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和姬小飛合夥的買賣幹得越來越大，財務方面都是覃明那邊的財務室代管的，這樣避免出亂子。誰該分多少錢，都一清二楚。進了多少錢，花出去多少，庫存還有多少，都明明白白的。
我們四個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覃明讓我在京城多住一段時間，說有很多話要找我聊聊。
姬小飛和覃明每天拉着我喫飯喝酒，我也特別享受這樣的生活，還真有點捨不得走了。
不過很快，覃明就露出了狐狸尾巴了，他說要在贏川投資一個電子廠，有兩個目的，一個是做業績扶貧。那邊有很多剩餘勞動力，老爺們兒每天蹲牆根兒，老孃們兒竄門子扯老婆舌。窮得叮噹響，家裏有臺彩電就是大財主級別的存在了。
虎子說：“那麼窮嗎？”
覃明擺着手說：“你是不知道啊，是真窮啊！”
我說：“那邊沒多少人吧。”
覃明說：“人口是不多，也沒就業機會，都閒着呢。我就想着，一方面我們能扶貧做好事，另一方面我們能降低成本，何樂而不爲呢？”
我說：“你做啥？”
覃明說：“就做電源，這個我們在行啊！怎麼樣？要不要合夥幹？我已經和贏川那邊的領導都談過了，要地給地，要電給電，要政策給政策，可以說天時地利，就差人和了。要是你和虎子能入夥，這買賣肯定成。”
虎子說：“老覃，你丫是不是想當官啊！”
覃明舔了舔嘴脣，嘿嘿笑着說：“是有那點意思。”
虎子說：“你丫利用我和老陳啊！我們纔不去，那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誰愛去誰去。”
我笑着說：“就是，我們又不想當官。”
覃明說：“那邊人太窮了，你們就當是去做好事嘛！”
我說：“想當官的人多了去了，你找別人好了。我和虎子，真沒這興趣，再說了，政審也過不了，我有個軍統特務老師，虎子和我都是進過局子的人。我們和你不一樣，你身世清白，乾乾淨淨一個愛國企業家，你前途無量啊！”
姬小飛說：“我可以去啊。”
覃明說：“你拉倒吧，你還是老老實實在這裏做你的電腦公司吧，這買賣不能丟。再說了，你一個香港混子，你想去未必有人要你。”
覃明嘆口氣說：“這怎麼辦啊！深圳那邊我不能放，我得找個得力的人去做這件事。”
我說：“墨丠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覃明說：“我們在京城合資搞了一個電子廠，效益很好，這邊她離不開的。”
虎子這時候開玩笑說：“大娟子吧，大娟子現在把書店管理的特別好，是個人才。我忍痛割愛，把大娟子送給你了。”
覃明一撇嘴說：“你快拉倒吧，我還不知道大娟子幾斤幾兩啊！”
三爺和三姨奶帶着小姑從外面進來了，林素素立即迎了出去。
這一家子進來之後，三爺加入了我們的局。坐下之後，我們繼續聊這件事。
我說：“三爺，你覺得誰能勝任這個廠長的角色？”
三爺說：“雖然我不懂這電子廠是啥買賣，但是我知道有個人做買賣肯定行。”
虎子瞪着眼說：“誰啊！”
三爺說：“你們是不是忘了一個大能人了，美籍華人屍老闆啊！”
接着，三爺和覃明詳細說了這個屍影的本事，同時，屍影有錢啊，能和覃明一起投資這件事。
覃明點點頭說：“這屍老闆願意幹這事兒嗎？”
林素素看看我說：“你覺得呢？我覺得影姐可以做這件事，總比她倒騰文物強。她不做這事兒，遲早還要幹老本行。最關鍵的是，她得給無恙撈政/治資本啊！”
虎子一拍大腿說：“我看這事兒能行，那洋婆子做買賣有一套。而且能扛事兒，會辦事兒，我和老陳當年的第一筆買賣就是和她做的，這一洋婆子可是掙了我們不少錢。”
覃明說：“人能力是沒問題，關鍵是，就怕她有異心啊，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就怕弄一些別的事，招來一些洋記者，給我們做負面宣傳，那麻煩就大了。”
林素素說：“這不可能。”
虎子這時候一拉覃明，和覃明耳語了起來。
我知道虎子在說什麼，一定在說我和屍影的關係。
其實我倆關係也挺簡單的，都是因爲無恙。要不是因爲有無恙，我倆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是無恙的爸爸，她是無恙的媽媽，就這麼簡單的關係。而且並不像別人想的那麼曖/昧，我們之間還算純潔。
覃明聽了之後就笑了，說：“這就沒問題了。那她就是可以信賴的同志了。”
林素素白了我一眼，說：“你呀！……”
我說：“慚愧！喝酒吧。”
這件事在這裏就這麼定下來了，之後的事情我沒有參與。但是很快，屍影就給我打電話，問我的意見。其實我聽得出來，她很想和覃明合夥搞這個電子廠。
覃明的態度很明顯，不需要掙多少錢，能保本兒就行。主要就是做業績。
恰巧屍影也是這麼想的，掙錢次要，主要就是掙業績，爲以後做鋪墊。她要做一個愛國華人領袖。
我心說，這些人，怎麼就這麼能算計呢！
他們倒是說幹就幹，我在京城住了一個月，他們還就把這事兒敲定了。
屍影把天府城的宅子交給了劉姐管理，帶着無恙就回了京城，住進了南苑那邊的宅子裏。之後每天和覃明商量細節，商量合同，然後就開始和覃明出差去了西夏，和那邊的政府洽談這件事。
這個項目是扶貧項目，他們要拿到更多的優惠政策，同時要選址，通路，通水，通電，通網等等事情都需要事先敲定。可以說，這是一件超大的事情，細節不掌握住，很容易出簍子。
於是，無恙就交給我和林素素了，她每天就和我住在一起，我帶着她把四九城逛了一個遍，她對別處沒啥興趣，對潘家園兒興趣倒是十足。
另外，和我的小姑關係特別好，沒事就去潘家園兒找她的小姑奶玩兒。
我那小姑叫楊休，這名字是三爺起的，意思很簡單，願意孩子一輩子不要太累。很直白，這名字也很好聽。和無恙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後來乾脆，無恙就在三爺那邊住下了，和三姨奶睡在一起我倒是放心。
我和林素素一商量，就回了紹興。
放寒假的時候，楊休和無恙約好了，來紹興玩兒。就在年前，倆孩子，從京城坐飛機來了，降落在了杭州。
我去接的。
到了第二天春天，贏川那邊開工了，無恙就自己坐着飛機去了贏川找她媽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