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地葬龍眼陳原林素素 >第190章 爲了人民
    我看看車的後座上,並沒有人。於是我上了副駕駛的位子,墨丠沒等我說話,她就把車發動起來,開了出去。

    我說:“到底啥事?別指望我,我幫不了你。”

    “不需要你幫我,我叫你出來是在替你解圍。”

    “替我解圍?我被圍了嗎?你倒是耽誤了我的好事。春/宵一刻值千金吶!”

    “那我送你回去吧。”她說着就踩了剎車。

    我趕忙說:“別,我就是那麼一說。我正不知道怎麼擺脫她呢。”

    “你費盡心機接近這女的,怕是要做什麼壞事吧?”

    我往後一靠,雙手抱着後腦勺說:“我能做什麼壞事,我是一好人!”

    墨丠聽了之後呵呵笑了:“好人,現在說誰好人,就和罵誰差不多。好人沒好報,禍害一千年!這世道,好人還活得下去嗎?踏踏實實幹活的有幾個發財的,倒是投機倒把的都把錢掙了。”

    “我可是聽說您也是倒騰買賣的。”

    墨丠歪過頭看看我說:“你覺得我和那些投機倒把的一樣?你太小看我了。我做的事情,你不會明白的。不過你做什麼,我明白。”

    我說:“你明白?”

    “你要對付胡家,不是嗎?”

    我說:“也不是要對付胡家,知己知彼而已,他胡家總想對付我,我必須早做準備。”

    “你欠我兩個人情。第一,我幫你籠絡到了梅雪;第二,我沒打算去和胡家告密。這胡長生可是不止一次想見見我。”

    我說:“見了嗎?”

    “我給他臉了,我憑什麼見他?就是一個文物販子而已,他不夠資格。”

    我說:“你爲什麼幫我?”

    “和你說過了,我和馬五有仇。”

    “馬五還沒死,應該是跑香港那邊去了。”

    “管他呢,誰叫他打死了我家阿貴了?”

    我說:“誰是阿貴?”

    “我從歐洲帶回來的一條拉布拉多獵犬,只是嚇了他兒子一下,他就把我的狗活活打死了。你也知道,拉布拉多不會咬人的,它只是喜歡那個孩子。”

    我心說這是不是喫飽撐的,原來是爲一條狗。這算什麼仇什麼怨啊,這有錢人的世界,我還真的不懂了。我說:“行,就算是我欠你人情,你打算讓我怎麼還?”

    “以後再說,你想去哪裏?”

    我說:“把我扔路口就成,我坐面的回家。”

    墨丠到了路口並沒有把我扔下,而是一直開車到了我家衚衕口。

    她調查過我,她知道我家住在這裏。

    她往後一靠,看着我說:“幫我一個忙。”

    我說:“幹嘛?”

    “跟我去一趟深圳,有一臺機牀運到香港了,得想辦法弄過來。”

    我說:“這很麻煩嗎?違法嗎?”

    “談不上違法,但是很麻煩。”她說,“甚至有些危險。”

    “那我不去,我犯不上和你去玩兒命。”

    墨丠看着我樂了,說:“沒有好機牀,什麼都造不出來,我們國家需要機牀。”

    “國家和你有什麼關係?你不是墨家的傳人嗎?墨家機關我見識過,你自己不會造啊!”

    墨丠突然看着我說:“誰告訴你我是墨家傳人了?”

    我只是隨便這麼一試探,想不到真的試出來了。我看着她一笑說:“不是隻有你能調查我,我也能調查你。難道墨家也造不出來機牀嗎?”

    墨丠說:“德國機牀非常先進,墨家也無能爲力。同樣型號的一個零件,我們國產的裝在汽車上只能用三千小時,但是德國人造的,能用三十萬小時。除了材料之外,最大的差距就在機牀上。”

    我這時候看着她說:“和我有啥關係?”

    墨丠看着我說:“沒想到你這麼冷漠,下車吧,算我看錯你了。”

    我推門下了車,晃晃悠悠進了衚衕,往裏走了幾十米之後,越想越不對味兒,轉過身看看,墨丠並沒有走,車還在呢。我就轉頭回來了,到了車旁敲開了窗戶,我說:“說說細節。”

    “上車。”

    我上了車之後,她把座位調低了,往後一躺伸伸腰說:“這批東西運回來,可就算是立了大功了。”

    我說:“能給我落戶口嗎?”

    墨丠聽了轉頭看看我,說:“能。只要東西運回來,戶口的事情我給你辦。”

    我說:“先說說怎麼回事吧。”

    墨丠點點頭,說:“這臺機牀是我在德國以一家制造廠的名義買的,機牀到了這家制造廠之後,我用一臺舊機牀把這機牀換下來了。來了個移花接木,狸貓換太子。然後裝上了一艘開往英國的貨輪,到了英國之後,轉運香港。”

    我說:“爲啥非要去一下英國,直接來香港不行嗎?”

    “德國去英國的船檢查的不是很嚴格,即便是查出有機牀,也沒什麼關係。到了英國之後,來香港的船檢查的也不是很嚴格。就這麼一路運來了香港,但是到了香港之後,被香港海關給扣了,因爲報關的時候報的不是機牀,而是印刷機。”

    我說:“然後呢?”

    “然後我聯繫上了香港的黑幫,讓黑幫想辦法把東西弄了出來。然後分解成若干塊,運送到了深圳。放在了某個倉庫裏,我們不知道在哪裏,只有香港和深圳的黑幫知道具體的位置。但是他們獅子大開口,張嘴就要三百萬美金,不然不放貨。”

    我說:“這就是訛人,不能再講講了嗎?”

    “他們裏面也是有高人指點的。開始的時候要五百萬美金,已經降到底了,現在我最擔心的是,給他錢,他還是不放貨,這就太麻煩了。這機牀是要送去瀋陽的,瀋陽急等着用呢。”

    我說:“你的意思是,錢願意出,但是東西必須保證要回來。”

    墨丠點點頭說:“就是這意思,我最擔心的就是錢給了,東西回不來。這種事又不能官方處理,這是偷偷運過來的,搞不好會出國際糾紛,明白了嗎?”

    我說:“既然他開價了,你又願意出,按道理說不會有什麼事。”

    “沒有那麼多道理可講。”墨丠這時候看着我說,“你是武定國的得意門生,我不找你還能找誰?你放心,事情辦成了,虧待不了你。”

    “您還真的是做大買賣的人。”我說。

    “我這是爲人民服務。”她死死地盯着我說。

    “不就是機牀嘛,有這三百萬美金,你們努努力,自己造一個多好。”

    墨丠看着我搖搖頭說:“造不出就是造不出,這不是一天兩天攻關就能拿下的。這需要上百年持續地去研究,去摸索,孜孜不倦地追求才行。我們能等,但是有些人有些事它等不了。”

    “合着你是看上我老師了。你去找我老師幫你不是更好嗎?”

    “我找了,沒找到。”她毫不避諱地說,“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你最合適了。我正發愁怎麼聯繫上你呢,想不到你送上門了,這就是天意。”

    “我願意去,但是不保證能辦成。”我說。“不是爲了你,我也是爲人民服務。”

    “你要多少錢?”

    我說:“我不貪財,錢不錢的我不在乎。我想知道這次我們去多少人?”

    “就我和你。這不是人多就能辦的事兒。”墨丠說。“要是他們拿到錢,東西給我們,我們立馬就裝車拉回來。要是我們給了錢,東西不給我們。你就要想想辦法了。”

    “這有點難度。”

    “不然我找你幹嘛!”墨丠白了我一眼說。

    “什麼時候動身?”

    “越快越好。”她說,“等着用呢,早到一天,大家早踏實一天。”

    我說:“那你安排好了,我隨時能動身。”

    “南邊熱,穿夏天衣服就行。”墨丠看着我笑笑。

    我一邊下車一邊說:“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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