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孤庭樟眼神不太友善的看了一眼樓鳳旻,以此責備她辦事不力。樓鳳旻噤聲,等着事情下一步的發展。
皇帝乾笑一聲,道:“不是允玄不大好意思,特意託平鹽公主來和朕說得嗎?怎麼,現在一時人多反倒是不好意思起來了?”
溶月聞言,驚詫的看向溫孤姝柯。她之前說過的話,驚響在腦中。
“這稀罕物月兒自己留着便是,給姑姑我也沒有什麼用!”“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四叔會給你留着的!”
所以,姑姑一直說的這稀罕物指的是……和親公主!?
“皇上,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溶月強忍着被坑後的怒氣,冷靜的問道。
“哦?誤會?朕和你能有什麼誤會?你倒是說來聽聽!”溫孤庭樟大方的說道。見溫孤姝柯還不動,不由得懷疑起這是不是樓鳳旻對自己扯的謊。
“我從來沒有說過要娶和親的公主!皇你肯定是搞錯了。”溶月不卑不亢的拒絕道。
溫孤姝柯見事情差不多了,示意程祁上前從背後控制住他。起來打圓場道:“陛下,允玄他心中高興喝多了。現在已經胡言亂語起來,你看,不如就讓他先回去休息吧!”
溶月轉頭瞪着溫孤姝柯,她心中一陣發虛,不與他對視。
只吩咐道:“程祁,帶他回去吧!他需要好好的休息。”
“是!”程祁應聲,貼在溶月身後,實則半扭着他的手。
“我不走!”溶月大聲的拒絕道,手上和程祁暗中比起勁來。緊接着說道:“陛下,我……”
“夠了,溶月,別再胡鬧了!你當日親口向我訴說你的心思,現在反倒要不承認。你讓我的臉往哪擱?”溫孤姝柯厲聲的打斷他的話語。
想起自己死去的大女兒,這世上還有什麼東西不可犧牲?在她心裏,眼前人失去的不過是身邊的一個空位。
溶月難以置信的看着她,只覺陌生。疼愛了自己這麼多年的人,怎麼在關鍵時刻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你喝多了,再不要說什麼混賬話出來。快回去歇着吧,其他的事情由我爲你一手操辦。”溫孤姝柯垂頭冷淡的說道。
忽又擡頭看着他,小聲的一字一頓道:“月兒無父無母,難道又要傷了姑姑的心嗎?”
二人僵持一陣,溶月屈服了,頹喪的坐了下來。
溫孤庭樟見如此鬆了一口氣,擺手笑着打圓場說道:“年輕人不勝酒力也是常事,諸位愛卿不必在意!朕相信,小王爺還是會遵照自己的心意。”
溫孤允傾本是在多慮,鬱悶父皇會隨意將一個女人塞給自己。現在可好,連這個隨意的女人都沒有了,不由得心裏更加煩悶起來。
寒時叼着一隻螃蟹腿,撞了撞允秀,低聲的問道:“現在這樣你可是滿意了?”
允秀睨了她一眼,不屑的說道:“滿意?何來滿意?這一切都與我無關,別什麼都要帶上我。”
“無關?”寒時輕笑一聲。作死道:“小殿下現在就撇清關係,未免也太着急了些。禾家小姐還沒有進門,現在高興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道:“你要是想要好好的待在我身邊,就最好不要多管閒事。聽懂了沒有?”
寒時倔強的看着他,只想着:這次他的手勁沒有上次那麼大!不由得嘴角勾了起來。
允秀神色複雜,覺得眼前的人已經瘋了。手上又用了幾分力,復問道:“懂了嗎?”
胳膊肘撞在碗碟上發出碰撞的聲響,同桌正在看戲的人疑惑的轉過頭來。正見允秀把帕子遞給一位旁邊的公子。不由得讚道:“翩翩公子!”
寒時接過帕子捂住嘴猛烈的咳嗽起來。聽了這話,譏諷一笑,也謝道:“多謝殿下好意,不過卑職愚鈍,不懂!”
“你……”允秀被她的倔強氣到說不出話。現在這裏人多眼雜,也不好收拾她!橫了她一眼便打算回去再算賬。
“好了,這也稱得上是我漢梧的喜事一樁了!接下來,我們說說之前在宮中還沒有處理完的事。”溫孤庭樟接着說道。
衆人認真傾聽,生怕錯過了一丁點重要的八卦信息。
計算秋獵所獲的公公拿着卷軸上來了,呈給皇帝查看一番後。
拿着卷軸開始宣佈結果,只聽他用讓人不大舒服的尖細語調說道:“禾大人,可以說是非常遺憾了。按照第一天所獲排序,你本應當是位列第三。可是據大殿下所說,他獵到的鹿也是第一天所獲。所以……你並沒有獲得前三甲!到後面幾天,你的收穫越來越……”
衆人聽了這一番,感慨不已。當時這年輕的大人敢說下那一番話就值得讓人敬佩,只可惜並沒有做到!
也有人在暗中想,是不是禾煦遠掙扎了一番又認爲成爲殿下的大舅子前途更爲光明。
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禾煦遠站起來,慚愧的笑笑。說道:“陛下,臣說出做到。只是盡力也不過如此!”
“父皇,還請父皇不要責備禾大人。他也只是護妹心切,並沒有其他惡意。”允秀忽然插話。讓大家明白,從始至終他纔是最無辜的那一個。
溫孤庭樟點點頭,虎着臉笑道:“還沒有娶妻,就護起短來了!”
衆人跟着玩笑起來,氛圍又變得活躍起來。
大勢所趨,如果說只有一個困難還好解決。可現在……情況變成了這樣,自己又能做些什麼呢?溶月想着,望向禾煦遠牽強的笑臉,有些手足無措。
樓鳳旻一手捂住自己的肚子,越來越難受了。眼前的世界已經開始有了重影,她上前碰了碰丈夫的手。
溫孤庭樟回頭看了一眼虛弱的她,又把脖子扭了回去。
“陛下,臣妾……臣妾……唔~”樓鳳旻說着,忽然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溫孤庭樟只當她是沒事兒找事,不動聲色的抽出了自己的袖子。
“砰——”一聲響。一人驚叫道:“陛下,有人昏厥過去了!”
溫孤庭樟心中一跳,再轉頭那個身影已經被碧倩扶走。她什麼時候,身子也開始佝僂起來了?
“宣太醫!”他大聲的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