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黃蓉的話看向陸離,略作打量的同時,他的目光中閃爍着若有若無的妒忌之意。
隨即,歐陽克英俊的臉上變得沒有一絲波瀾,讓人看不出喜怒來,只聽他沉聲說道:“傳聞盜聖輕功絕頂,倒不想到閣下的易容術也是超神入化。”
“過獎了,只是些坊間傳言,當不得真。況且歐陽兄弟的家傳輕功,恐怕是要遠勝於我吧?”
陸離微微笑了笑,似乎沒有察覺到歐陽克目光中夾雜着的那絲敵意,反而是一副自來熟的樣子,謙遜着客氣說道。
歐陽兄弟?
這麼熟稔的稱呼,是怎麼回事?
不止黃蓉和穆念慈心生疑惑,就連歐陽克自己也暗自納悶起來。
這纔是第二次見面,說起來,他們上次見面可不怎麼愉快,自己可是被這傢伙好好的戲耍了一番。
要是對方是個姿容絕麗的女子,自己現在定然會是笑臉相迎,可這傢伙......
“歐陽兄弟?”
歐陽克稍稍重複了下陸離的話,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笑意,冷笑了幾聲道:“我們之間好像還沒這麼熟吧?”
“一回生,二回熟嘛。”
對於歐陽克冷淡的態度,陸離也不覺得尷尬,一邊賠禮道歉,一邊又是套着近乎的說道:“在下可是久仰西域白駝山莊的大名了,前些日子在趙王府乃是形勢所迫,多有得罪,還望歐陽兄弟切勿怪罪。”
今天的主要目的是讓這歐陽克和郭靖那傻小子結樑子,別郭靖還沒動手,他就先找自己自己的麻煩了。
要是自己沒忍住,動手將他打趴下了,那原本的計劃可就功虧一簣了。
再說了,他與這西毒歐陽叔侄二人間並無什麼利益衝突,又何必給自己招惹上個不可小覷的仇家呢?
要知道,西毒的毒可並不僅僅是指他的用毒功夫了得,更是陰毒惡毒歹毒的毒。
陸離信奉的原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一句話,要打咱不虛,但沒必要徒增些是非出來。
“好說好說。”歐陽克微微笑着敷衍道。
陸離放低姿態,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
這什麼盜聖,只不過是個欺軟怕硬的毛賊罷了。
那趙王完顏洪烈所看中他的易容之術,在他這個西毒傳人眼裏,也不過是旁門左道罷了,又哪裏及得上他家傳的蛤蟆功呢。
當下,歐陽克更是毫不避諱身邊的陸離,那侵佔性的目光不斷在黃蓉和穆念慈身上徘徊。
看着這兩個姿容絕色的女子,他都快忘了自己原本此行的目的了。
“品行如此不端,難怪在原着中不得善終。不過想來也是,那西毒歐陽鋒本身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教出來的侄兒又豈能好到哪去?”
看着歐陽克的神情態度,陸離暗自腹誹道,同時悄悄向黃蓉遞去了個眼神。
周圍方纔的動靜也打斷了正在習練掌法的兩人,發現異樣之後,郭靖連忙小跑過來問道:“蓉兒,這位公子是?”
跟隨而來的洪七公稍稍打量了眼歐陽克後,目光緊接着掃過周圍蛇陣,也不開口說話,目光沉凝間,又隨手拿起了地上擺着的糕點,直接就往自己嘴裏塞去。
陸離嘴角露出一絲爲不可查的笑意,和聰明人交流就是簡單。
看樣子,他的任務是原本完成了,至於挑撥是非的事情,那當然是交給黃蓉去做了。
“小子,我房中的字條可是你留的?”
看着自己心儀的女子與這男人之間甚爲親密,歐陽克心中極是喫味,再聽的黃蓉的話後,他不由對着郭靖冷聲質問道。
“什麼字條......”郭靖深感困惑的反問道。
被歐陽克問的有些摸不着頭腦,只是郭靖的話還未問出口,就又被黃蓉打斷了。
“靖哥哥,你要替蓉兒好好教訓他,也讓他見識一下咱們丐幫降龍掌的厲害。”
黃蓉不由分說,也不等郭靖同意,就一把將他推上前去。
歐陽克帶着不屑的冷哼一聲,俊朗的臉上浮現出森冷的寒意,腳下輕輕一點,便是率先出手。
瞬息千里的輕功身法,彷彿有縮地成寸的神通,讓他陡然間便是跨出了數丈距離。
歐陽克步伐輕盈,身形飄忽之際,又是一掌探出,向着郭靖的胸口悍然攻去。
猛烈的掌風肆意呼嘯,足以看出來此人的功力之深,在年輕一輩中怕是無人能及了。
郭靖也知道這人容不得自己小覷,當下也不敢留手,只得使出降龍十八掌來一一應對。
白駝山莊的神駝雪山掌雖是精妙,但與剛猛着稱的降龍十八掌比起來,卻是差了不止一籌。
歐陽克更是曾多次聽歐陽鋒談及過當年的華山論劍,以他叔父的眼界,都對這套掌法推崇備至。
現在他雖是第一次見識到這套掌法,但也不敢有絲毫的輕視之心。
交手應對之間,他竟漸入頹敗之勢。
漸漸地,歐陽克的目光不由愈發凝重起來,神色忽的一凜。
只見他手中兀然由掌變拳,那手臂就像是沒了骨頭般,猶如變成了一根軟鞭,打出後竟能在空中任意拐彎。
這拳法奇妙而詭異,竟讓郭靖一時不知如何招架起來。
這套由蛇身上悟出來的武功絕學,正是白駝山莊的又一武功絕學——靈蛇拳。
二人間的局勢也因此很快就被逆轉過來。
歐陽克也敏銳的察覺到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似乎還並未將那降龍十八掌學全,更不曾將這套掌法融會貫通,運用自如。
藉着靈蛇拳的刁鑽狠辣,歐陽克反將郭靖逼入了下風。
又過數招後,歐陽克藉機尋到了破綻,一拳正中在了郭靖的胸膛上。
郭靖悶哼一聲,連連後退了數十步,方纔站穩了身子。
與此同時,正喝着小酒的洪七公看着不由眉頭大皺起來。
陸離不禁與身邊的兩女對視一眼,三人卻是不由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