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啊,沐辰三人便來到一處小院,院門的匾額上寫着:月影小苑。
院門敞開,兩盞紅豔豔的燈籠懸掛,院內一株株青蔥翠竹,隨着晚風搖曳。
一位十五六歲的房門小夥,守在院門口,帶着審視的目光,看着沐辰一行人。
熟悉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高大上的職業:龜公。
“在下文心書院金浩然,久聞輕舞姑娘大名,今夜特來拜訪。”金浩然模仿讀書人作揖,客客氣氣的與門房說話。
???
王雨墨腦海裏升起了黑人問號,你算哪門子的文心書院弟子,不要給我們書院抹黑好吧!
不過看到金浩然一直在給自己遞眼色,也就沒有拆穿他。
房門顯然是見慣了達官貴人,態度冷淡,收了金浩然三十兩銀子才讓三人入內。
金浩然這才解釋道:“輕舞姑娘雖然舞藝獨絕,卻鍾愛詩詞,所以…”
王雨墨瞭然,不愧是花魁,比外面只知道看臉的膚淺姑娘們不知強上多少倍。
同時,瞥了一眼沐辰,不知今晚能不能觸動你的詩興。
不能的話,我可就不客氣了。
沐辰敏感的察覺到王雨墨的目光,回以微笑。
心中又如何不明白王雨墨的心思。
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覺得你行了,是吧?
月影小苑招待客人的地方在一樓,面朝院子的障子門敞開,垂下薄薄的絲綢簾子用來遮擋蚊蟲。
十幾個人坐在酒屋裏歡聲笑語,飲酒、觀竹,賞美眉。
陸海峯坐於席間,一身帥氣儒裝,穿成文人模樣,不能說是風流倜儻,只能說是人模狗樣。
今日的陸海峯可是異常的鬱悶,不說道院試煉只拿了個區區第五,還在人前失態,成了被人眼中的笑柄。
爲了一解心頭的憂愁,陸海峯特地花重金從文心書院的一名學子手中買了一篇詩詞。
今日,輕舞姑娘捨我其誰。
陸海峯將手中的美酒一飲而盡,心生萬丈豪情。
餘光剛好看到沐辰三人在一名婢子帶領下進來。
心中一驚,臥槽,道院查押妓的了?沒聽說啊,趕緊遮住自己的面頰。
看到沐辰三人坐下,陸海峯這才放心,沒想到你沐辰濃眉大眼的也是這種人。
剛剛落座的沐辰也是看到了陸海峯,有點尷尬。
就像是在會所看到了自己老實巴交的室友。
這也沒有啥,關鍵大家選擇了同一花魁,這算是志同道合,同道中人嗎?
陸海峯面無表情,心中卻是冷笑。
沒想到在這裏也能碰到沐辰,今天在他手上失了面子,這次一定要找回場子。
在漂亮的女人面前讓沐辰丟個面子,陸海峯想想就開心。
沐辰不知道陸海峯的心思,目光始終黏在充當“席糾”的花魁娘子身上。
她目色含春,目流綺才,香姿五色,神韻天然。
這個女人很奈斯啊…閱人無數的沐辰也被驚豔到。
但從五官來說,這個花魁娘子和自家姐姐還有云汐以及小貓女都是一個級別的,姿色各異,都有自己的特色。屬於那種走在街上絕對能讓男人驚豔側目的絕色美人。
香肩半露,脖頸修長,裹胸罩着一層粉絲薄紗,溝壑若隱若現。
嘖嘖。
有溝必火系列。
沐辰欣賞着風景,卻不知美人也在欣賞着他。
每天,不知有多少人來輕舞的月影小苑,能入她眼的也不過是寥寥數人,也都是淺談則止
輕舞看着來人,不過是輕輕一瞥,這一撇卻誤了終身。
豐朗神俊,顧盼生輝,世間怎麼會有這般俊朗的人兒。
輕舞看向沐辰的眼神都變了,眼眸中泛着波兒,心尖兒都在打顫,不覺之間腿腳有點溫潤。
這,公子,我想要。
輕舞含羞帶愜,輕聲細語的問道:“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場間的人都愣住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輕舞姑娘這般小女人的姿態,不由得對沐辰有些喫味。
金浩然王雨墨也泵住了。
姐們,咋回事啊,我們一塊來的,咋就問沐辰一個人的名字,當我們不存在唄。
突然,他們就覺得女人都是一樣,膚淺。
人間不值得。
美人問話,哪有不答的道理:“小生沐辰,久聞芳名。”
“沐辰,沐辰,可真是一個雅而不俗的名字。”輕舞捂嘴淺笑,給了沐辰一個極具魅惑的眼神。
金浩然:???輕舞姑娘,你怕是對雅而不俗有什麼誤會。
王雨墨:???今晚的風兒格外喧囂。
陸海峯內心嘶吼,這怎麼就雅而不俗了,我看就是俗不可耐。
不行,不能再讓他們這般發展下去。
“咳咳。”
“輕舞姑娘,是不是到了評詩鑑詞的時間了?”
“是呀,是呀。”
一羣人附和,他們實在看不下去沐辰與輕舞的眉來眼去。
當我們不存在?
輕舞正在構思以後孩子的名字姓什麼,就被陸海峯打斷,心情不爽。
但是這評詩鑑詞又是她定下的規矩,不能不做。
此刻,她後悔極了,沒事搞什麼詩詞鑑賞,浪費自己與沐郎相處的時間。
不然,這會兒他們應該已經到了巫山。
淡淡的瞥了陸海峯一眼,這人好沒眼神。
“既然如此,那評詩鑑詞現在開始吧。”輕舞姑娘淡淡道。
衆人鵲鵲欲試,誰不想成爲輕舞姑娘的入幕之賓,一親芳澤呢?
陸海峯第一個來,面帶自信,深情款款的背誦道:“歲月是把殺豬刀,黑了木耳,紫了葡萄,軟了香蕉。”
末了,還挑釁了看了一眼沐辰,這下你還不給大爺死。
陸海峯可是極其自信,那位賣他詩的文心書院學子可是飽學之士,曾向他解讀這首詩。
是對歲月流逝,時間不在的感慨。
形象的比喻,簡單的事物堆砌,就營造出一首傷感時間都去哪了的詩詞,功力可見一斑。
場面一度安靜,十幾個人看着陸海峯不知敢說什麼是好,這種詩你也好意思拿出來,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