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想的挺美,阿耀手裏還有十五萬兩,夠他花銷很久了。

    可是藍粒粒是那麼好說話的嗎?

    儘管兩人說話聲音小,但她聽到十五萬耳朵就動了動,心裏琢磨着現在加價還來不來的及。

    不過這個念頭在腦海中盤旋了一圈就放棄了。

    倒不是她突然存了善念,而是不想把沈流剝削的太狠。

    沒瞧見旁邊的小小眼珠子都快黏在人家身上了嘛?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她之前沒記得小小對他有多好,怎麼人家離開一段時間,就突然惦記上了呢?

    難道是距離產生美?

    可是她只覺得沈流比以前長得更醜了。

    這就叫情人眼裏出西施吧!

    話說,她和顏朔也相隔千里,這距離夠遠吧。

    算算日子,已經有約莫三個月沒有見面了。

    剛認識的時候還是初春,而現在,夏天眼看着就要收尾了。

    那麼產生美了嗎?

    藍粒粒腦海中浮現出顏朔穿着大紅衣服,舉手投足都彷彿仙人下凡般的好看樣子,她實在是無法想象顏朔再好看會是什麼樣?

    因爲前段時間看多了顏朔那張人神共憤的美顏,她發現自己對顏值的要求直線上升。

    簡單來說,就是看誰都覺得,只有一個字——醜!

    包括自己。

    難爲暗一每天活在這種對比之下,居然沒有自閉,不愧是年紀輕輕就能當上暗衛首領的人。

    瞧瞧自己身邊這個,年紀一大把,連自己的體重都控制不住,怪不得只能排第九,最後還被淘汰給了自己。

    九命突然覺得渾身發冷,轉瞬對上藍粒粒盯着自己肚子的凌厲視線,訕訕的放下了手裏的兔肉。

    真的不能怪他,他現在每天帶着幾個小孩訓練,活動量一點都不比從前小,但是長起來的肚子再沒下去過。

    他也很無奈啊!

    如果瞿瑾在這,就會告訴九命,他這種情況叫做中年發福~

    藍粒粒覺得自己真的需要洗洗眼睛,在場所有人裏,也就五福長得脣紅齒白,天真可愛,儘管現在喫的滿臉甚至頭髮上都是油……

    突然,她確實有些想念顏朔了,起碼那人十分在意自己的形象,就沒有見過他狼狽的時候,不像身邊人這麼糟心。

    正在御書房的顏朔猛地打了個噴嚏。

    身穿明黃色衣服的男人連忙掏出自己的黃色綢帕,遞了過去,擔憂的問道:

    “不會是傷寒了吧?來人,去叫御醫。”

    顏朔連忙制止,

    “不用不用,舅舅多慮了。”

    這噴嚏來的莫名其妙,他覺得有人在罵他。

    不會是因爲最近總往工部跑,還找過幾個曾經當過他手下的將軍,有人因此坐不住了吧?

    皇帝儘管比顏朔長了一個輩分,但年紀纔剛剛三十,可謂正是壯年之時,加上平日習武健身,身子骨比顏朔壯實多了。

    兩道劍眉配上英武的長相,比顏朔更像是從戰場上回來的人。

    他眉頭緊皺的看着自家侄子,

    “你那些藥還剩下多少顆?趕緊把我手裏那三枚果子都拿去製藥吧。也不知道那些花匠都是幹什麼喫的,這麼久了,你拿回來的時候銀樹明明掛果了,我昨天還去看過,一點變化都沒有,這要什麼時候才能拿去入藥!”

    對此顏朔心中有數,臨別時,藍粒粒送給他的時候就曾說過,靈果樹的生長極爲緩慢,不會像普通果樹一樣一年一結果。

    “舅舅不用擔心,侄兒如今身體已經大有起色,我還要等着弟弟妹妹出生。”

    提到高興事,皇帝也說道:

    “是啊,沒想到這麼多年了,皇姐會突然有孕,確實是一大喜事。對了,你什麼時候也能有件喜事?聽說最近睿王府的門檻都快被媒人踏破了。”

    顏朔滿頭黑線,

    “舅舅可別打趣我了,就連我娘都開始上心了,我都煩的夠嗆。”

    皇帝哈哈大笑,

    “怪不得今天一大早就跑來找我,原來是爲了躲他們啊。別怪皇姐催你,,我像你這個歲數的時候,大皇子都三歲了。有沒有哪家看上的姑娘,我給你賜婚!”

    顏朔放下手裏的公文,認真說道:

    “舅舅千萬別亂點鴛鴦譜,也千萬別聽我孃的,要是真有合意的姑娘,我會親自來求舅舅的。”

    皇帝撫掌大笑,

    “那我可就等着了。”

    片刻後,他又似感嘆的說道:

    “雖然你身在皇家,但若能和皇姐一樣,找到一輩子的意中人,也是件好事。”

    不像他,儘管坐在高高的龍椅之上,有着數十位各色美人,但是他卻不能付出真心,因爲每一個人都不是獨立的,她們還代表着身後的勢力。

    就算是無甚母族可以依靠的妃子,也和其他妃子一樣,做着同一個美夢。

    所以,身爲一國之主,他是不可以有私情的。

    好在他還有最爲親近的皇姐一家子。

    顏朔有顆七巧玲瓏心,自然知曉舅舅此刻的想法,只是他沒辦法勸誡。

    人想要得到什麼,就得失去些什麼。

    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一樣有無可奈何的地方。

    他相信舅舅懂這個道理,也不需要旁人輕飄飄的安慰。

    皇帝只是一時感嘆,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又不是老年人,哪裏那麼多的悲春傷秋。

    他調侃道:

    “對了,你不是和忠勇侯府逃跑的嫡子關係不錯,怎麼樣?要是真的喜歡,大不了我賜給她個身份。”

    顏朔沒想過藍粒粒的存在能夠完全瞞住皇帝,對於舅舅知道他們一直有聯絡也並不意外,只是對於這個提議,他失笑搖頭,

    “舅舅說笑了,你是沒見過她,沒有一點像是女子的地方,說她是潑皮無賴都有人信。”

    皇帝一臉詫異,

    “怎麼可能,我可聽蔡公公說她有着一顆赤誠之心,只是偶爾貪玩,孩子心性,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若真如此,怎麼可能入得了你的眼?”

    顏朔內心瞭然,蔡公公把藍粒粒說成是個喜歡貪玩胡鬧的小孩,於是他順勢說道:

    “這麼說也沒錯,她確實是少有的赤子之心,沒有沾染世間的污濁,雖是大戶人家長大的,喫慣了山珍海味,但是路邊幾文錢一個的包子又能讓她饞的走不動路。”

    想到藍粒粒口水直流的那一幕,顏朔不禁笑了起來。

    皇帝細細端詳,大侄子嘴上說的嫌棄,臉上卻興味十足,只是卻看不到一絲男女之情,難道自己真的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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