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搖,那石碑自己就豎了起來,關上了。
搖把旁邊還有個檔杆,虎子抓着檔杆一推,這石碑又自己打開了。虎子說:“這玩意好啊,誰研究的?”
我說:“自然是墨家機關。”
林素素嗯了一聲說:“那時候墨家機關天下無雙,這個是墨家機關沒錯的,不過我看不像是墨家打造的。這未免有些粗糙了吧,造型也沒有一點的藝術造詣。”
我說:“當時的科學技術,除了墨家,別無二家。”
林素素說:“墨家的圖紙,製造應該是一個三流鐵匠造出來的。不過即便是三流也不錯了,總比那些只會打農具的不入流的鐵匠強。”
虎子這時候打開了手電筒,照着下面說:“走吧,那惡魔估計已經擺好了酒菜在等我們了。”
我說:“你還是小心點,那傢伙不是好惹的。”
林素素說:“其實也沒必要太擔心,被你捅了一刀,估計也只是苟延殘喘了。抓到他,也就能問清楚當年考古隊的下落了。”
虎子在前面一邊走一邊說:“你們兩個快點啊。”
我和林素素加快了腳步,跟了上去。
越往下走溫度越低,但是一點感覺不到潮溼,看來這大墓的防水做的非常好。
我們垂直下降了有二百米左右,總算是到了底部,虎子用手電筒照出去,在我們面前有一道牆,這道牆和普通人家的院牆形制是一樣的,青磚,紅瓦,刷的白石灰。
大門樓在正中央,有五步臺階。一條青石板路正對着大門樓。
虎子說:“老陳,這纔是真正的陰宅啊!”
我嗯了一聲說:“這是按照陽間的樣式,一比一建造的。”
這堵牆有四十米長,左右都頂着石板牆壁。
虎子用手電筒照着石板牆壁,石板上刻的都是李白所做的詩詞。虎子走到了石板牆壁下,用手摸着說:“老陳,縫隙都是用銅條封起來的。”
我說:“銅軟,兩塊石板一擠,密不透風。”
虎子回來,看着面前的這堵迎面牆說:“這後面就是院子了吧,院子後面有房子,房子裏面就是棺材吧!”
我說:“沒棺材,院子後面是房子,房子就是棺材。”
林素素說:“沒錯,我以前開過一個隋朝的墓,裏面就是這種形式的,不過那個比這個小多了,不是一個檔次的。那是個孩子的墓,是隋朝的一位公主的兒子,算是個小郡王吧。死的時候才九歲。”
再看這大門,黑門上了銅釘,輔首銜環。輔首看起來應該是一個饕餮頭,金光閃閃,銜着的環卻是銅的。
虎子上去摸着輔首說:“老陳,金的嘿!”
林素素說:“銅的也值錢,只是太重了。這輔首起碼有三十斤,看起來應該是包金的,你還是別惦記這個了。進去看看,隨便一幅字就價值連城。”
虎子這時候去推門,這門是從裏面插着的。這種門就難不住虎子了,他把鋸拿出來,從門縫伸進去,嘎吱嘎吱鋸了起來,說:“門閂都是青銅的,老陳,這次來着了。”
鋸了十分鐘之後,就聽咔嚓一聲,門閂斷了,虎子把鋸拽回來,推門而入。
我說:“小心。”
接着,我看到虎子愣住不走了,接着他一步步後退,一直退到了外面,然後帶上了門。他說:“老陳,好像不成啊!”
這些惡龍都在這裏趴着睡覺呢,這時候是白天,也是它們睡覺的時候。
林素素看完了之後,立即拿了繩子出來,把兩個門環綁在了一起。她呼出一口氣說:“這些傢伙是怎麼進來的?”
我說:“還用說麼,有狗洞啊!這些惡龍是惡魔養的狗啊!後面惡龍的巢穴和這裏是相通的。”
虎子說:“它們都在睡覺,我們是不是可以趁着它們睡覺進去把惡魔給抓了,嚴刑逼供,不信他不招。”
林素素說:“它們是在睡覺,不是在冬眠!你長點腦子好不好!”
我說:“如果我們現在出去,可能就再也沒機會了。怎麼辦?”
林素素說:“只要給惡魔療傷的機會,他要是緩過神來,一定會和我們玩命的。我們必須要趁他病,要他命纔行。我們從裏面打開墓道口,就會和上面形成對流,點火。”
我說:“這個辦法可行。我看着這門,不能讓惡魔跑了,你們去打開墓道,然後去叫人,把柴火都搬進來。必須和他決一死戰纔行。”
虎子說:“那龍王要是來了,你也扛不住啊!”
我說:“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富貴險中求,再說了,我們現在就算是逃也逃不掉的,那龍王帶着一羣小的在隧道口堵着我們呢。”
虎子嘆口氣說:“拼了!女人們都叫過來嗎?”
我說:“所有人都帶進來,要麼一起活,要麼就和考古隊一樣,一起死在這裏。”
虎子說:“白骨精,我們走。”
林素素跟着虎子跑出去幾步之後,回過頭看着我說:“陳原,注意安全。我希望回來的時候看到活着的你。”
我嗯了一聲,點點頭。
虎子和林素素一直順着墓道往外跑,那門從外面是打不開的,但是從裏面打開就輕而易舉了。墓道打開,加上上面的出口,完全就能點火了。熱空氣上升,上面就成了煙囪,新鮮空氣會不停地從墓道涌入。
我面前的門環用繩子拴得結結實實,裏面的惡龍想出來也不是那麼容易,所以我也不是那麼擔心。
狗洞一定在閣樓後面了,惡龍進出應該是通過後面。這樣說的話,前面通道打開,這道門再打開,也能形成對流。這樣的話,完全可以在院子裏點一把火。
我從門縫往裏觀察,閣樓是石材堆砌的,這有點遺憾了,要是木質的,直接一把火就能燒了。
我後退了兩步,抓着刀子嚴陣以待。
也就是這時候,我聽到裏面有人咳嗽了兩聲:“咳咳!”
接着,門被拉開了一條縫,我看到了裏面的惡魔的一線身影。他先開口了,聲音沙啞地說:“何必呢!”
我頓時就明白了,這分明就是個人。我說:“你又何必呢!”
“我無意傷害你等。”
我說:“我也沒有傷害你的意思,這樣好了,你出來聊聊。”
“你進來啊。”他的一隻手從門縫裏伸了出來,然後用手指勾了勾。
這隻手毫無血色,白裏泛着青,指甲就和老虎的爪子一樣,哪裏是人手,分明就是惡魔之手。
他說完就把手縮了回去,呵呵笑着說:“不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