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不做理會，看着眼前的波濤，他明白自己下一步的路必然在這裏，但卻不是現在。
即便取巧成功，豈不是從大海之中跳入一個池塘，永久的困在這裏。
前路是誘惑，但不應該是這樣。
“不想跟我聊聊？”神聖凱莎慵懶的坐在椅子上，話語充滿磁性與高貴，彷彿天生就如此。
江雲雙眼之中的銀光一閃，視線從最深處退出，目光向着四周看去，各種顏色的氣息在宇宙之中飄蕩，匯聚着。
扭頭看向旁邊，一團彷彿由聖光匯聚的人影，讓江雲異常的不爽。
光芒本能的讓人感覺到溫暖，彷彿充滿着一股正義的味道，又帶着一股神聖的意味。
但這樣，江雲就更不爽了。
就彷彿神聖凱莎本身就代表了正義，光芒照耀在身上，江雲有一種自己就是一個壞人，本能的慚愧，想要掩飾內心的想法。
這個念頭在腦海之中迴盪，就像是站在了正義的對面，自己本身就是個邪惡。
你代表了正義，那我呢？
豈不是就是邪惡，本能的不爽。
“我想不明白，我跟你有什麼好聊的？”
江雲扭過頭，直視着神聖凱莎的眼睛，沒有絲毫掩飾自己的情緒。
神聖凱莎愣了愣，緩緩搖了搖頭，然後開口說道：“你這樣不好！”
“如果是爲了之前我對你造成的困擾，那麼我向你道歉！”
江雲反而笑了，淡淡的說道：“哦，難不成天使之王也會覺得自己錯了？”
神聖凱莎站起身來，認認真真的說了聲抱歉，然後又輕輕坐在椅子上。
動作從容，而又端莊。
就像這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跟喫飯喝水沒有任何區別，但是卻偏偏不像是道歉。
神聖凱莎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我並沒有覺得審判邪惡是錯誤的，哪怕爲此付出一些犧牲，天使與惡魔戰爭的這幾萬年來，犧牲要遠比地球人類想象的要大！
我道歉，只是因爲你覺得我傷害了你，或許對你感覺到不受尊敬，但實際上，我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在意一些……‘普通人’的想法。
不過現在，你的實力，我覺得我們可以平等的對話！”
江雲一口老槽卡在喉嚨裏，沒好氣的開口說道：“沒覺得你錯了幹嘛要道歉？”
怪不得江雲感覺神聖凱莎道歉了，但跟沒道似的。
“我覺得，至少這樣你會感覺好受一些！”
江雲搖了搖頭，有點不太想搭理神聖凱莎，儘管兩人處在更深層次的世界之中。
時間彷彿一條線被無限拉長，意識之間的交流，算不上什麼，但江雲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話需要和神聖凱莎說的。
“你爲什麼不躲？”神聖凱莎有些好奇：“你應該有能力躲避！”
“剛剛？”
“是。”
“不想躲！”江雲總不能回答，想試試怎麼復活吧，於是反問道：“那你呢，當初爲什麼不躲？”
神聖凱莎平靜的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道：“我已經活得夠久了，好多事情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
太陽啊！”
“哦！”江雲淡淡的點了點頭，雖然佩服，但如果是他，他肯定不會選擇這樣。
所以，神聖凱莎才代表正義，這麼一看，自己代入反派，也沒什麼了。
“我對你很好奇，暗位面空間沒有你的存在，原本我以爲是一種新的技術，或許那便是第5代神體的出雛形！
但當我死後，神聖原子遍佈宇宙的每一個角落，我反而是某一種意義上，跨入了更高的一個層次，一個無處不在，全知全能的層次！
時間對於我來說，可以無限延長，也可以一瞬萬年！
神聖原則甚至已經不侷限於這個時空，這條世界線上！
雖然還有很多東西我都沒搞明白，我試圖尋找你的痕跡，但即便只是蛛絲馬跡，我都始終沒有觀測到！
除了在地球之上！”
江雲神情逐漸變得嚴肅，瞳孔微微收縮，心中百般念頭浮現。
神聖凱莎像是感受到了江雲在想什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開口說道。
“在這個狀態下，我能大概感知到你的想法，你沒辦法殺死我，畢竟本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已經死去！
更何況，神聖原子無法被磨滅，遍佈整個宇宙，當然，如果你不死心的話，或許可以花上一億年，來試試，畢竟不嘗試就放棄，似乎也挺難接受的！”
江雲忽然間嘆了口氣，似乎也的確如此，被發現就被發現吧，無所謂了。
還能怎麼着？
“我關注了你的存在，特別是我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也沒別的事情要做，順便進行推演模擬，在地球，我找到了類似的一些符合標準答案！
我大概猜出了你的存在，我想你並不是這個宇宙中存在的生物！”
江雲皺了皺眉，神聖凱莎連忙開口：“好吧，你可能不太喜歡這個詞，那麼殭屍，也不喜歡？那就人！”
“原本我覺得，你應該是更高維度的存在，能夠穿梭宇宙位面，但你的實力，抱歉……
你對這個宇宙，有一種特別的熟悉，但是似乎又不太準確，對某些人類，天使以及惡魔，有莫名的好感，卻又緊侷限於此。
其實，當生靈開始探究宇宙，逐漸瞭解宇宙的本質，瞭解的越深，便會逐漸發現一個，令所有生物恐懼的話題。
那便是終極恐懼！卡爾一直在研究它，我曾經也有過探究，後來禁止了這一切，因爲沒有意義！
這個宇宙無論是虛假的也好，亦或者是神靈的觀測點，還是面臨虛空生物的入侵，那都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沒有任何意義！
但直到現在，我發現了你的存在，我或許明白了些什麼！”
神聖凱莎平靜地看着江雲，淡淡的開口說道：“這個世界，是動漫，小說還是電影！”
江雲心中一驚，腦海中的思緒瞬間壓制下來，開始胡思亂想，試圖干擾。
神聖凱莎：“看來我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