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瑩瑩和孟婉晴白天不能出來，我給他們打電話的時候，她倆在家裏看電視呢。我和張瑩瑩說了一下這邊的情況，她跟我要了地址，說很快就過來。
天府城這地方經常陰天，在這裏想看到太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所以這裏的姑娘皮膚又白又嫩的，要不怎麼叫天府城呢。這也是我讓張瑩瑩和孟婉晴來這裏生活的根本原因。
我放下電話的時候，外面下起了瀝瀝細雨。
我對虎子說：“你和小寧先在這裏坐着，我出去接人。”
我在下面大廳裏等了也就是半個小時，她倆也就到了。看來這裏離着她們不是很遠。
張瑩瑩和孟婉晴都穿得很嚴實，還蒙了頭巾，戴了帽子和墨鏡。不過我還是一眼就認出她倆來了，除了她倆，沒人會是這種打扮。
我帶着兩個人進了我們的包間，進來之後，張瑩瑩坐在了小寧身邊，摘下來墨鏡，解開了頭巾，又把帽子摘了。
她看看小寧說：“知道我是誰嗎？”
小寧搖搖頭說：“不知道。”
張瑩瑩一伸手就抓住了小寧的手，這隻冰涼的手抓住小寧的瞬間，小寧渾身就顫抖了起來。
張瑩瑩說：“你怕什麼，我們不是來抓你的，只要你配合我們，什麼事都不會有的。”
孟婉晴說：“張立恆是個逃犯，在陰間搶了錢莊，不過他也很蠢，搶了很多的銀票到了陽間，卻沒有地方去兌換現銀。這麼一個蠢貨，你還包庇他嗎？”
小寧這時候結結巴巴說：“你們真的是鬼差？”
張瑩瑩笑了，說：“要不我帶你走一趟陰陽路，帶你去下面看看，讓你參觀一下十八層地獄。”
小寧說：“我和張立恆其實沒什麼，他給我錢，我陪他睡。他乾的壞事，我都沒參與。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我說：“小寧，你不要有任何顧慮，只要你配合我們，保證你不會有事的。”
小寧點點頭說：“我配合，我一定配合你們。”
張瑩瑩這時候慢慢地鬆開了小寧的手，她說：“喫飯吧，邊喫邊聊吧。”
我又出去要了四個菜，要了兩瓶酒，回來我們五個人湊一桌，喫喝起來。
聊天的時候，我們回憶了一下陰間的生活，這些都是說給小寧的，讓她明白，我們不是糊弄她的。
張瑩瑩笑着說：“小寧，想必張立恆和你說過陰間的事情吧，他是不是吹噓自己是王族後裔啊？”
小寧說：“他說自己是王族的後裔，是庶出，不受待見，所以一怒之下離開了陰間，到了陽間來闖蕩，挺不容易的。”
張瑩瑩說：“陰間姓張的全是王族後裔，所以你別太當真，他就是忽悠你呢。他搶了錢莊，我們一直在通緝他，這次總算是被我們找到他了。本來要抓他，但是陽間有些案子和他也有關聯，你聽他說過嗎？”
虎子說：“小寧，他和你提過關於這次司馬橋的事情嗎？”
小寧點點頭說：“倒是提過幾次，死了十幾個人的事情我知道。他說，這次司馬橋的事情辦完了，能得一大筆獎金，能有個幾十萬。到時候他說要和我結婚的。”
虎子呵呵笑了：“人鬼殊途，你和他結婚，不會有好結果的。”
小寧說：“我知道，我也沒打算和他過一輩子，我只是一個別人給我錢，我就和人睡覺的表字啊，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我說：“那你得說實話啊！張立恆是怎麼和你說的？”
小寧說：“他說以後少不了我的好日子，讓我這輩子就跟他過。還說不會讓我後悔的。”
虎子說：“他說過那十幾個人是怎麼死的嗎？”
小寧說：“他很隱晦地說過，這些人是他們弄死的。我很好奇，同時也很害怕，我怕他什麼時候把我的血給吸乾了。在他高興的時候，我問過他，我說，你該不會吸乾我的血吧？他聽了只有笑了，說，我又不是吸血殭屍。”
我說：“言外之意，確實有吸血殭屍的存在，是嗎？”
小寧點點頭說：“應該是的，我問他，趙金東要是知道你和我在一起，會不會把你給開除了啊呀！張立恆聽了之後哈哈大笑了起來，他說，趙金東算個屁啊！”
我聽了之後和虎子交換了一個眼神，我說：“看來張立恆說的老大不是趙金東，他應該和趙金東不是上下級的關係，聽口氣，他們是平級的關係，對吧？”
張瑩瑩突然說：“我知道是誰了，張自道。”
孟婉晴說：“冥王嗎？”
小寧問了句：“冥王？”
虎子說：“怎麼了？”
小寧說：“我聽張立恆說夢話的時候提起過冥王，你們說的冥王是什麼？”
我這時候呼出一口氣出來，我說：“難道張自道真的得到了還陽的道術了嗎？”
虎子說：“養屍術和馭鬼術應該都是和棺材裏的老道學的吧，然後他收了趙金東當徒弟，做了他的傀儡。”
我看着小寧說：“你還知道一些什麼？”
小寧說：“我知道的不多，求求你們了，不要帶我下地獄，我雖然不是個好女孩兒，但是我也是爲了我們家。我們家太窮了，我得掙錢纔行。我沒文化，沒技術，我只能用這種辦法掙錢。”
虎子說：“小寧，我們只抓鬼，不抓人，你放心，我們也不會把你交給警察，同時，只要你配合我們，我們還會給你一筆錢，你可以回老家開個小超市，做點小買賣。然後找個老實人嫁了。”
我心說老實人上輩子都作孽了，非要找這種女孩兒。
不過話說回來了，小寧這樣的女孩兒，老實人也不一定看得上。
虎子說：“你再想想，張立恆說沒說過去什麼地方之類的話，我們想知道關於張立恆的一切。”
小寧這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她說：“有一次她給我打電話，說晚上過來，我那天打扮的非常漂亮，要了一桌子菜等他來。結果到了晚上八點鐘的時候，他給我來電話，說來不了了，要去一趟白馬觀。”
我說：“白馬觀在什麼地方？”
小寧說：“白馬山的西邊有一座小山包，白馬觀就在那小山包頂上，那道觀挺大的。香火也不錯。”
虎子說：“大晚上的去白馬觀幹啥？”
小寧說：“是啊，我也挺掃興的，我也這麼問的，他說你別多問了，必須得去，不去不行。我說你到底去見誰啊，是他重要還是我重要，你去吧，去了就別來了。平時我也經常開這種玩笑的，不過那天他特別強硬，讓我別胡鬧，就是這時候，我隱隱約約聽到電話那頭有人說了句，老大，走吧，別讓冥王等急了。”
張瑩瑩這時候呼出一口氣來，她說：“看來他們是去白馬觀見冥王了。這死人的事情，應該和趙金東沒有多大關係，倒是和張立恆有脫不了的干係。”
小寧說：“冥王是陰間的冥王嗎？”
張瑩瑩說：“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情，不要多問。知道的多了，對你沒好處。”
虎子說：“小寧，你仔細想想，你還知道什麼？”
小寧這時候搖搖頭說：“就這麼多了，以後我想起來，再給你們打電話。那個家我是回不去了，我打算回老家了。你們答應我的錢，什麼時候給我？”
我把挎包打開，從裏面拿出來三萬塊錢，我遞給她說：“你這就回去，不要在這裏耽擱。把手機卡拽出來扔掉，換個號碼，從此你和張立恆不要有任何的聯繫。”
虎子說：“他不知道你家在哪裏吧？”
小寧說：“他不知道，我也不可能告訴他家在哪裏。”
我呼出一口氣說：“那就好，喫吧，喫完了我們就此別過，祝你好運。”
送走了小寧之後，我們四個坐在屋子裏。
張瑩瑩說：“我們也回去了，你們的事情，我們不方便參與，我們也沒有能力參與，只能祝你們好運。”
我和虎子把張瑩瑩和孟婉晴送到了門口，到了門口的時候，孟婉晴突然問了句：“虎子，你結婚了嗎？”
虎子說：“我結婚了啊！怎麼了？”
孟婉晴點點頭說：“沒事，我就是這麼一問。我想生個孩子，又不知道和誰生好，所以就問問你。”
虎子聽了之後樂了，說：“咱能別這麼逗悶子行麼？我又不是種馬！”
送走了孟婉晴和張瑩瑩之後，我和虎子回屋，都坐在了沙發裏，我說：“孟婉晴可不是在開玩笑。”
虎子說：“我知道，確實挺孤單的，如果能有個孩子就好多了。但咱不是種馬啊，這不是開玩笑的。還是說說白馬觀的事情吧，你覺得會是張自道嗎？”
我說：“那隻能去看看了，八九不離十吧。”
虎子看看錶說：“時間不早了，睡一覺吧，今晚還得值班呢。明天上午，我們去白馬觀一趟，應該能有所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