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噓!”

    藍粒粒把手指放在嘴上,手腕揮動,空氣中漸漸浮現出外界的景象。

    一名蒙面黑衣人像憑空出現一般,正警覺的四處張望。

    藍粒粒現在可以肯定,不是三年前的自己判斷錯誤,這個人真的很強。

    沒有異能,單純靠着武功,卻強的沒天理。

    在那個人的視線再次掃過他們這個方向時,藍粒粒揮手抹掉空中的投影。

    她臉色嚴肅的問顏朔,

    “你覺得自己能打過他嗎?”

    顏朔很不想承認這點,但還是實話實說道:

    “不用異能,單打獨鬥,很難取勝。他的速度,足以超過你我。”

    事實確實如此,這纔是最大的問題。

    所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就是這個道理。

    就好像再好的冷兵器,都敵不過現代的長槍大炮。

    “侯府裏怎麼會有這樣的高手?”

    這是顏朔更爲在意的地方。

    藍粒粒搖搖頭,

    “不知道,三年前我就經歷過這麼一次,也是躲進空間纔沒被抓到。等吧,等到快天亮的時候,估計他會放鬆警惕,到時候我們再離開。”

    “這樣的高手居然會甘願十年如一日的埋沒的侯府?”

    “也許侯府給的錢多吧。”

    藍粒粒隨口答道。

    她正在思考另一個問題,爲什麼在進入主院的時候,那個人沒有出現,等他們離開時,才現身。

    總不至於是他只負責那一小片區域吧?

    等等,藍粒粒突然發現其中的不對勁。

    她緊張的咕咚一下嚥了口口水,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那個風姿卓絕,翩翩君子的人。

    那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上之後第一個有好感的人。

    儘管只有一面之緣,但是她對原主的庶兄的印象非常好。

    難道那只是表象嗎?

    仔細想來,那次她從自己的院落出來,直接前往主院,中途勢必要先經過駱傑的院落。

    而這次她是先繞到後院,然後從截然相反的方向進入主院,再從靠近駱傑院子的這一側離開。

    這就能解釋爲什麼他們能夠輕鬆進入侯爺的書房,卻在離開時遇上了那人。

    也就是說,那人守衛的其實是駱傑的院子。

    可是,他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手下。

    “你覺得這個高手花多少錢能僱到?”

    面對這麼傻氣的問題,顏朔還是耐心回答,

    “到了這種級別的高手,已經不是花錢就能僱傭的問題了。他們根本就不缺錢。”

    藍粒粒心裏也清楚這件事,可是,駱傑只比她大五歲。

    他的生母柳姨娘,她有印象。

    雖然很得侯爺寵愛,但是屋裏根本沒什麼積蓄。

    總不會是她靠美色把人勾來的。

    生的兒子都這麼大了,就算天生麗質,也已經是位半老徐娘。

    那人瞧着不過二十多的樣子,怎麼可能看上年紀和他娘差不多的女人。

    藍粒粒拉着顏朔閃身出現在一套桌椅前,坐下後問道:

    “你還記得我有位庶兄嗎?”

    顏朔拿起茶壺,給兩人倒了一杯清水,

    “略有耳聞。”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剛纔那個高手應該是他的人。他的院子面積不大,緊挨着主院。”

    “原來如此。”

    顏朔終於明白了剛纔怪異的地方,他接着說道:

    “你覺得他有問題?”

    “我不知道,只見過一次。”

    藍粒粒擺擺手。

    顏朔說道:

    “我記得他和其他大部分庶出一樣,沒有科舉,平時幫着管理侯府的產業。娶了個小官之女這點,聽說駱侯爺對他一向疼愛,此事上運作一番,也不足爲奇。我的手下沒有察覺他有什麼異常。”

    “你沒聽過大隱隱於市嗎?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

    藍粒粒當然不想懷疑那樣光風霽月的人物,可是她相信自己的判斷。

    其實打一照面,就讓她產生好感這件事本身,就足夠離奇了。

    那個時候,她眼裏除了喫的,就是能變成食物的東西。

    僅僅一個照面,卻讓她印象深刻,至今還能清晰記得君子如玉的樣子,這還不夠詭異嗎?

    藍粒粒打了個冷戰,抓住顏朔的手,

    “麗妃要查,駱傑也要查!”

    後者點點頭。

    先不說麗妃如何,光是駱傑身邊有個如此厲害的高手就夠可怕了。

    萬一他派這個人去刺殺舅舅呢?

    他現在很慶幸那天回城的時候,這個人沒有出現。

    否則他的疏忽大意只會釀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天快亮的時候,兩個人出了空間,各自離開。

    藍粒粒自然是去找蔡公公,顏朔要乾的事情就多了。

    他離開京城一年,雖然從未斷絕對京中各方的關注,但到底距離遙遠,只有重要事情纔會放到他的案前。

    說不定期間就遺漏了什麼事情。

    他倒是希望如此,那樣事情還會簡單一些。

    可惜,事與願違。

    藍粒粒已經說過,三年前那個能秒殺大部分人的高手就已經存在。

    那個時候駱傑20歲,也不過才比他小3歲。

    但是兩人地位差別太大,顏朔因病又極少參加同齡人的宴會。

    所以,他對這個人幾乎沒有印象。

    因此,要查起來也就極爲困難。

    足足十天後,暗一才呈上來一張薄薄的紙。

    儘管他們查出了駱傑從小到大求學的先生,身邊的下人等等一干經歷,卻毫無用處。

    唯一的疑點就是他的妻子。

    顏朔面上是掩不住的驚訝,

    “你說他的妻子和江南糧商齊家有關?”

    暗一如實點頭。

    坐在一旁的藍粒粒費力的從腦海中扒拉出這個齊家,

    “齊家的家主有好幾次想買走我的糧食,不過都被我擋回去了。難不成就是他惡意收購糧食,哄擡價格的幕後黑手?”

    因爲交稅的糧食被偷,她懷疑過齊家,所以偷偷潛入他們的糧倉,看見那滿倉滿谷的糧食後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還差點想順手牽羊來着。

    但是藍粒粒無法判斷糧商究竟會存下多少糧食,也就錯過了發現陰謀的機會。

    她拉拉顏朔的袖子,明顯有話要說。

    等暗一出去後,她連忙將自己那次的發現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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