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再讓工人鬧，新聞再播幾次，趙氏就算真度過難關，形象一落千丈，後面再強大的公關也無力迴天。
這把趙霆行氣得不行：“你他媽就是一個飯桶，誰鬧給誰，還按鬧分配是不是？那些工人是顧阮東和徐澤舫派來的，前面已經鬧過一次，現在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比拖欠的工程款更嚴重的是銀行的利息，再拖下去不還，這些項目一旦被查封，趙氏就真摧枯拉朽一般倒塌。
財務副總：“因爲這些錢也不夠還銀行的，所以先解決一樣是一樣。”
說完，趙霆行也消停了，讓他繼續查這筆錢的來源。
財務副總欲言又止，但還是鼓起勇氣道：“趙總，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把森兵集團的股票拋了，這樣回籠的資金，我們再湊湊，能夠勉強還了銀行那邊的貸款。”
趙霆行自然不願意，想拋的話，在顧阮東第一天逼他時就拋了，何必等到現在？現在拋，就真賠大發了。
一念之差，人生可能就是完全不一樣的路。他霸道強勢，集團股東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眼睜睜看着趙氏如大廈將傾，搖搖欲墜。
財務副總找人查了幾天，終於查到那筆海外匯款的來源，最早是從京城的賬戶轉過去了，轉了幾手纔到趙氏的賬戶上。
“京城那邊，難道是張澤？”財務副總自己問完也覺得不可能，張澤自身難保，並且也沒有這些錢。
到這，趙霆行其實心裏就有數了，是那個女人打來的。
他看了一眼財務副總，怒聲道：“你他媽跟我裝傻是嗎？”
打的錢正好是解決工程款的，一分不差，哪有那麼巧的事？
財務副總瑟瑟縮縮道：“我真不確定是否是韓總打的，她前幾天看到新聞時，確實問過我缺口多大，我就告訴她了，她什麼也沒說。而且這麼大一筆錢，她一個女人...我沒想到是她打的。”
“吃裏扒外的東西。”趙霆行罵了一句，甩門而走。
心裏憋着一股氣，走回自己辦公室還不解氣，踹了一腳辦公桌，桌上的文件嘩啦啦往下掉。
他媽的，這個女人簡直是陰魂不散，把他公司的人都收買了。
給他打錢？
這不就是侮辱他嗎？
偏偏財務副總那個傻逼第一時間就把錢給花出去了，他想要有點傲骨，也傲骨不起來，這纔是最讓他氣憤的。
此時韓慄收到財務副總的信息：“趙總知道了。”
韓慄回了一個嗯字，就沒再看手機。
她對趙霆行太瞭解了，就他那狗脾氣，知道是她的錢之後，恐怕就要炸天了。
那晚在酒店，他很明確說跟她不可能之後，她也不再抱有幻想。不可能就不可能吧，不再執着於他。
但是他的窟窿太大，她的財力畢竟有限。
回覆完財務副總，旁邊一個年輕人道：“韓小姐，您確定這房子出售嗎？”
“確定，越快越好。如果全款的話，價格可以再談。”
“好的。”
此時的韓慄，正帶着中介的工作人員在她那套500平米的房子裏看，這個小區也是寸金寸土，賣完至少能幫趙霆行頂一下銀行的利息。這套房子，她當初之所以買這麼大，其實也是爲了有朝一日能和趙霆行住進來，但現在，兩人的關係幾乎沒有任何可能，她留着這套房子也沒有，不如賣了，幫他一把，這大概也是她最後一次幫他了。
閨蜜伊雯知道後，簡直不可思議：“韓慄，你不欠他的。”
韓慄：“我知道，就當是幫朋友最後一次了。哪怕是你，如果真遇到困難，我也同樣會出手幫。”
伊雯：“你不爲自己，也爲韓召意想想，你陪趙霆行瘋，韓召意怎麼辦？萬一趙霆行真起不來，你的錢也全部賠進去，你就不給韓召意留一點。”
韓慄笑：“放心，我給他留着了，足夠他衣食無憂長大成人，直到完成學業。不管我有錢沒錢，我就只打算給他留出到他畢業的錢。他爸和他媽都是靠白手起家，沒理由到他這，反而心安理得啃老。”
韓慄也不是不愛錢，錢是個好東西，能解決90%以上的問題。但錢沒了可以再掙，人活着總得有點錢以外的東西。
伊雯知道她是個有主見的人，勸不住，好在這些年，因爲韓召意在伊家養着，她每年給二老的錢，二老都幫忙存着，夠她們母子衣食無憂花了。
中介那邊把她的房源信息發佈出去了，大小算是豪宅，想來看房的客戶得有一定的資產證明，所以約看房的不多。
韓慄也知急不得，便安心等着。
晚上和韓召意視頻時，韓召意問：“媽媽，你打算什麼時候帶我去見趙霆行？我打他電話，他電話關機了。”
韓召意知道趙霆行是他爸爸，但小人很有主見，偏不叫爸爸，除非他對媽媽好，他才改口。
韓慄：“你爸爸最近有點忙，等他忙完了，會來找你。”
“那好吧，先原諒他一回。姥姥叫我去洗澡睡覺了，媽媽你也早點睡。”說完便掛了視頻。
韓慄和孩子視頻完，心情平靜，這套房子賣了，她在森州還有另外一套100多平米的房子，也夠住了，所以沒有伊雯說的那麼嚴重。
躺了一會兒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半夜，半睡半醒之中，忽覺一個黑色的身影在她身邊晃動，她嚇的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肩膀卻被一雙寬厚蠻橫的手握住，要將她捏碎一般。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身影，不是趙霆行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