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地葬龍眼陳原林素素 >第465章 朱家人脈
    我之所以讓林素素去辦這件事,是因爲林素素辦事穩妥冷靜。虎子這人脾氣犟,要是這張祕書和他說幾句狠話,搞不好就把人打成輕傷,那麻煩就大了。

    林素素不會,林素素只會把他打怕,打哭,打得隨襠尿褲,哭嘰尿腚。

    林素素是騎着自行車回來的,進屋的時候還蒙着面,到了屋子裏就把蒙面巾給摘下來了。她往凳子上一坐,喝了口水說:“辦成了。”

    劉所長這時候嘆口氣說:“我怎麼覺得我和你們同流合污了呢!”

    我說:“劉所長,您這話就說得有失偏頗了,我們沒有做什麼壞事。我們給鄉親們修路你也看到了,多大的工程啊,我出石灰,出鉤機,出車,我買了水泥和磚,現在鳳凰鎮可是煥然一新了吧。一起做壞事纔是同流合污,一起做好事那叫志同道合。再說野山坡上這些墳,怎麼就不能遷走了?那地方就不適合做陰宅,建個博物館不是挺好的嗎?這朱家爲啥生了九個倒黴兒子,我覺得和這陰宅有關。咋就一個女兒不生呢,想過嗎?”

    劉所長說:“你要是這麼說,你還是在幫老朱家了是吧!”

    我說:“先不說是不是幫朱家,這朱家一座墳要一萬塊錢搬遷費,這合適麼?鎮上給他找地方埋,一座墳我出三百塊錢,哪裏不合理?他老朱家想做什麼呀?一座墳要一萬塊錢,而且還要壟斷修博物館的供料渠道,他以爲他是誰?”

    我這麼一說,劉所長嘆了口氣,撓撓頭說:“老朱家九個兒子,朱老大到朱老九,這九個兒子娶了九個當地的婆姨,親戚連着親戚,狗尾巴連着筋啊!現在全鎮幾乎所有的村幹部都是老朱家的親信。另外,這老朱家這些年也沒閒着,一直在跟上面搞好關係,但凡這老朱家出點什麼事情,我這裏剛要做點事,上面就來電話了,求情的也就來了。我要是硬來,估計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我說:“現在好了,你什麼都不要管。以前老朱家的人打人你不管,我把人打了你也不要管就行了。”

    劉所長說:“你還是要和我回派出所的,你要是個好人,就和我回去,別讓我爲難。”

    我這時候站了起來,我說:“行,我去看看這張祕書還是不是那麼猖狂。”

    我上了所長的綠色吉普車跟着他去了派出所。

    派出所就在鎮政府大院兒內。正北是政府的聯排房子,東邊是食堂和廚房,前面第一排是衛生院,平時鎮上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會來衛生院這裏打針輸液。

    派出所在西廂房這一排房子裏。

    我見到張祕書的時候,他在衛生院的病牀上躺着呢,整個被打成了豬頭,頭髮被薅掉了不少,腦瓜皮也腫了起來,一身不錯的西裝被撕碎了,袖子都被扯了下去。不過這都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輕微傷都算不上。

    但是任何人看到他,都能在心裏說一個“慘”字。這哪裏還像個市裏來的大祕書啊,好像是一個捱打的偷狗賊。

    我和劉所長進去之後,我說:“哎呦喂!張祕書,您怎麼被打這樣了?誰幹的啊?”

    張祕書一看我進來了,頓時就坐了起來,指着我說:“這件事和你沒完,你給我等着。”

    劉所長說:“張祕書,人我給你帶回來了,你打算怎麼處理啊?按照規定,打架鬥毆沒有造成嚴重後果的,拘留七天,罰款二百元。這是頂天的處罰了。”

    “你看我,這還不嚴重嗎?”他指着自己說,“我在鎮政府派出所被打成這樣,不嚴重嗎?”

    劉所長說:“什麼時候的事情啊?我也納悶兒呢!”

    “就剛纔,一個女的進來就打我,把我打一頓二話沒說就走了。”

    劉所長說:“張祕書,你說一個女的,進來就打你。還把你打這樣,你連一個女的都打不過嗎?這女的啥樣啊?”

    “她蒙着面呢,我看不到!”張祕書說,“但是我知道,這女的一定是姓陳的派來的。我在派出所被打這樣,你有責任。”

    劉所長說:“張祕書,您是在衛生院被打的,不是在派出所。派出所在後面了。”

    “那也是你的地界,你一定要負責。”

    劉所長說:“我肯定要查這件事的,我這就讓人給您做筆錄,嚴查這件事。大白天的,一個女的,還蒙面,來衛生院打人,這還了得。查,要一插到底。”

    我說:“張祕書,我是來給您道歉的啊,不該抽您一個大嘴巴。拘留七天我認了,二百罰款我也認了。還有,您既然來了,您就幫我勸勸老朱家的人,讓他們把墳遷了吧。這墳不遷走,他家那護城河,填不上。”

    剛好這時候老朱家的老太爺從外面進來了,一進來就彎着腰很殷勤地到了張祕書面前,手裏還拎着兩瓶好酒,一籃子雞蛋和一條中華煙。他說:“窮山惡水出刁民啊,張祕書,讓您受委屈了啊!這件事不能這麼算了。”

    我看着朱家老太爺說:“朱老爺子,我覺得你們應該立即遷墳,我在這裏蹲七天拘留,這七天你要好好想想,我出來的時候,希望看到野山坡的墳遷乾淨了,你別讓我失望。那樣我會很開心。”

    朱家這老太爺看着我一哼說:“賊你媽,讓我遷墳,除非你弄死我。我朱喜今天就和你槓上了,看我們誰弄死誰。”

    我說:“我喜歡有骨氣的,我就喜歡和你這樣的硬骨頭鬥。”

    “好,我等你。”這朱家老太爺對我凶神惡煞一般,但是一轉臉看向了張祕書之後,又是一臉諂媚。

    由此可見,他的關係都是花錢疏通出來的,任何人他都想拉攏。我還知道,這種花錢買來的關係其實是最牢靠的,甚至比親戚關係都要牢靠。這市裏的大幹部纔是朱家的靠山。

    朱家在這裏經營了幾輩子,關係網盤根錯節,有着很廣的人脈,還真的很難迅速擊垮。這朱家的策略也簡單,遠交近攻。

    剝削鄉黨的錢,用來收買市裏那些有權勢的人,自己就可以爲所欲爲了。然後剝削來更多的錢,用來收買更大的人物。

    朱濤這時候從外面進來了,他看到我之後呵呵笑了,說:“姓陳的,你沒想到也有今天吧。”

    我說:“確實沒想到啊!”

    “你不要以爲自己是北京來的就了不起,我告訴你,在西安我們朱家之所以混得開,靠的就是我爺,我父母的錢和人脈,靠得是這裏的平臺和資源。實不相瞞,我可是市裏保送上重點大學的對象。這就是命,我有幸生在了這樣的一個家庭,至於個人努力跟這些比起來,則絲毫不值得一提。”

    朱家老太爺說:“和我鬥,你還差得遠。識相的就把我家門前的溝給填上,不然我讓你萬劫不復。”

    我說:“朱老爺子,你還能出來是我對你的仁慈,今晚我就往溝裏抽水,這家你們可能住不下去了。”

    “我看誰有這個本事。”朱濤哼了一聲,“你都自身難保了,還在這裏吹牛呢。我就看你能猖狂到啥時候,只要你鬧事,就拘留你。我告訴你,派出所就是我朱家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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