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這個鎮子小,青樓卻開了兩三家,進去的男人就不見有誰出來的。
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陸梨梨轉身回了客棧。
【宿主,您哭了。】
聽着系統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她在心裏回道:“我沒有。”
【宿主,您難過得哭了。】
“並不是,只是風太大,我眼睛感到不舒服。”
【……】
算了,它還是人艱不拆吧!
青樓裏——
陸梨梨想象中的裴毅堅在裏面的樣子:美酒在手,美女在懷。
實際上,裴毅堅在裏面的樣子:站在書案前,提筆作畫。
畫中女子身穿粉裙,笑容嬌俏,精緻漂亮的五官令人過目不忘。
這是一個類似書房的房間,不大不小一間,卻是這家青樓最機密的地方。
周躍和文奇今同樣的,也沒有美酒在手美女在懷。
整個書房裏就只有他們三個人在。
周躍坐在另一個書案上畫他的摺扇,他畫得很熟練很快,一下子已經畫好了三四把。
畢竟每次遇到需要亮出武器的場合,他都要先帥氣扔一把扇子。
動作很酷,很能漲他士氣,卻比較費扇子,他得多畫點備用。
三個人中,務正業的只有文奇今。
他此時神色認真,正在書信一封。
加密的紙墨,筆沾了墨落下在紙上,紙張仍是空白的。
唯有經過特殊處理過後,字跡纔會顯出來。
三人認真細緻在做着自己的事情,全然看不出半點平日裏在人前的紈絝做派。
周躍畫好了十把摺扇之後,他驕傲滿意地停下了筆。
他畫的全是山水圖,還專門自己作詩提上。
在外人眼裏,可能會認爲他這種紈絝子弟手執這種摺扇是在附庸風雅,但事實上,這是人家的真才實學。
“裴兄,又在畫十二公主啊!”周躍忍不住笑出聲道。
爲什麼說又呢?
周躍可清楚記得,第一次與十二公主相見那天,他們三個進了怡紅院的機密書房,裴毅堅當場就畫了穿着男裝的十二公主。
當然,那時候他們誰也不知道陸梨梨就是十二公主,只是覺得這個姑娘有趣。
明明就是特意跟了他們一路,她卻不承認,還一口一個在下,以爲他們真的看不出她其實是個姑娘。
在當時,周躍就忍不住問裴毅堅了,“裴兄,你畫她做什麼?”
漂亮姑娘到處都是,周躍並沒有任何感覺。
若不是見裴毅堅在畫這個穿男裝的姑娘,周躍這會兒就已經把她忘了。
裴毅堅則頭也不擡地回他:“沒什麼啊,就是非常想畫。”
這一次,裴毅堅同樣頭也不擡地回他:“是啊,想畫。”
“哎,畫得真好!”周躍只能誇讚他咯!
“周兄、裴兄,信寫好了!”文奇今這會兒已經把信塞進一個信封裏了。
站在一起的兩個人齊齊看向了文奇今。
裴毅堅終於捨得擡起頭,脣角微微勾了勾:“文兄,與我們剛纔商量好的那樣,沒有把在宮外遇見十二公主的事兒寫進去吧?”
“這是當然。”文奇今回以淡淡一笑,“要是被陛下知道,十二公主怕是要慘了。”
他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是互相幫助互相信任的。
裴毅堅便放心地繼續作畫,再多添幾筆就能完成了。
周躍也去整理他畫好的摺扇了。
沒有誰發現,文奇今在低頭收拾筆墨的瞬間,眸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