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藍粒粒確實沒有打探消息的潛力,上次純粹是走運而已。

    逛完了幾家糧店,她都沒從任何一個夥計口中聽到齊家的任何消息,更不要說人家住在哪了?

    藍粒粒確實沒什麼好辦法找證據,所以她思來想去,還是打算當一回樑上君子,這事她熟!

    但是問題就出在這,知府衙門,肯定不是首選。

    所以,要麼是去鹽商鄭家,要麼是去糧商齊家。

    也是藍粒粒不會問人,她找的人,有的是地位不夠,壓根不知道的,有的是雖然知道,但礙於兩家的權勢,不敢招惹的。

    所以,在揚州城晃盪了好幾天,藍粒粒連兩家的毛都沒摸着。

    她覺得有些口渴,於是走到一家沿街的茶鋪坐下,只要了壺白開水,一杯接一杯的悶口喝。

    突然察覺到有人在打量自己,她擡起來,就看到一個衣着華貴的大胖子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並且,不懷好意!

    經歷過一次搶劫的藍粒粒來了興致,立刻就想再次反套路一回。

    可是對方身上的衣服,手上那幾個金閃閃的戒指,不像是缺錢的主兒~

    這就讓她有些迷惑了。

    難不成?

    難不成這人是想綁架她,從而勒索顏朔?

    要是這樣的花,不知道顏朔願意花多少銀子贖自己?

    或者,他是想通過控制自己讓顏朔幫忙辦什麼事。

    原來在外人看來,自己對於顏朔這麼重要嗎?

    藍粒粒不禁笑了出來。

    正是不辨雌雄的年紀,這麼一笑更是讓人眼前一亮。

    鄭有金廢了好大力氣才把目光從小孩的臉上撕下來,衝着旁邊的下人使了個眼色,就離開了。

    回過神的藍粒粒發現剛纔盯着自己的那人已經離開,但是暗處卻多了道隱晦的目光。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她知道每次出門,身後都有人跟着自己,監視也好,保護也罷,至少那種目光不會讓她覺得危險,所以也就沒有在意。

    這次多出來的視線顯然不同,可能就是和剛剛那個胖子有關。

    藍粒粒敲了敲桌面,要不要冒個險呢?

    她突然擡起頭,看向對面的房頂,上面似乎空無一物,但藍粒粒知道那裏藏着一個人,還是和暗一同類型的人。

    房頂上的人突然被人鎖定位置,心裏一驚!

    這人不是別人,就是在京城把藍粒粒跟丟的暗五,他個頭不大,最擅長隱匿行蹤,所以這次知道跟蹤任務後,主動請纓,就是爲了找回場子。

    原本安安穩穩過了好幾天,他都快要懷疑上次被甩掉是湊巧了,結果就這麼毫無徵兆的被目標發現了方位。

    所以,人家不是沒有發現他,而是懶得搭理他嗎?

    意識到這一點,暗五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這麼一個恍惚,他再向茶鋪看去,那裏已經沒了剛剛的身影。

    不知道是不是引誘自己出去的計策,暗五躊躇片刻。

    萬一對方只是試探,其實並沒有真的發現自己呢?

    此時的藍粒粒已經如願被人“迷暈”,側躺在馬車裏,朝着尋覓良久的壞人大本營而去。

    剛剛她在茶鋪,遇上一個小乞丐,還以爲是過來討飯的,她正琢磨着身上有沒有一文錢的銅板,對方在她腳下扔了個紙條就跑了。

    上面只有三個字:鄭有金。

    她一個激靈,這不就是那個侵佔土地的鹽商嗎?

    不管這個小乞丐是受誰指使,都是在告訴她剛剛那個胖子是鄭有金,讓自己小心暗處的人。

    於是,把布條收進空間,藍粒粒興高采烈的走到了拐角的位置,方便那個人下手。

    假裝暈倒之前,還衝角落藏着的小乞丐眨了眨眼睛。

    暗五絲毫不知道在自己的踟躕之間,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在他等了又等之後,才意識到情況不妙,自己又一次把人給跟丟了,喪眉耷眼的找了半天,才心情忐忑的回了客棧。

    “下去領罰!”

    不需要顏朔開口,暗一就厲聲喝道。

    暗五身手很好,所以能排到第五,但因爲年紀小,總是不夠沉穩。

    暗一很少指派他單獨去做些什麼重要的事,一般都是查探情況而已。

    跟蹤藍粒粒的事,沒什麼危險,就算驚動了對方都沒關係,所以纔派了暗五,結果這人又一次搞砸了。

    “等等。”

    顏朔因爲着急,微微咳嗽的兩聲,手握成拳,不着痕跡的抵在心口,說道:

    “把她失蹤之前的情況再說一般,不要遺漏任何細節。”

    暗五不敢大意,立刻一五一十把周遭的人和物都複述了一遍。

    他記憶力好,所以顏朔幾乎能憑藉他的描述在腦海中繪製出一副詳細的畫面。

    前後兩張圖畫一對比,他就察覺其中的問題。

    忽略掉那些偶然路過的行人,在街邊停留過片刻的富商,還有從未離開的小乞丐,就成了問題的癥結。

    “去查那個乞丐和富商。”

    顏朔再次咳嗽了兩聲才繼續說道:

    “把她失蹤的事告訴蔡公公。”

    很大可能藍粒粒不是被人擄走的,那小孩平時看起來不顯,其實非常機敏。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對方甚至能比他更早的察覺出門外暗一的腳步聲,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做到的,但蔡公公一直教她武功,想必知道的更清楚些。

    可是萬一呢?

    顏朔不敢拿這種事去賭。

    而且如果藍粒粒被帶到別人的老巢,縱使她有三頭六臂,真的能逃出來嗎?

    還沒到一盞茶的功夫,暗五就又回來了。

    不等顏朔詫異對方如此迅速,對方就單膝跪下稟告:

    “那個富商是我們正在查的揚州鹽商鄭有金,他……”

    暗五暗了暗口水,繼續僵硬的說道:

    “他有戀童癖,尤其,尤其是喜歡男孩子……”

    顏朔手裏的茶杯瞬間被扔到了暗五眼前,摔的粉碎,可見是動用了內力。

    一旁的暗一連忙勸道:

    “請主子保重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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