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延辰把交叉的腳放下,邁開隨性的步伐,往外走去。
太無聊了,遊戲剛開始就結束了。
只有龍靈斬還在盯着凌刀觀察,因爲她發現了,凌刀回憶時跟蘇伊回憶時,兩人所產生的反應竟然是一樣的。
那段回憶好像被人下了封印,一旦想接觸到,只會引發出無限的苦楚與悲痛。
墨延辰的背影幾乎快跟黑暗的夜色融入,他喊了聲,“龍崽子,走了。”
“好。”龍靈斬往外跳了下,跟上了墨延辰的步伐。
幾天後,米鹿應該得到的房產重新迴歸她名下,而莫行因爲多起蓄意謀殺案的嫌疑而被拘留。因爲莫行的緣故,莫家公司也正好面臨破產與拍賣。
毫無疑問,一向跟陸氏合作,且莫行苦苦經營的公司,自然而然到了墨氏旗下。
這個消息出現在財經新聞的報道上,雖然是主持人輕描淡寫說了幾句破產的話,但電視面前的人,眼神躁動起來。
男人赤裸着滿是肌肉的上身,渾身的荷爾蒙不由自主地發散在四周,讓他身邊的妖豔女人沉迷其中,癡癡地趴在了他強壯的背上,輕輕撫着他背部肌肉。
“陸少...你怎麼了?”女人倒是覺得好笑,現在他們在市內最豪華,最高端的酒店裏。
氛圍曖昧迷離,玫瑰香檳,而眼前的男人只是默默盯着電視看,看的還是財經頻道,像是在聽課的學生一樣。
“墨延辰...。”男人冷冷地念道。
他的聲音性感而沙啞,對着旁邊的女人命令道,“回公司,給我查墨延辰究竟是在幹什麼。”
女人驚呆了,直起了身,彆扭地笑道:“可是陸明懸陸總吩咐過我們,不許私自去接觸墨氏的墨延辰。”
“他陸明懸說的,比我更管用?”男人壓近了女人的身體,灼熱的掌心開始在她光滑裸露的背後遊走。
“不,陸少,我馬上去。”女人嬌羞地低下了頭,從沙發上扯下一件單薄的西服外套。
桌上灑落了一張男人的名片,上面寫着陸雙傑。
關於莫家,一直是陸雙傑在負責對接,包括墨氏之前跳槽的員工,也是陸雙傑私底下安排人去挖過來的。
這次直接讓莫家陷入人命官司,無非就是墨延辰在試探莫家背後的勢力,究竟有無動作。
如果只是財產方面,陸雙傑還能找人出面解決,可涉及到官司,陸家就最好退一步。畢竟他們跟莫家也沒有太大交情,往多了說只是生意上的合作方。
但是從陸氏第一次在酒店舉行週年慶,墨延辰就不顧面子,直接在頂樓收拾被陸雙傑挖走的叛徒,就已經是明晃晃在朝陸雙傑挑釁了。
陸雙傑從回國開始,就被陸明懸一再警告,不要隨意招惹墨延辰。
可惜...
陸雙傑披上了外套,像是應戰地披上了斗篷一樣,迎着狂亂的夜風往外走。
城裏縱橫交錯的街道與高樓,就像是佈局混亂的棋盤,每個勢力都在四處擴張地盤,或合作,或吞噬。
墨氏很少跟人深度合作。
陸雙傑朝着寒冷的半空呼出熱氣,嘆息一聲,隨後邪邪地翹起了嘴角。
那就讓墨延辰嚐嚐獨軍奮戰卻被分裂而亡的感覺吧...不是說他是孤狼嗎,離開狼羣的狼,基本都是老弱殘廢。
他的手機忽然響了,上面寫着兩個字:葉凡。
“喂,”陸雙傑快步行走,一低頭就鑽進了車內,“先不要這麼急,墨家的事,我們遲早查明白,你先把那兩個女人穩住。”
從墨家的私人醫院出來,醫生說米鹿的眼睛如果進行手術的話,會有很大的可能性重獲光明。
那場車禍並沒有徹底摧毀她的雙眼。
只是那時的米鹿太受打擊,更苦於沒有精力跟金錢去維護眼睛,不然情況還會更好一些。
凌刀在旁邊,牽起米鹿的手,笑得比自己重獲光明還要高興,“太好了小鹿,醫生說有希望。”
米鹿抿着粉脣只是一個勁地害羞,再偷偷地發笑。
“謝謝你...楚天。”她小聲地說道。
能再次見到阿天,對於她而言,比什麼都重要。
“你一定要堅持治療,好好地聽醫生的話,知道嗎?”凌刀的笑容在陽光下瑩瑩發亮,爽朗的聲線活像一位明朗的少年,“這裏是我老大的私人醫院,這兒的醫生都是國內外的頂尖級人才,我老大是墨延辰,你有聽說過吧?”
米鹿一邊微笑,一邊搖頭。
凌刀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啊?沒聽過也沒關係,我這輩子就兩個人最爲牽掛,一個就是我老大了。”
米鹿捂住脣笑出了聲,她故意偏着頭,無辜地問他:“那另一個人呢?”
凌刀認真地看着她,即使米鹿的雙眼偏過了他的臉,“是我曾經答應小米媽媽,會拿一生去守護的女孩。”
“阿天...。”米鹿心疼地望着他,傾身向前,而凌刀就順勢擁她入懷。
米鹿的頭在他的胸膛處微微蹭動,頭埋入,低聲喃喃喚他:“阿天,阿天..他們都喊你凌刀,但是我只想喊你阿天,可以嗎?”
她小心地問道。
凌刀鼻息間都是她頭髮的氣味,以及她身上淡淡的,如白花一般的芳香,他沉醉地閉上了眼,用力點點頭。
“好,小鹿。”
其實凌刀更奇怪地是,這幾天他在回想以前的記憶,不但有了畫面,而且頭痛也減輕了不少。
他很快聯想到了小龍崽子,當初那小孩可是斬釘截鐵地指着自己,喊道一定要讓自己的紅緣再現的。
一開始看見米鹿,雖然是心中有情愫盪漾,可也只是覺得她很好看,很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