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有些駭人。
他身後的一衆小弟眼見着要開打,急速退到了一遍去,免得殃及魚池。
鍾離幽見他將自己的靈氣打散,絲毫不慌,雙手一陣翻飛,一道紫色的靈氣凝結在她手中,周圍颶風捲起,衆人駭然地看着她,眼看着鍾離幽手中的靈氣越來越強勁。
“轟隆——”一聲巨響。
鍾嵇刑隔空阻擋,那紫色的靈氣以破竹之勢,席捲而來。
“噗嗤——”
鍾嵇刑恰恰將其格擋下來,眼神有些驚愕。
剛剛他竟只是勉強將這一擊格擋下來,他擦了擦脣角的血跡,單邊露出來的眼神,漆黑如同鬼魅一般。
“有趣……”
他低喃一聲,周身氣息一變,手中的長鞭,凌空一震,裹着紫色的靈氣,朝着鍾離幽的胸口襲去。
速度極快,眨眼,離鍾離幽只有寸尺的距離。
強大的紫階靈氣,壓得在場的人,喘不上氣來……
千鈞一髮之際,鍾離幽單手一伸,將那長鞭給硬生生給捏在掌心中,上面裹着的紫色靈氣一震,兩道不分上下的紫色靈氣相撞,只把那長鞭給硬生生給震碎了去。
“啪嗒——”
長鞭寸寸斷裂,碎了好幾截,掉落在地面。
鍾嵇刑捏着手裏僅剩下的半截把手,眼神冷森地看着鍾離幽,裏面含着不可置信驚愕。
她竟硬生生將自己給壓制了下來……
鍾離幽眸色流轉,手中的長劍翻飛,幾個閃身,速度極快,眨眼便來到了鍾嵇刑的面前。一個旋身,長劍以磐石般,直接擊碎了鍾嵇刑周身的紫色靈氣。
“老大!!”
衆人愕然,瞪着眼睛看着那把長劍,將鍾嵇刑周身的靈氣給擊碎後,直接刺入了他胸口。
“唔……”
鍾嵇刑悶哼一聲,一口鮮血直接吐了出來。
他眼神死死地瞪着鍾離幽,裏面全是不可置信。
只差一分,他的心臟便要被刺穿了去。
鍾離幽淡然地收回長劍,鍾嵇刑捂着胸口,倒退了幾步,才穩住心神,他眼神恐怖地看着鍾離幽。
“你是何人?”
鍾離幽握着長劍,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她淡笑一聲。
見他問出口了,便知道,他願意好好聽自己說了。
“別論我是何人,你是這死亡谷的頭?”鍾離幽問。
鍾嵇刑皺着眉頭。
自己顯然不是她的對手,但這死亡谷也不是他能做主了……
“不是,我不過是一個小頭目。”鍾嵇刑微微勾脣,被毀的半邊臉,顯得有些猙獰。
鍾離幽微微挑眉,“這裏還有其他頭目?”
鍾嵇刑抹了抹脣邊的血跡,眼神冷森得可怕,他輕笑一聲,稚嫩的嗓音有些古怪,“自然,你若是來死亡谷征服其他人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畢竟這地方,算他一個,也不過三個紫階高手,反正大家的實力旗鼓相當,互不干擾,在這地方生存也尚可……
鍾嵇刑身側的小弟上前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鍾嵇刑擡眼看向鍾離幽的眼神有些玩味,“你若想見識一下其他的,我也不介意。”
鍾離幽正想問什麼,鍾嵇刑剛閃開,迎面走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郎,少年郎一身藍色的衣袍,整個人氣宇軒昂,待一步步走近……
鍾離幽眼神古怪地看了看那少年郎。
少年郎長着一張娃娃臉,看起來青雉嬌軟,周身的氣息卻駭人得很,他皺着一張包子臉,上下打量了幾番鍾離幽。
“你便是今日來的紫階一級的靈師?”少年郎一開口,是一副粗啞的鴨公嗓,與他的臉格外的違和。
鍾離幽低咳一聲,看了看少年郎又看了看站在一邊的鐘嵇刑……
這兩人是互換了嗓子吧……
少年郎冷猩有些不高興地皺起眉頭,她自然看出了眼前女人眼裏的意思……
他撇了撇嘴,明明他的嗓音很有男人磁性好嗎!
冷猩眼神古怪地掃了鍾離幽兩眼,嘟囔了句,“你不是我對手,現在可以滾了。”
鍾離幽聽他狂妄的語氣,也不生氣,她笑眯眯地看着少年。
確實,旁人可能不一定能看得出來他的真正實力,一個紫階九級的靈師!的確很有底氣。
目前爲止,她見過的,實力最爲強勁的一個……
“那便試試,如何?”鍾離幽眼神淡定,語氣平和地問道。
“哼。”冷猩冷哼一聲,滿臉傲嬌,“不自量力。”
他幾乎把整個陸路都給走了一遍,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見過一個比自己實力還強勁的人。
近幾年,閒來無事,便住居了死亡谷,一直沒有再出去過,想來也是無趣。
他已經而立年了,他在二十五歲之時便已經突破了紫階,如今過了七八年了,他一直未能再突破紫階以上,也一直找不到旗鼓相當的對手。他一心武癡,只想找到方法突破,卻一直未曾能突破,聽聞死亡谷有個靈氣充裕的地方,找了好幾年,也未能找到……
冷猩思緒有些飄遠,完全沒有將鍾離幽放在眼裏。
“無知小兒,現在走,老子饒你一命。”
冷猩頂着一張包子臉,粗啞着嗓音,對鍾離幽說道。
“不試又怎知?”
鍾離幽長劍一伸,周身紫色的靈氣裹挾,直愣愣朝着冷猩的面門襲去……
冷猩右手一擡,一把冷藍色的弩弓出現在他手中,沒有箭羽,他擡手一拉,一隻冰色的靈氣長箭,拉滿了整個弩弓,裹挾着紫色的靈氣……
排山倒海的靈氣席捲着整個街道,躲在暗地裏觀察的人,一個個唯恐引火自焚,躲得遠遠的。
放眼看去,大片的空地裏,只剩下鍾離幽與冷猩兩個人對質。
冰色的箭羽裹挾着紫色的靈氣,朝着鍾離幽射了出去!
“咻——”
破空一劃。
鍾離幽眼眸驟亮,那冰色的弩弓,果然是個好神器。
她以長劍剝削,躲閃着那隻飛過來的箭羽,箭羽擦着鍾離幽的面門飛了出去,釘在了不遠處的地面上,地面赫然劃開一個深不可見的黑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