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來的時候，她就在樓梯間裏看着我呢。
我很尷尬地看着她，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個話茬。
莫曉琳說：“老陳，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我說：“恰巧碰上了，你來這裏做什麼？”
“我一個朋友住院了，過來看看她，給她扔了二百塊錢。我比較忙，沒時間在這裏陪她聊天，扔二百塊錢就是一點心意了。”
我說：“什麼朋友？”
她說：“你是查戶口的嗎？要不我倆找個酒店，到了房間好好聊聊。到時候我肯定全告訴你，敢去嗎？”
我覺得嘴脣乾，用舌頭舔了舔，沒說話。
莫曉琳看着我咯咯笑了：“沒膽子啊，這麼怕老婆啊！你要是不敢去，我就要回公司了。”
我還是沒說話。
她轉過身按了電梯，在等電梯的時候，她轉過身看着我嫵媚一笑，用手撩了下長髮，說：“你說我美嗎？”
我還是沒說話，就這麼看着她。
一直到電梯來了，她進去之後，下了樓。我這才轉身去了她剛纔去的病房裏，在裏面躺着兩個老頭，根本沒有她的朋友。很明顯，她就是來找馬道長的，可惜的是，我被提前發現了。但是我能肯定的是，馬道長就在這座大樓裏。
但是這大樓二十來層，這馬道長在哪一層呢？
我不會傻乎乎的認爲馬道長就一定姓馬，他可能姓李，姓趙，姓任何的姓。甚至他可能是個女的，馬道長無非只是一個名稱而已。
張立恆來這裏的目的是接吸血鬼，莫曉琳來這裏的目的就是和馬道長彙報情況，接受指示的。
這個馬道長在計劃一切，控制一切。我從上面下來，一層一層走了一遍，沒有什麼發現，最後我回到了小喫部裏，虎子和老楊還在喝呢。
老楊見我回來了，大舌頭朗嘰地說：“你咋去這麼久啊！”
我說：“肚子不舒服，去買了點藥。”
我這揹包裏一直備用黃連素的，我拿出來比劃着說：“這藥不錯。”
喝完之後，我和虎子把老楊送回去，然後我和虎子幫老楊關了門，從屋子裏出來。我剛要和虎子說話，就看到莫曉琳從一旁的樹後走了出來，她手裏拎着一個小皮包，皮鞋嘎嘎嘎朝着我們就走了過來。
到了我和虎子面前之後，她看看水果店的鐵皮房，又看看我們，一笑說：“你們在這裏蹲很久了吧，爲什麼啊！”
虎子說：“老陳，你被反跟蹤了。”
我說：“大意了。”
虎子看着莫曉琳笑了，說：“明人不說暗話，我們懷疑馬道長就在這醫院裏，結果你就來了，你來做什麼了？”
莫曉琳看着我說：“我們可是有言在先的，我們要友好相處，互不干涉。”
我說：“起碼關係要平等，我們現在被你摸得門兒清了，但是我們還不知道馬道長是誰呢，你覺得這公平嗎？”
莫曉琳說：“是誰有意義嗎？只要你明白一件事，我們和你無冤無仇，雙贏不好嗎？”
我說：“我不想稀裏糊塗的，我想活得明白一些。現在你們給我的感覺很不好。”
莫曉琳不屑地笑了，說：“你爲什麼非要知道馬道長是誰呢？對你有什麼好處呢？”
我說：“我就是想明白一下，馬道長就在這醫院的住院部，就在那棟大樓裏，吸血鬼也都是從那裏面出來的。對吧！”
莫曉琳說：“老陳，不難否認，你是個老謀深算的傢伙，你太可怕了。”
我說：“你告訴馬道長，讓他抽空見見我，我想和他當面聊聊。”
莫曉琳說：“你放心，我會轉告馬道長的，至於他見不見你，那是他的事了。”
莫曉琳說到這裏，後退了兩步，然後轉過身去，從樹下往前走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拐彎處，很快，一輛車從那邊開了出來，莫曉琳駕車從我們身前經過，離開了。
我和虎子暴露了，也就離開了這個水果攤，到了醫院正門，在那裏坐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醫院。
坐在出租車上，我越想越不對勁，我是怎麼被發現的呢？我離着她那麼遠，她不可能發現的了我。除非我身後還有一雙眼睛在盯着我，自從我跟着她進了醫院的大門，就被人盯上了。難道是門衛室裏的人嗎？也只有他，能把我和莫曉琳看得清清楚楚。
我和虎子回到家的時候，天剛好矇矇亮，洗了個澡進了屋也就睡下了。這一覺就睡到了中午纔起來，喫過飯之後，我和虎子坐在大門洞裏，擺上茶水，一邊坐着喝茶，一邊研究這件事。
我說：“虎子，我從回來就開始琢磨，這事兒不對，在外圍一定有人盯上咱們了。我懷疑是門衛室裏的人，是馬道長的人。莫曉琳進去之後，我緊跟着就進去了。雖然這醫院門衛不攔着人，但是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大晚上的，我在後面鬼鬼祟祟跟着一個女人進去，一定很顯眼。他要是馬道長的人，一眼就能知道我在跟蹤莫曉琳，然後用手機或者什麼辦法，通知了莫曉琳，莫曉琳這纔來了一個反偵察，把我弄得那麼尷尬！”
虎子說：“很有可能，莫曉琳走近醫院的時候，應該就被外圍給保護了起來，尤其是那個時間，沒什麼人了，有人跟着她的話，一眼就能看出來。”
我說：“還是低估他們了，有點草率了。”
虎子說：“真他媽窩囊，蹲人反被蹲。”
“誰說不是呢，終日打雁，被雁啄了眼。”我說，“不過我們也有了新的機會，只要找到這個盯着我的人，那麼很可能就能順藤摸瓜，把馬道長給摸出來。”
虎子說：“這馬道長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他在外圍應該佈置了大量的眼線，我們要打入內部直接把馬道長給揪出來，不是很容易。”
我說：“所以需要做大量細緻的工作，不能太自信了。我們這次的失敗，都是源自太自信。”
虎子點點頭說：“不過現在我們也有所收穫，起碼我們知道振華肉聯廠是他們的賊窩。什麼時候想端就能端。”
我說：“那是狐仙帶我們去的，要是讓我們自己找，這輩子都別想找到。應該是那天晚上狐仙一路跟蹤，跟過去的。所以我說啊，狐仙這東西玄着呢，惹不起。”
虎子嘆口氣說：“要是狐仙能幫我們找到馬道長就好了。”
我呵呵笑着說：“狐仙可進不了城，不像以前了。你看現在變化多大啊，水都一塊錢一瓶了。”
虎子這時候拿起茶杯來，他喝了一口茶水說：“是啊，做夢也沒想到，水還能賣錢。當初你還說電腦那玩意沒用呢，你看看現在，小賣店裏都有電腦了。你看看現在，大街小巷全是網吧，裏面坐滿了人，全是年輕人。這些年輕人長大了還了得啊，到時候人手一臺電腦，我們電腦公司那買賣會越做越大你信麼？還有，手機可是越來越普遍了，姬小飛打算再開一家手機店，我們書店現在生意不是太好，我和姬小飛商量了一下，打算把右邊那棟樓騰出來，專門做手機生意。”
我說：“書店生意這麼差嗎？”
虎子說：“年輕人都去網吧了，現在不流行看書了，網上啥沒有啊！”
我點點頭哦了一聲說：“你們覺得行就幹唄，沒生意擺在那裏也就沒意義了。”
虎子說：“行，那我回去就和姬小飛弄這事兒了，手機店開起來，我估計啊，生意差不了。覃明那邊也看好手機生意，打算開一個手機公司，專門研究製造手機，他想幹的事兒，差不了。”
我說：“他生產，我們銷售，這不是挺好的麼！”
虎子點點頭說：“主要是技術，現在手機都小型化呢，你知道摩托羅拉V998嗎？餃子那麼大的手機，翻蓋的，特別漂亮。你知道啥樣的嗎？”
我搖搖頭。
虎子拉着我說：“走，我帶你去看看。”
虎子我倆開車去了市裏，在手機賣場裏我看到摩托羅拉V998的時候，一下就喜歡上了。我和虎子毫不猶豫一人買了一臺，我手裏的手機也是摩托羅拉的，雖然不是磚頭那麼大了，但和這個比，實在是大太多。我想着這東西拿回去放家裏當座機用也不錯，虎子卻建議我賣二手。
我心說是啊，這東西可不是古董，現在尋呼機還不是一文不值了，都用手機了。我就把我手裏的二哥大賣給手機店了。
到了車上，我倆開始擺弄，這東西太漂亮了，我和虎子甚至忘了回家，一直坐在車上研究這手機的各項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