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問她，她靠在座位裏，一副很虛弱的樣子。她說：“能不能先找個醫院？我快不行了。”
我說：“虎子，先別問她了。讓她休息一下。”
清障車在半小時之後到了，清理乾淨之後，恢復通行。我們的車順利經過，經過的時候，好幾個警察在路邊站着，雖然我沒幹什麼壞事，但搞得我還挺緊張的。
虎子說：“下高速去眉縣嗎？”
我說：“不行，警察肯定要去醫院找肇事司機的，首先要找的就是眉縣的各個醫院。另外，贏川那邊肯定發了協查通告，這要是找到她，那她就死定了。”
虎子說：“那我們去長安。”
我說：“去五陵原。一個多小時就能到了吧。”
我們用李娉的身份證登記住院，把馮園園安置在了醫院內，打了封閉之後，辦理了轉院手續，從這裏就出院了。
我們就在五陵原找了一家酒店住下，我們要的是一個套房，有兩個房間，李娉和馮園園一間，我和虎子一間。
都安頓好了之後，吃了晚飯，馮園園說太累了，想去睡。
虎子說：“還是先別睡了，先說說吧。”
“我能睡醒了再說嗎？”
虎子要罵人了，我知道虎子的脾氣。但這裏可不是吵鬧的地方，我說：“虎子，明天再說。先讓她休息一下吧。”
虎子說：“就是個骨折，有這麼邪乎嗎？”
爲了防止馮園園逃跑，這天我和虎子輪流值班，還是老規矩，我前半夜，虎子後半夜。
前半夜的時候，馮園園去了一趟廁所，沒什麼特殊的事情。後半夜虎子來換我，我進了屋倒下沒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出發，沒有回贏川，我讓李娉開車朝着三門峽走。
出了城沒有多久，我就讓李娉把車開下了高速公路，沿着一條國道前行。
走到了一片林子旁邊的時候，我讓李娉把車開下了國道，順着一條小柏油路繼續往裏開。
這時候馮園園緊張了，她說：“這是去哪裏呀？”
我說：“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找個能埋你的地方。”
虎子在副駕駛上眯着呢，聽我這麼一說，他哼了一聲說：“老陳，我還以爲你看上這小妞兒了呢。”
馮園園說：“爲什麼要埋我？我沒對你們做什麼。”
我說：“你揹着炸藥包在我家外面轉了半宿，你當我不知道嗎？埋你都是輕的。”
柏油路順着林子往前走，很快我發現了一條岔路，我指着說：“開下去。”
車順着這條岔路往下走，越走越深，過了一道山樑之後，車停下了。
我下車，從後備箱裏拿了小鐵鍬出來，在旁邊開始挖坑。
虎子下來和我換着挖，我倆用了兩個多小時，挖了一個坑出來。
我和虎子過來，直接就把馮園園給扔坑裏去了。
馮園園怕死，我知道，這招對她最管用了。
我和虎子蹲在坑的兩邊，虎子看着她說：“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實話，你就有活路。要是和我扯犢子，我直接就埋了你。千萬別考驗我的智商，把知道的全告訴我們。”
我手裏拎着小鐵鍬，隨時要砍死她的樣子。
馮園園這時候總算是怕了。她說：“我什麼都說，你們要知道什麼？”
我說：“就先從你哪裏來的說起吧。”
馮園園大聲說：“在外夢古，我們的基地在外夢古。”
“也在外夢古阿爾泰山，孫大仙是我們的父親，我們都管他叫爸爸。但是我知道，這是不對勁的。但是很多女孩兒都沒想明白。”
我說：“你們那裏有多少人？”
“具體有多少我也不知道，大概有四五百人。”
我說：“都是女孩兒嗎？”
馮園園點點頭說：“全是女孩兒。”
我說：“爲什麼全是女孩兒。”
“因爲女孩兒最有用，可以用來繼續生孩子。”
我說：“你能記得回去的路嗎？”
馮園園搖搖頭說：“具體位置我不知道，我知道是阿爾泰山也只是猜測出來的，平時我注意觀察，小心求證，這是長時間得出來的結果。但具體在什麼位置，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們了，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
我說：“孫大仙約我們去夏威夷南邊的一個小島，這有什麼企圖嗎？”
馮園園說：“還用說嗎？這是要在那邊除掉你們呀！他們可能有那邊的背景，你們去了就是待宰羔羊，也許剛落地，你們就直接消失了。”
虎子說：“多虧沒去，好險！”
我說：“你們爲什麼要殺死那些人？”
馮園園說：“我們接到的命令只是殺人，具體爲什麼我們都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猜測，我覺得，這些人曾經都是天堂島的人，當時肯定也從天堂島得到了一筆錢之後就不幹了。也許這是當時的協議。現在，孫大仙突然發現自己因爲這件事有點睡不着覺，他最怕的就是這些人裏面有誰把他出賣了，把天堂島的位置說出去。於是，派我們過來，殺人滅口！”
我說：“馮園園，你是個聰明的姑娘。”
馮園園說：“在天堂島是不許讀書的，突然有一天，天堂島來了一批客人，我負責伺候其中一個白人男孩兒，他走的時候偷偷送了我一本書。”
我說：“什麼書？”
馮園園說：“歷史書，中文版的中國通史。我是認識字的，這本書我偷偷藏了起來，就是這本書讓我明白，我是個人。其它女孩兒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個人。”
李娉在旁邊說：“這太可怕了。我好奇的是，這個洋人男孩兒怎麼會有中文版的中國通史呢？”
馮園園說：“他後媽是個中國女人，這書是他後媽的。他後媽從小就教他中文，這本書是他的識字書。”
我說：“天堂島是以什麼形式存在的？”
馮園園說：“在一個山谷裏，這山谷裏還有一個很大的地下宮殿，好像是某個大人物的大墓。應該是成吉思汗的大墓。”
虎子大聲說：“怎麼會！”
馮園園說：“我也只是猜測，我不確定。不過除了他，誰還配有這麼大的地下宮殿呢？孫大仙從這地宮裏得到了不少錢，把整個山谷弄成了一個天堂島。我們都生活在山谷裏，不許外出。”
我說：“有人逃過嗎？”
馮園園說：“有過三次，但都被抓回來，當衆吊死了。”
我說：“有多少管理你們的工作人員？”
馮園園說：“大概有二百多吧，都是一些固定的人，熟面孔。他們在那裏會挑選某個女孩兒結婚生子，不過被挑選的女孩兒也只是個玩具，在那裏沒有妻子的概念。”
馮園園這時候很激動，她看着我大聲說：“你能不能先放下鐵鍬，先把我拉上去，我把知道的全告訴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