    所以武劉氏就只能自己爬起來,然後瘋婆子一樣衝向老陸太太。

    “老賤人生的小賤人,本夫人今天非好好教訓你不可!”

    老陸太太輕蔑地瞟了她一眼,然後非常淡定地抄起了身旁的椅子。

    陸佳甜見狀急忙過去攔下了她。

    “咳咳,奶啊,那老妖婆恐怕扛不住這一下。

    咱可不能爲了個垃圾髒了自己的手。”

    雖然她家攝政王有特權,但咋也不好明目張膽地殺人不是。

    老陸太太還算聽勸,放下了椅子,冷冷地看向武德鞅。

    “你最好立即把她弄走,不然待會兒她的胳膊腿兒還能不能保住就不好說了。”

    武德鞅已經被老陸太太的“神力”給嚇傻了。

    娘呀,她是喫啥長大的?都這麼大歲數了,拎個實木椅子咋還跟玩兒似的呢?

    武劉氏也被老陸太太這一手給嚇到了,自己主動剎車停止了攻擊,還默默地往後退了幾步。

    確保對方掄起椅子也打不到自己。

    不過即便要逃跑,嘴上也堅決不能慫。

    武劉氏指着老陸太太叫囂道:“你給我等着。

    這廣興府是我們武家的地盤,我讓你走不出這地界兒!”

    老陸太太淡淡一笑,“那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說完,不等武劉氏他們奪門而出,她就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這家鋪子。

    陸盛老爺子立馬跟了上去,邊走還邊低聲勸她別生氣,氣大傷身,爲了一幫垃圾不值得。

    陸佳甜和景熙落後一步,衝着武家三人微微笑了下。

    “廣興府是你們武家的地盤兒?

    口氣不小啊!

    希望你明天還能繼續這麼囂張。”

    結果,都沒用等到第二天。

    當天晚上,武家就被一隊官兵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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