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封燁霆大一號的衣服,顯得有些不合身。

    可封燁霆和葉一恆卻穿戴整齊,就連頸間的領帶都一絲不苟。

    看着面前這樣體面的兩人,傅宴寧心中突然就涌起一陣強烈的羞愧感。

    他站在封燁霆面前,嚥了咽喉嚨,啞着嗓子說:

    “對不起哥,這次我是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是非不分,我不該執迷不悟,我不該幫着白雨馨害自己家裏的人。”

    “…………”封燁霆坐在傅宴寧面前,長腿交疊着打量傅宴寧,幾秒過後,他緩緩皺起了眉頭,

    “你是真的想通了嗎?宴寧,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會再原諒你了,哪怕姑姑哭着求我。”

    傅宴寧雙拳緊握,點頭道:“真的!這次我是真的看清楚了白雨馨的爲人了,從前我處處幫她,因爲我期盼能夠從她那裏得到愛!

    但是這次緬國之行,我徹底地看透了她。她對我沒有愛,甚至沒有一絲感情!”

    傅宴寧說着說着就紅了眼:“她對我的虛情假意,全都是在利用我,我很後悔我爲什麼沒有早點醒悟。現在,就讓所有的一切都隨着她的死一起塵歸塵、土歸土吧。”

    “你…………”葉一恆還是不太信,“這次該不會也是在演戲吧?”

    “我發誓!”傅宴寧倏地舉起了手,“如果今天我所說有假,那就讓我不得好死,我全家都不得好死!”

    “停停停!”聽到傅宴寧說到‘全家’,葉一恆連忙阻止了他,“你這誓發得有點重了!現在早沒連坐罪了!”

    “那是因爲我這次是認真的,”傅宴寧激動了起來,“我這次沒有撒謊、絕對沒有!”

    “行了,坐下吧。”對於傅宴寧到底有沒有撒謊這件事,封燁霆沒有表態,因爲他有更感興趣的事情,“說說吧,後來你在光明市到底發生了什麼,又是怎麼回來的。”

    “我…………”被問到這裏,傅宴寧面上的神情立刻就發生了變化,到現在他還是有些後怕的,

    “我被霍栩抓走了,他沒有人性!簡直就是個變態!我被他抓去的那幾天,簡直就像是活在噩夢,我不想再提他了,可以不要問他了嗎?”

    “好,那就不提,”封燁霆繼續問,“那後來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傅宴寧捏緊了拳頭,眼中含着憤恨屈辱的淚:“因爲幫派爭鬥!他們那裏的幾波人打了起來,當時情況很混亂,所以我就逃了出來。

    但是那時候我身無分文,沒有錢也沒有手機,我聯繫不上國內,只好上了一條偷渡的船。整整七天,我在那艘破船裏待了整整七天。

    沒有喫的也沒有喝的,我整個人都餿了,我真的很後悔,爲什麼放着好好的日子不去過,要跑到那邊去受苦,是我瞎了眼。”

    “…………”見傅宴寧幾乎聲淚俱下,葉一恆不禁看了封燁霆一眼,“我看他這次是真的知道錯了。”

    封燁霆聞言與葉一恆對視,可就在他準備說話的時候,傅宴寧忽然急切地開口了:

    “對了,顧微微呢,她在緬國的時候是不是叫薇薇安,她是不是放火把那些人的倉庫給燒了?她人現在在哪裏?”

    封燁霆皺眉:“你問這個幹什麼?還有,你應該叫她嫂子。”

    “哥,現在不是糾結稱呼的時候了,”葉一恆忽然想起了那天在天台上、顧微微臨走時丟給他防身的那把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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