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李佑看着去而復返的李麗質,心中嘀咕了起來

    這小妮子,莫非還沒喫飽?

    他打趣道:“麗質,你中午可是喫得小肚子滾圓,當心喫成個大胖子,到時候我可不承認你這個胖丫頭是我妹妹!”

    李麗質嗤笑一聲,傲嬌道:“哼!太子哥哥怪我作弄人!”

    “難道太子哥哥以爲麗質今天來,就爲了喫一頓飯麼?”

    李佑打量了一眼李麗質的傲嬌小臉,奇道:“哦?你這個小喫貨,難道也有正事?”

    李麗質撇撇嘴,“太子哥哥門縫裏看人,把人看扁了!”

    隨即,她又老氣橫秋地,神祕兮兮問道:”太子哥哥,你覺得婉兒姐姐怎麼樣?”

    “婉兒?第一次見面,印象還不錯。”

    李佑很快反應過來,“怎麼,你小這鬼機靈又打什麼歪主意?”

    李麗質振振有辭,叫屈道:“什麼叫歪主意?妹妹這是爲太子哥哥你的終身幸福着想!”

    “婉兒姐姐人美心善,家世又好,難道還不能做你的太子妃?”

    李佑哈哈大笑,更加驚訝了。

    “你這鬼機靈!”

    “婉兒姑娘確實不凡,也配得上我,不過……”

    李麗質急道:“不過什麼?”

    李佑面色一肅,“你這妮子,還真不怕死!”

    “觸怒你舅舅長孫無忌和皇后娘娘,準沒你好果子喫!”

    “看來你是皮癢了,也想學高陽公主被禁足是吧?”

    李麗質知道李佑表面上責備她,實則還是爲她好。

    心下一暖,李麗質脫口而出,

    “太子哥哥,麗質又不傻!”

    “連我都看出來我大哥他已經被廢了,我這個嫡親的妹妹去看他,都要通稟百騎司才能放行。”

    “呵呵,長孫家可更不傻!”

    “婉兒姐姐嫁的是太子殿下,未來的帝王,現在,我大哥還是太子麼?”

    “至於母后那裏,她雖然心疼我大哥,但也不至於因爲這點小事怪罪我!”

    李麗質的話一陣見血,無情地揭露出權貴聯姻的真相。

    李佑倒是沒想到這個最小的妹妹眼光如此犀利。

    言辭如刀,根本不帶拐彎的。

    他目光炯炯,打量着李麗質。

    李麗質被李佑盯着,好不自在。

    她沒好氣道:“太子哥哥,你怎麼這麼墨跡!”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還是不是男人?”

    “我大哥都被廢了,監禁在家,府上五步一崗,十步一哨,他還能翻身?”

    “你可不要不識好人心,我這個媒婆當的容易麼?”

    李佑見李麗質小臉急切切的,哈哈大笑起來。

    “太子哥哥,我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婉兒姐姐人美心善,我可不想她被別的男人佔了便宜!”

    “說什麼也要她當我的嫂子,我大哥沒機會了,現在只能你上了!”

    “還有,我跟你說,婉兒姐姐別看矜持女神範,其實人很單純的!”

    “你放心,有我這個媒婆在,保證能成!”

    “……”

    李麗質小嘴叭叭的,連珠箭一樣不帶停的。

    把個李佑說得一愣一愣的,一時間還真不知怎麼迴應。

    他怔怔看着李麗質,忽然露出一絲微笑。

    “麗質,看來你長大了。”

    “懂的還挺多!”

    “婉兒姑娘確實不錯,但你要知道,你哥哥我生平最煩求人!”

    “要我低聲下氣追求她,還不如盲婚啞嫁算了!”

    說罷,李佑伸了個懶腰,復又躺回了躺椅。

    躺平人!

    躺平魂!

    李麗質見李佑像條鹹魚一樣,又躺平了,氣得發抖。

    難怪天天把鹹魚掛在嘴邊。

    哼!

    她擡起粉拳,給了李佑肩膀一拳。

    怒氣衝衝,一臉恨鐵不成鋼。

    “哥,妹妹牆都不扶就服你!”

    “看來你說得還真沒錯,你就是條臭鹹魚,躺平了,翻都不翻身那種!”

    “算了,拉倒了,你就自己玩去吧,活該當個單身貴族!”

    說完,李麗質踢了一腳躺椅,氣呼呼走了。

    李佑看着李麗質的背影,又好笑又好氣。

    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這丫頭這些年旁的沒學會,自己那些個現代語,記得清清楚楚。

    有事沒事的,還來幾句刺自己。

    李佑搖搖頭,哭笑不得,頗有一種“自作孽,不可活”的無奈。

    ……

    李麗質走了,李佑總算清淨了。

    可惜還沒高興多久,第二天宮裏的太監就上門了。

    所爲何事?

    李佑迷迷糊糊醒來,一拍腦門,忽然想到奏摺的事。

    草!

    誰愛去誰去,我李佑可不去!

    睡覺不香麼?

    李佑心中怒罵一聲,叫管家把太監打發走了。

    復又躺平,美滋滋睡大覺。

    一連數日,李佑皆是這個態度。

    可憐太子府管家,這一天天地,倍感煎熬。

    畢竟是宮裏的太監,皇帝的近臣,這麼糊弄人家好麼……

    終於,到了第五日,陰貴妃風風火火來了。

    這會兒已是傍晚,李佑自然不在睡覺。

    他一身短打裝扮,塵土滿身,哼哧哼哧在挖土!

    準確地說,在挖游泳池。

    陰貴妃儀態萬千,優雅貴氣。

    一看兒子竟然爲了逃避責任,如此作賤自己,氣的俏臉一白,嘴脣發抖。

    當然,更多的還是心疼。

    她勃然色變,厲聲道:“你們一幫奴才,太子如此行事,你們就在旁邊幹看着?”

    “來人,把這幾個奴才給我拖出去打死!”

    太子府上幾個侍女太監嚇得臉色煞白,跪伏在地,磕頭如搗蒜,哀呼求饒。

    “貴妃娘娘,奴才錯了!”

    “饒了奴才吧!”

    “太子殿下,奴才該死,該死啊!”

    “……”

    李佑聽到一陣鬼哭狼嚎,趕緊從土坑裏爬出來。

    他眼珠一轉,行了一禮。

    笑嘻嘻道:“原來是母妃來我這裏,兒臣正打算去宮裏看您呢!”

    “母妃,這是何故,我府上的奴才竟敢衝撞您?”

    陰貴妃見李佑灰頭土臉的樣子,更加生氣,皺眉道:

    “我看你府上的奴才比主子還舒服,母妃幫你好好管教他們!”

    李佑一聽,就知道陰貴妃話裏帶刺,看來是心裏有氣。

    李佑訕訕道:“母妃,兒臣這不是閒暇有空,找點事做做麼!”

    “這些奴才是兒臣不讓他們插手的,望母妃明鑑!”

    陰貴妃冷笑一聲,“哦?你閒暇有空,軍國大事一概不管,非要躲在府上挖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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