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就好,以後走路可不許東想西想,我叫你你都沒聽見!”未及禾熙遙說完,溶月舒了一口氣,急匆匆的教訓道。

    禾熙遙仍舊是盯着他那隻受傷的胳膊不放,乖乖的聽着他教訓點了點頭,雙手伸向他那隻受傷的胳膊。

    溶月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輕嘆一口氣,安慰道:“小問題,不礙事的,你沒事就行!”

    程祁在後面,早已追着那個黑影而去,躍出不見。

    禾煦遠交代完事情,隨着幾個捕快出來,一臉沉思。

    他還不知道剛纔發生的事情。一擡頭就看見溶月被一個大鬍子、矮個子的男人抓着。

    拋開腦中的事兒,快走幾步上前,急切的問道:“怎麼回事兒?”

    “有人暗算!”溶月輕聲說道,“程祁已經追去了!”

    禾煦遠點了點頭,明白他的意思是讓自己不必再派人過去。

    傷口鮮紅色的血液已經滲透出來許多,把乳白色的衣服浸染成深紅褐色。

    禾熙遙顧不得自己這幅模樣,轉頭望向禾煦遠,急切道:“哥哥,是我惹的禍事,害了溶月哥哥。你快去把郎中叫來吧,他受傷了!”

    禾煦遠這才認出這小個子是自己的妹妹,又瞧見溶月的那隻胳膊,臉色一緊。

    說道:“郎中和仵作已經去下一戶人家了,沒在身邊。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小王爺他怎麼會受傷?”

    見禾煦遠臉色不好,一副要責難禾熙遙的樣子。溶月連連擺手道:“不礙事,不礙事!一點皮肉傷而已,我還沒那麼脆弱。簡單包紮一下就好了?”

    禾煦遠沉下臉,扶過溶月那條胳膊順着開口用力撕開衣袖。傷口看着很深,還未開始結痂。鮮紅色的血液仍舊未停止流淌,還在不停的往外冒着。

    禾熙遙在旁邊看着,心中有些緊張,隨即配合的從自己的衣襬處撕下一布條遞給禾煦遠。並沉默的在一旁看着哥哥的動作。

    終於,傷口包紮好了。

    禾煦遠抹了抹額上的汗,慶幸道:“還好那武器上並沒有淬毒,否則就沒這麼好處理了!”

    禾熙遙在一旁自責起來,吸了吸鼻子,略帶哭腔說道:“是我不好,溶月哥哥他是爲了救我,才被那暗器劃傷的。是我沒有長耳朵,沒有好好聽見他叫我……我……”

    說着說着,明眸中的淚水便滾了下來,流進臉上的大鬍子裏。

    “好了,小鬼,不要自責了。我真的沒事!不信你看。”溶月再次安慰道,還擡手動了動那條胳膊。

    禾煦遠心中有氣,若是小王爺爲了阿遙有個三長兩短,那自己有什麼還好說。但這個笨蛋還是逃不過死罪……

    又看她這可憐樣,抓起自己的衣袖把她臉上的淚水擦乾。語氣倒是沒有那麼嚴厲了。“今天白日裏怎麼和你講的?讓你好好待在家中,你不聽,還非得要這身打扮跟來。要是受傷了,讓我可讓我怎麼和爹孃他們交代?”

    一頓,遂又說道:“也罷!小王爺他不怪你,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下次,你再這麼不聽話,我可得好好收拾收拾你了!”

    禾熙遙抓着他的衣袖,把臉上的淚和鼻涕擦乾。吸了吸鼻子,點點頭弱聲道:“好!我知道了,我下次……下次再也不胡鬧了!”

    又轉過身,對溶月鞠了一躬,滿懷歉意,誠摯道:“溶月哥哥對不起,熙遙今天沒留神害你受傷!以後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溶月看着禾煦遠教訓自己的妹妹,也不好插話。見她對自己道歉的可愛模樣,一笑,摸了摸她的頭。

    “小鬼,我真的沒事!下次,你可別不理我就好了!不然我傷口不疼,心裏倒是怪堵得慌的!”

    禾熙遙害羞低頭,輕聲應道:“嗯!”

    一想,這樣太划不來了。旋即又擡頭,弱弱咬牙道:“但是你再要是惹我,氣我還是要生的。”

    “好好好,我以後可不惹你生氣,行了吧!”溶月哄道。

    禾煦遠在一旁擡手掩了掩鼻子,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倒是覺得自己快點消失,似乎更合時宜。

    三人達成“和解”,程祁卻還沒有回來。

    一捕快上前,手中拿着兩枚飛鏢呈上來,恭敬道:“禾大人,這便是那暗器了,請您過目。”

    禾煦遠點頭,接過那兩枚飛鏢,藉着月光細細看起。

    只見那飛鏢尖頭邊鋒銳光橫生,泛着冷氣。另一頭不似普通的飛鏢綁着紅纓,而是繫着一特有的綠色繩結。菱花四面,一面下角刻着兩把新月彎刀。

    禾煦遠心中已有思量,他把飛鏢遞給溶月,認真思索起來。

    溶月接過那兩枚飛鏢,一眼便看見了上面的圖符,沉吟道:“是蕭山!”

    禾煦遠點頭“不錯!蕭山多妖人,奇門異術衆多。如果我未猜錯,他們應是薪金獵人了!”

    “薪金獵人?”禾熙遙歪頭疑惑道。

    禾煦遠看她一臉不解,解釋道:“你涉世未深,自然是不知道。薪金獵人這一職業在蕭山是常見的。簡單來說,他們就是買兇殺人中的‘兇’!”

    “那……”那寒時呢?記得她說過,他也是拿錢辦事兒的殺手。

    “怎麼了?有什麼要說的嗎?或者還有什麼疑惑?”看着禾熙遙欲言又止的樣子,溶月問道。

    算了,還是不說好了。反正以後和秀秀見面的機會也不多,想着,禾熙遙搖了搖頭。

    “沒事兒,這身份聽起來倒是新奇得很!雖然我孃親也是蕭山的人,但是我從未聽她提起過這些。”

    聽了這話,溶月神色一凝,轉向禾煦遠問道:“令堂是蕭山的?”

    禾煦遠頓住,掩飾道:“不錯!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她嫁給家父,出走蕭山多年,早已同那邊沒了聯繫。”

    聞言,溶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是呢!聽說當年我孃親可厲害了,許多人搶着娶她呢!她……”禾熙遙又插話道。

    禾煦遠瞪了她一眼,略微搖頭,她愣了一會兒,才止住話頭。

    溶月在一旁將兩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禾煦遠賠笑:“都是家裏的陳年舊事,不值一提!”

    陳年舊事啊!陳年舊事裝載的祕密,那可能比現在發生的事情——有趣得多了!溶月想着,心中已有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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