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煦遠疑惑的跟着丫鬟出門,就看見了在風中有些發抖的銀箏。大喜過望,道:“你可總算是來了!”

    銀箏見他如此激動,有些不明所以。呆呆的點了點頭算是應過,隨意問道:“公子,小姐呢?”

    禾煦遠對那丫鬟說道:沒你的事了,先下去吧。”

    言罷接過銀箏手中的包袱,將她帶到禾熙遙的房中,爲她倒了一杯茶,道:“你總算是來了!”

    銀箏接過茶一飲而盡,睜着圓溜溜的眼睛,探頭望着裏間問道:“公子這話怎麼說?”

    “阿遙她……變成了一個孩子!”禾煦遠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和她解釋,換了一種說法。

    銀箏長長的“哦——”了一聲,笑道:“是不是小姐又頑皮讓公子你頭痛了?沒事兒,奴婢來了肯定能照顧好她!”

    “……”禾煦遠無奈,勉強的點了點頭。

    復又問道:“怎麼這麼晚纔來?”

    “啊!公子你不說奴婢還忘了,昨天白日奴婢來過一次可家裏沒人。想着您和小姐都忙,便只得逮着這三更半夜了!”銀箏說着,不大好意思的笑笑。

    禾煦遠疑惑,道:“忙是忙,可是不至於這麼忙。你來時即便我們不在,方纔的那個丫鬟也應該在的!”

    “可能也是去忙了吧。”銀箏說着,並不想挑撥離間。

    禾煦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一本正經悄聲道:“阿遙半夜可能會有夢魘,以後你就在這裏陪牀。和往昔一樣!”

    “是,奴婢定當和從前一樣盡心盡力。”銀箏笑着應道,眨了眨眼,忍住不打哈欠。

    禾煦遠看出她的倦意,道:“今天的時間已經不早了,你也早些歇着。記住,晚上她的動作有點大,你若是控制不住就來叫我!”

    “好!”銀箏說罷,起身送他出去。

    “你可千萬記住,有問題沒辦法解決直接過來叫我。別把自己給嚇壞了!”禾煦遠不放心的又回頭叮囑道。

    銀箏一一應下,待關上門伸了個懶腰。心中暖融融的,想:“還是跟着公子小姐得好,好歹也算是有了一個家!公子對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關心,真好!”

    挑開薄紗走進裏間,自己一直想念着的小姐,正睡得香香甜甜。

    在外室的牀榻上躺下,銀箏閉上眼睛,卻在腦海當中浮現出給自己開門的丫鬟帶着怨懟的雙眼。

    翻了個身,安慰自己是想多了!

    可銀箏畢竟只和禾熙遙一併長大,未遭受過其他丫鬟的排擠,難免有些天真的心態。總覺得和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一樣,這世上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惡!

    被禾煦遠支走的丫鬟,名喚金喜。見自己努力這麼久都不能給禾熙遙陪夜,銀箏一來就有如他們的自己人。心中不高興,卻又更是擔心自己的幼弟到底該如何是好!

    夜色沉沉,京城當中許多輾轉反側的人都禁不住周公的邀請,漸漸睡去。

    只是丞相府當中的某間房中,正燭火搖曳,氣氛曖昧不明。

    屠季希赤裸着身體,窩在屠懷疏懷中低聲嬌喘。一翻雲雨,她的身體屈服了。可是心情,還是不願的。

    屠懷疏抱着她,大手撫過滑膩如羊脂玉一般的白嫩肌膚。握上她胸前的柔軟。

    咬着她的耳朵低聲問道:“還在生氣?”

    屠季希背對着他,任憑他動手動腳,一言不發。她還沒有原諒他呢!

    屠懷疏的吻細密往下,冒出的胡茬紮在她的脖頸之間。痛中帶癢,她舒服得嗯哼出聲。卻絕不與他講話。

    翻身再度壓在她的身上,屠懷疏更加賣力。

    屠季希咬脣,尖利的指甲將他的背給抓破了。

    “義父,希兒以後就要這樣在別人的身下承歡了。您開心嗎?”她笑着望着她,目光當中有淚在閃爍。

    屠懷疏瞬間蔫了,一動不動的趴在她的身上。半晌後,抽身坐起。

    屠季希哪裏饒得過他,也坐起身貼着他的後背。從身後環住他,撥弄着他胸口的兩點殷紅,將頭放在他的肩上,耳語問道:“這樣義父以後還會要希兒嗎?會不會……會不會覺得希兒很髒!”

    屠懷疏心情十分複雜……抓過她的手,道:“我還有些事沒有處理完!先走了,希兒早些休息。”

    屠季希見他躲避這個問題,神色黯淡。赤裸着起身,跨坐在他的身上,兩手抓着他的手覆上自己的柔軟。繼而套弄起他的寶貝。

    吻上去,撒嬌道:“不行!今夜義父不許走!”

    屠懷疏雙手扶上她的背,終是再次醉倒溫柔鄉。

    春宵一刻,窗外的月色朦朧。得到的,失去的,在此刻都凝固住。

    只可憐溶月在天香樓借酒消愁愁更愁之後回到宮中,又拿了兩罈老酒。

    禾煦遠今夜說的那番話他想了又想,心煩意亂。不明白每當就要放棄時,前方總要出現微弱的光亮召喚他是怎麼回事兒。

    他只知道——自己中了禾熙遙的毒。即便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自己還是無法坦然放下!

    可是,自己的底線已經被她一次又一次的刷新過了!難道還要卑微到塵埃裏,任由她踐踏?可是她分明也是喜歡着自己的!

    頭痛,對待小鬼,自己確實不如禾煦遠這個哥哥做得好。

    從懷中掏出一張皺巴巴且髒兮兮的紙,溶月看着它沉思起來。

    這就是他之前滿懷期待所畫的那幅畫,只可惜在不知山上時被融解的雪水暈染得不成樣子。

    程祁走進來,見他如此,嘆息着搖了搖頭。

    半晌,溶月才驚覺他站在自己身後。收起那幅畫放入靠着心口的內衣口袋中。

    他問道:“這麼晚還沒有休息是有什麼事情嗎?”

    “不放心你,來看看!”程祁言簡意賅,袒露出自己對他的關心。

    溶月拉開一張凳子示意他坐下,問道:“你告訴我,我是不是該再堅持堅持?”

    “你心裏早有了決斷又何必問我?實在放不下的話,不如娶一個妻子試試看?”程祁道,開始出餿主意。

    溶月斜睨着他,不解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程祁給自己倒了一碗酒,緩緩道:“北戎來犯,魏將軍數次發兵大獲全勝。如今北戎爲了示好,決定和親。你想想,這邊的王孫公子除了你們,還有誰?”

    溶月越聽越是清醒。倘若自己真的去請求四叔代表和親。那自己和小鬼,就算是玩完了……

    端起碗,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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