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純屬誤會,還請姑娘自重!”禾煦遠別過頭不看她。

    尹令初聞言嗤笑一聲,嘲諷道:“禾大人既然如此潔身自好,那又何必來這煙花之地?”

    “……”禾煦遠一時語塞,難道自己要說是陪阿遙來看花的嗎?鬼信啊!

    “上次禾大人脫了奴家的衣裳,奴家還沒有回禮給大人呢!”尹令初說着,直接坐在了他的身上。

    暖香入懷,禾煦遠身體繃直不敢亂動。冷靜道:“姑娘想說什麼?”

    尹令初一手摟着她的脖子,一手撫上他的胸膛。道:“奴家還能做什麼?自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手已經摸上了他的腰帶。又輕嘆一聲,將自己的腰帶鬆了鬆,扯開一邊,香肩外露。

    柔若無骨的靠在他的身上,道:“是奴家不好,應當先自行寬衣。免得禾大人不自在。”

    禾煦遠就看着她看着她領口處若隱若現的大紅肚兜。一把抱起她往放着牀榻的裏間走去。

    他每走一步,尹令初便失望一分。“世間男人,果然都不過如此!”她暗道,靠着他的身體竟只覺心酸。

    禾煦遠將她放在牀上,接着蹲下脫去她腳上的繡花鞋。彎腰將被子拉了過來。把她捂嚴實,站着道:“天氣漸涼,姑娘若是累了就早些歇着。我先走了!”

    “你這樣出去,媽媽肯定會責備我沒有招待好你,會責罰於我。”尹令初心中偷笑,話鋒一轉。

    禾煦遠不想戳穿她,能在永寧村和京城遇見就說明她是自由之身。雖然不明白,她怎麼總是在青樓。

    只說道:“鴇母要的不過是銀子,我如數給她。她自然是不會爲難你。我的……小兄弟還不知去了哪裏。我要快點找到她纔行。”

    尹令初心中喫味,坐起來笑着暗諷道:“禾大人如此,莫不是身體有什麼隱疾?”

    禾煦遠無奈,並不理會,轉身就走。

    尹令初見他如此,鞋也不穿就跑過去攔在他的面前。一把抱住他,笑顏道:“難道真的是被我說中了?”

    本就被拉開的衣服散下,胸前的柔軟貼着禾煦遠,讓他覺得窘迫。

    推開她,禾煦遠一本正經道:“你說得沒錯,所以不要再做糾纏了!”

    “……”尹令初聞言心口被堵住,踮腳吻上他。

    禾煦遠伸手擋住她的臉,臉色黑了下來。道:“我還以爲姑娘冰清玉潔,只是被迫委身於此。現在看來,是我看錯人了。”

    尹令初邪魅一笑,痛心,滿不在乎的拉開他的手。踮腳吻上他的脣,狠狠地咬上一口。然後嬉笑道:“大人說得也沒錯,你確實看錯人了。我乃風塵女子,怎麼可能冰清玉潔。”

    禾煦遠沉着臉看着她強顏歡笑,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你不該這樣的。”

    “沒有什麼該不該,我樂得自在罷了。禾大人對自己的妹妹,不也是如此嗎?又有什麼資格來說我呢?”尹令初說着,頑皮的看着他。

    “那不一樣,我們是兄妹。我只是盡着做哥哥該有的責任。可是對於姑娘你,我無法負責。”禾煦遠認真的說道,沒有了之前的僵硬,與她四目相對。

    尹令初挑眉,心中一酸,笑道:“這麼說禾大人還打算對我這個你看錯的人負責?”

    “只怕煦遠負不起這個責!”禾煦遠文不對題道,越過她走了過去。

    珠簾被挑起,落下時碰撞得叮咚作響。晃動不止,有如尹令初搖擺的心。她只知道自己心中難受,卻不知道方纔爲什麼這麼荒唐。

    有些事情,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麼?爲什麼還這麼死心眼的一意孤行呢?

    拉好衣服也挑開珠簾走出去,沉聲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白費力氣說其他的話了。秋祭秋獵,你不要去。”

    禾煦遠負手而立,看着窗外的燈火,也不問原因,只是果斷道:“不可能!”

    尹令初急了,他怎麼總是碰到這種時候就這麼犟?和上一世的他,一模一樣。

    “你知不知道這次秋獵只是一個圈套。你去了,很可能死無全屍!”尹令初焦急的說着,一改往日的冷漠。

    禾煦遠不語。他怎麼會不知道?瘟疫之事還沒有完全解決好,自己就被召了回來。爲的難道不就是讓自己趕上這次秋獵麼?

    瘟疫之事留下的隱患,大抵只等一個契機,便牽一髮而動全身,將其所有的弊端都暴露出來。那個要整自己的人是誰,他心中已有了大概的猜測。至於爲什麼?倒是還沒有想出個所以然。

    尹令初站到他的身邊,陪着他看着萬家燈火。自己走的這一步棋,也不知是對還是不對。

    “姑娘與我不過只有幾面之緣,又何必如此幫着煦遠。我實在是難當!”禾煦遠說着,想起她在宴席上給自己的疏離感,心中一動。

    尹令初雙手支着窗子,淡然道:“大抵我們上輩子是認識的吧!”

    “如果給我一次機會,在下倒是想好好的認識姑娘一番。”禾煦遠笑道,心中也着實欣喜。

    尹令初轉身,背靠着窗櫺看着他。道:“禾大人不是才說自己看錯了人,怎麼?又要認識本姑娘,你們男人說話就是這樣不着調的麼?”

    禾煦遠微微一笑,道:“通常都是。”

    見她總算是一直笑着,又問道:“姑娘似乎還沒有好好的介紹過自己。”

    “介紹?怎麼介紹?你不都看見了嗎?”尹令初不以爲然的說道。

    禾煦遠也轉身靠着窗櫺,悠悠道:“若是在下以後要對姑娘負責,卻連姑娘的名諱都不知,豈不是可笑?”

    尹令初一愣,似想起什麼傷心事。呢喃出聲:“煦遠哥哥,你……”

    “姑娘喚我什麼?”禾煦遠歪頭看着她問道,眉開眼笑。

    尹令初驚然回神,站直身子走向桌子,掩飾道:“沒什麼!在這天香樓中我叫初令。”

    “那在樓外呢?”禾煦遠問道,抱胸倚着身子看着她。

    尹令初將要倒水的杯子輕叩在桌上。笑道:“無可奉告!”

    禾煦遠愣住,女人這種生物還真是奇怪,說變就變。

    不自然的問道:“那我若是找不到你可怎麼辦?”

    “你找不到我?那就是虛情假意,不必再找。”尹令初說着,覺得自己有些生氣。

    禾煦遠對她這感人的邏輯弄得哭笑不得。只得道:“好好好,那在下便帶着我的虛情假意先走了。”

    尹令初覺得自己更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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