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地葬龍眼陳原林素素 >第470章 一個陷阱
    我發現,隔壁陵園裏中間的那兩棵小樹一下就竄了起來。那棺材周圍全是根,這下等於是鬆了土,又澆了今天的水,想不竄起來都難。

    不過我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情。這兩天我已經看到有很多黃皮子,一方面是因爲工地的工人喫飯不講究,一邊喫一邊丟,於是就招了老鼠。有了老鼠就招了黃皮子過來。

    另一方面,我覺得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這個陵園,修得很不是位子。黃皮子過來就是要在這陵園裏安家繁衍的。

    我只是見到過黃皮子,但是林素素告訴我說,她昨天晚上出來解手的時候,看到有三隻狐狸從陵園大門下面鑽了進去。

    這陵園的大門修得不怎麼講究,漏風。上面是兩扇厚重的大門扇,下面有兩個輪子,這輪子偏大了,於是下面的空隙就很大,別說狐狸了,狗都能鑽進去。

    這也就算了,你守陵就守陵唄,你倒是養條狗啊!到了晚上你就把狗撒開,在院子裏來回溜達,這黃皮子也好,狐狸也好,就都不會靠近了。偏偏這守陵人連個狗也不養,整天就是喫喫喝喝,喫完了的東西也不好好處理,出了陵園就往旁邊的溝裏倒。

    太陽一出來,招來嗡嗡嗡的黑蒼蠅,老鼠自然而然聞着味就來了。老鼠進了陵園之後,這位就買了老鼠藥,把進去的老鼠都毒死了,但毒死的老鼠也不做掩埋,直接就扔溝裏。於是,老鼠屍體的氣味又把綠頭蒼蠅給招來了,從那裏一過,嗡一聲起來一層。看着別提多難受了。

    老鼠靠着老鼠藥是毒不絕的,外面溝裏的老鼠越來越多,加上他每天往溝裏倒剩飯,離着很遠就能聞到臭味。這樣的陵園,能太平纔怪呢。

    我有預判,這陵園要出事。

    負責守陵的是一個半大老頭子,是個酒鬼,整天就喫喫喝喝,他就沒清醒過。離着很遠我就能聞到他身上的酒氣。

    這老頭子是朱喜的一個堂弟,也算是本家親戚了,給自家祖先守陵沒有任何問題,名正言順。朱喜也很照顧他,隔兩天派人上來送一些喫的喝的。

    朱家的肉鋪也開張了,在和我們的肉鋪打價格戰。

    我心說你能打贏纔怪了,打唄,我們花錢是工作,我們修博物館就是來花錢的,和你打價格戰就當是建設博物館的一部分好了。你們呢?能拿賠錢當工作嗎?

    張祕書背後的大老闆一直都沒露面,我覺得這件事應該就這麼算了。不然這麼多天了,也該找來了吧。難道是想秋後算賬?他們這種人都捺得住性子,也許他在等一個時機吧。

    一連三天我沒見守陵人出來閒逛了,以前只要工地進料,他都會揹着手出來看熱鬧的。我頓時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想進去看看,想想還是派賈大春過去看看吧。

    賈大春到了大門口用力敲門,就是沒有人來開門。恰巧山下有人來給他送菜了,送菜的是個十四五的老朱家的小夥子,人還沒長開呢,挺瘦的,他竟然從大門下鑽了進去。

    進去之後打開了大門,賈大春和這個小夥子進去之後,很快就都捂着鼻子跑了出來,賈大春說:“老陳,這人都臭了!”

    我在門口伸着脖子往裏看看,一眼就看到了陵園中間長在墳上的那剪刀樹了。心說,壞事這就開始了。

    這人死了就死了唄,拉出去埋了就是了。這老朱家的人竟然把公安局的法醫弄來了,非要屍檢。我心說這是不是喫飽了撐的?難道我會害這麼一個糟老頭子嗎?

    屍體被拉回公安局去了,屍檢結果應該很快就能出來,不是心臟病就是腦出血,還能有啥病?我對結果毫無興趣,也懶得打聽。不過劉所長很快得到了消息,跑到工地找我,一進屋就氣喘吁吁說:“結果出來了。”

    我正坐在桌子後面看報紙呢,我把報紙放下說:“啥結果?”

    “屍檢結果啊!你猜是怎麼死的?”

    我哦了一聲,說:“沒興趣!”

    “心臟病!”

    我不屑地說:“除了心臟病就是腦出血,還能怎麼死?”

    劉所長這時候話鋒一轉說:“但是怎麼得的心臟病可就有說道了,法醫說有可能是嚇死的。”

    我頓時就把報紙放桌子上了,說:“嚇死的?”

    劉所長說:“你說也奇怪了,什麼東西會這麼嚇人啊,愣是把人給嚇死了。”

    我這時候仔細想想,會不會和進去的三隻狐狸有關呢?狐狸要是誠心嚇人,真的能嚇死人的。

    我又把報紙拿起來了,說:“愛怎麼死就怎麼死,和我沒關係。”

    劉所長這時候說:“虎子在嗎?我找他要點好茶葉。這小子的茶葉真不錯,上次給了我一些,我喝完了。”

    我指着說:“剛纔還和大春兒修摩托呢,這時候應該在了。你去他宿舍找找他吧。”

    劉所長走後,丁香花說:“陳經理,最近可是有不少人給你送禮的。送禮的都送到我家去了,要我給他們引薦你。”

    我說:“我得罪了不少人,這些送禮的人裏面一定有憋着壞害我的。前頭給我送禮,後面就去舉報我。出不了三天,我就會被抓到檢察院反貪局,給我弄一個貪污受賄的罪名,十年八年是出不來了。”

    丁香花說:“你這麼一說,還真的挺可怕的。你說這些人也太壞了,竟然把我媽給收買了。我媽收了人家一個金鐲子,這可怎麼辦?”

    我說:“還回去,沒啥大事。留下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出問題了。”

    丁香花說:“關鍵問題是,還回去也不知道對方是誰啊!”

    我說:“那明天你拿過來,送派出所去。你就說這是不當得利,上交派出所,讓劉所長去處理。”

    丁香花說:“那行吧。”

    我隨後一想不對啊,啥玩意就送金鐲子啊,這一個金手鐲好幾千塊呢,這分明就是要陷害我。接下來就要造謠那是我的未來丈母孃了,我丈母孃替我收禮,最後還是要搞到我的頭上的。

    我站起來說:“現在就去你家,帶上劉所長。”

    我直接就出了門,到了虎子屋子裏的時候,劉所長正在和虎子聊天呢。我說:“出大事了,劉所長,我必須向你彙報一個情況。”

    劉所長說:“什麼事啊?”

    我就把丁香花的母親收了別人一個金手鐲的事情說了,我說:“劉所長,你細品一下,這事兒是不是衝我來的?”

    “你和丁香花的母親也沒有什麼關係啊!”

    我說:“丁香花的母親收別人這麼重的禮,會怎麼說呢?一定說,您放心,陳原那都是自家人,我家女兒和他在談戀愛呢。一旦被錄音,我可就毀了。”

    虎子說:“臥槽,這事兒有點兒大啊!”

    我拉着劉所長說:“你立即跟我去丁香花家,我們立即把這金手鐲找出來,交到你手裏。就當是不當得利,上交國庫。你寫一個公文,存檔,然後給丁香花一個收據,然後對丁香花的母親做一個批評教育的處理決定。這件事可就平了。”

    劉所長說:“那走吧,事不宜遲,遲則生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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