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傾在蒼梧山對自己下手……
他也是自己的一家人啊!
右手食指輕輕的敲在腿上,涼風襲來,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母妃當年,就是在吊死在樹上。只不過那棵樹早被人連根拔起,指不定已經當做柴火燒了。
“想得不可得,我能奈何?”他嘆一口氣,只覺得倦意襲來,便回房了。
而此時丞相府中的矛盾顯然就更爲激烈一些——
屠季希看着牀榻上衣衫不整的綠籬,氣得渾身發抖,只恨手上現在沒有武器不能給她來個痛快!
屠懷疏上衣已褪,只着褻褲下牀,走到她身旁問道:“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怎麼?我來的不是時候,可攪了你們的好事!”屠季希惡狠狠的說道,目光像刀一樣剮在綠籬身上。
屠懷疏不語,雙手扶在她的肩上,將她轉過去。道:“你還是該早些回去休息!”
“你這是什麼態度?”屠季希打開他的手,瞪着他說道。
屠懷疏的手用力張開又握上,道:“難道你還想在這裏看下去不成?”
“讓她滾!”屠季希吼道,氣急了。
屠懷疏聞言回頭看一眼將被子拉起來蓋住自己,滿臉羞怯的綠籬,果斷的搖了搖頭。
“我說讓她滾!”屠季希再重複一遍。
“別鬧了,回房去!”屠懷疏扔下這句話,將她往外推。
屠季希聽着門被合上,閉上眼睛深思,久久沒有動。
屠懷疏回到牀榻上,掀開被子上去,一把抱住瑟瑟發抖的綠籬。像以往哄屠季希那般,拍着她的細嫩柔滑的背,輕聲說道:“沒事了,別怕!”
“老爺~”綠籬聲調酥入骨,柔情似水的看着他。
屠懷疏被屠季希吆喝久了,這樣一來反倒心裏十分暢快。女人還是要溫柔的好,否則男人的尊嚴都沒地方放。
“我擔心明早我回去之後,小姐她……她……”綠籬支支吾吾的,像是被嚇怕了,話也說不清楚。
“你以後不用再回她房裏了!”屠懷疏說完,拉開了她肚兜的繫帶。
不知過了多久,嬌聲與喘息從當中傳來,聲音不大,對屠季希來說卻格外清晰。
眼眶開始發紅,一手撫上肚子,自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到底是爲了什麼?
她想,手指甲狠狠的掐在手心處,恍恍惚惚的走了。
她回房沒有睡覺,而是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滿臉平靜的又走了回來。
“砰——”的一下踹開了門,牀上的人一震,停下了動作!
“希兒,你做什麼?快出去!”屠懷疏看着失神的她和她手上散射出銀光的匕首,大聲的呵斥道。
屠季希微微一笑,看向綠籬,道:“義父,我七歲時你把我撿回來,是你救了我一命。那時你告訴我,我的親生父母把我扔掉,是有他們的苦衷,我信了!那一夜你佔有我時,你又告訴我,這輩子你都不會拋棄我,不會拿苦衷當藉口背叛我,我也信了!”
說到這裏她頓住了,淚水控制不住的滾落下來,情緒緊跟着愈發激動起來。
“那現在這算什麼呢?好,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屠季希低頭揉眼,可她的眼睛不癢。
半晌……
他還是沒說一句話!
“你不說是不是?好,那從現在開始你不用說話!你就聽着她……聽着她說!”
言罷,她失落的走上前,一把拽住綠籬的手臂,狠狠地將她往地上拖。
“小姐,放手!小姐,你快放手!”綠籬顯然是被她手上閃着寒光的匕首嚇懵了。
她另一手勾住屠懷疏的脖頸,貼上他的身子,低聲哀求道:“老爺,救我!救我!”
屠懷疏再沒有無動於衷,一手摟着她的腰身,一手劈在屠季希的手腕處。
屠季希喫痛,卻不放手,用力的四指骨節突氣,愈加發白。
她嘲諷的笑了一聲,低聲道:“是我低估你了!”
這話也不知是對二人誰說的!
話音剛落,她揚起右手又落下,匕首插進了綠籬的肩胛骨處。
“啊——”綠籬慘叫一聲,淚落不止,仍舊是懇求道:“老爺,救救我,我捨不得……”
匕首再被拔出,屠懷疏見情形已經無法控制,抽身。一掌劈落她手裏的兇器。
又扭住她抓着綠籬的那隻手,額頭青筋暴起,呵斥道:“你給我適可而止!”
“我適可而止?你說了你不會背叛我,你現在又說這些算作什麼?我適可而止?那你呢?你就可以胡作非爲是嗎?”屠季希看着他抓住自己的手,痛到窒息。
“你一個姑娘家,總歸是要嫁人的!”屠懷疏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道
屠季希聞言,急切的說道:“不,我可以不嫁人,我可以在府上伺候你一輩子。只要你不讓我走,我可以一直在這裏!”
“夠了!我是你父親!”屠懷疏只得拿身份來壓她了!
屠季希一聽這話笑得難以抑制,淚水跟着噴涌而出。
“父親?哈哈哈哈……你算哪門子的父親?你不是!我只是你撿來的罷了。”
屠懷疏擰眉看着她,又道:“既然如此,我撿了你一個,我還可以撿第二個,第三個……”
“不,你不可以!你答應過我的事情你要做到,否則,我就和你同歸於盡!”屠季希心智瘋魔了。在愛情面前,她從來不給自己留一點後路。所以她也絕對不允許,他們的感情出現一點瑕疵。
“你瘋了!”沉默了好一會兒,屠懷疏得出了這個結論。
屠季希嘻嘻一笑,似真的瘋了一般就往他身上貼。道:“我沒瘋,我還知道義父你最愛我主動,是嗎?”
綠籬疼得幾乎昏死過去,眼睛迷離的看着她的動作和挑釁的眼神,後悔極了!
屠懷疏已經軟了下去,被她這樣一挑逗,竟又起了反應。
“義父,還是讓我來伺候你吧!”屠季希主動的解開身上的衣服。
衣衫每落下一件,她的尊嚴便被自己每踩低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