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幽看了一下他一眼,沒說話。
魔物撓了撓頭又說,“你是怕被別人發現嗎?”
鍾離幽還是沒有回他,但他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一絲黑色的魔氣從他的指尖溜了出去,將整個破爛的院子給裹住了。
他說,“這樣,不管裏面發生了什麼,外面都聽不到。”
他黑黝黝的眼睛看着鍾離幽,好像在像鍾離幽要表揚一般。
鍾離幽朝着他點了點頭,他這才高興,接着沒有再說話。
“唔唔唔……”
“唔唔……”
幾人嘴巴被死死堵住,眼睛也被布條纏住,雙手雙腳都被東西給禁錮着,怎麼也動不了。
鍾離幽好整以暇地看着幾人掙扎,一言不發。
想來幾個也害怕極了,不停地縮着身體,察覺到,旁邊不止自己一個人後,還有熟悉的人,心裏稍微平靜了些。
鍾離幽上前,撕開纏着凌秋雪嘴巴的布條,“你是誰!?爲什麼要綁着我們!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
凌秋雪嘴巴一自由,立馬破口大叫質問。
鍾離幽不理她,只是從空間裏拿出了一個白色的瓷瓶,從裏面倒出了一個藥丸,在凌秋雪破口大罵之際,將藥丸丟進了她的嘴巴。
凌秋雪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覺得喉嚨一噎,一個丹藥就怎麼滑進了她的咽喉裏,入口即化的丹藥,味蕾根本什麼也沒有嚐到。
“咳咳咳……你給我吃了什麼!”
凌秋雪試圖想將藥丸吐出來,咳了好幾聲,什麼也吐不出來。
然而下一秒,雙手雙腳被纏繞住的凌秋雪開始痛苦地哀嚎起來,那張白嫩的臉,青筋暴起,皮膚開始腫脹,渾身抽搐。
以肉眼所見的速度,凌秋雪的皮膚上細小的青筋,開始腫大起來,一點一點冒出血紅色……
“啊啊啊啊……”
她痛苦的哀嚎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皮膚上的青筋開始漲裂,登時冒出鮮血,皮與肉在血管漲裂後,好像開始分離了般,她察覺到她身上的肉在一片一片的掉落。
發出一陣陣腐爛與混着鮮血的味道……
“不要!不要啊……”
她渾身死去力氣,倒在地上,不停的顫抖,身上的血肉還在不停的掉落……
鍾離幽看着她不人不鬼的模樣,絲毫沒有意外。
這是她剛煉製的丹藥——蝕骨丹,將皮與肉分割開,不停地流血,直到剝落地只剩下骨頭,又會在兩個時辰後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又不停的剝落,不停地癒合……週而復始循環下去……
死不掉,活不成……
“呼呼……呼……”
躺在地下的凌秋雪,氣喘如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魔物見她已經沒有力氣反抗了,便將她身上的束縛解開。
鍾離幽沒管,走到莊紫涵身前,拆開她嘴巴的布條,“你、你要幹什麼……!”
即便是看不見,她也能感受到,凌秋雪被不知名的人給害了……
光是聽着那毛骨悚然的叫聲,便讓她失了聲,她惶恐害怕不已……
莊紫涵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了,她不知道身邊的是什麼人,除了凌秋雪外,她身邊還有幾個掙扎的人,她們應該也被堵住了嘴巴,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鍾離幽以同樣的手法,將蝕骨丹塞進她的嘴裏。
“咳咳咳……”
莊紫涵猝不及防被嗆了一下,很快明白自己吃了些能要了自己命的東西,想吐出來。
然,下一秒……
“啊啊啊啊……”
她痛苦地躺在地上哀嚎叫着,身體開始傳來一陣抽搐,緊接着,皮與肉開始脫落……
那種好像被人一層層剝落的恐懼感,蔓延了她全身,她驚恐萬分……
“啊啊……”
莊紫涵痛苦地在地上翻滾着,怎麼周身青筋暴起……
她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什麼人,如此對自己動手!
在莊紫涵第二個遇害後,鍾離幽將視線放到了安陽睦的身上,此時剩下的幾個,除了洛宇風稍微鎮定一點,剩下的三個人,如同驚弓之鳥,稍微一動便要暴起。
安陽睦的嘴巴剛得到自由,他便開始低聲求饒,“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吧!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光是聽着前面兩個人的痛苦哀嚎聲,他便已經繃不住了,鼻息裏全是難聞惡臭的血腥味。
安陽睦整個人瑟瑟發抖,哭喊着,卻什麼也做不了。
鍾離幽看了他兩眼,又看了看兩個瑟瑟發抖的安陽舞與安陽靈,她無聲地笑了笑,手裏摸出了一把匕首……
那匕首是在祕境裏與蛇搏鬥的時候,小白扔給她的,意外的鋒利好用……
一刀下去,便可將人的喉嚨都給割破……
鍾離幽輕咳了一聲,一道沙啞的男聲響起,“想活命?”
“想想想!求求你!”
安陽睦將一直沒有說話的人,開口了。
是一個陌生的男聲,有些沙啞,詭異得很。
鍾離幽刻意將聲音換了一下,換成男聲,她沒想過要暴露自己,也沒想過親手要了誰的命。
鍾離幽慢慢蹲了在安陽睦的面前,將匕首放到他的手裏,將他轉了個身,拿着他的手,抵在安陽靈的胸口上……
然後說道,“殺了她……”
沙啞的嗓音,在空蕩蕩的房間裏,異常詭異,周圍還有莊紫涵與凌秋雪瞳孔的哀嚎聲。
安陽睦握着匕首,顫抖着手,哆嗦着脣瓣,不知如何是好。
鍾離幽撕開束縛着安陽靈嘴巴的布條,安陽靈見自己可以說話了,渾身顫抖不已,她能感受到胸口那尖銳的匕首,
她哭着說,“皇兄!不要!不要殺我!你不要信他的話!”
“你只有五秒鐘考慮……”沙啞的男聲再次響起。
安陽睦握緊匕首,一刀便狠狠刺了進去,
“噗嗤……”
血肉被刺穿的聲音,
“刺啦……”
匕首被拔了出來,滾燙的鮮血直接噴灑了出來,漸在安陽睦的臉上、脖子上……
“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