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伊簡直覺得可笑,她懷疑這個男人有時候是不是隻有三歲,這種行爲非常幼稚,就像個小孩子,在試探其它孩子會不會跟他搶玩具一樣。
“墨先生,這不關我的事吧?”蘇伊尷尬地微笑着,她彎彎的眼角還殘留着一點淚水的晶瑩。
“咳,是我情緒過度了,你不用理會。”墨延辰別過了頭去,聲音放低。
蘇伊想起了那晚他救下了自己,那時的他的眼神雖然嗜血又可怕,但是望着自己時的雙眼,比夜色更深邃,比冷月更安寧沉靜,其中顫動的情愫如同水霧朦朧。
但現有由於陸明懸,他的眼裏無不是猜疑與厭惡。
...其實那件事她也莫名對他心疼,可墨延辰應該不會聽自己解釋了。
“呵,蘇伊小姐,你不用緊張,如果來的人真是陸明懸,那他來這顯然不止一個目的。”
墨延辰恢復了工作時的沉着與謹慎,手抵住下巴思考着,“有意思,我開始在猜他的來意了。”
遠處的龍靈斬坐在一處石頭上,乖巧地望着遠方,圓圓的側臉看着非常可愛。
她無聊地晃動這雙腳,等着墨延辰跟蘇伊談完事情。
墨延辰入神般地注視着龍靈斬,他似乎在思考另外的事,“陸明懸通常的行動都是跟着陸家的指示走...這樣的人,簡直就像是家族的狗。”
他說完,露出了一點調皮的笑意,盯着蘇伊,“你有去過陸家嗎?”
“我一個普通人,能去見陸家人嗎?人家憑什麼要見我?就憑我會畫畫嗎?”蘇伊白了他一眼。
“我去過,充滿了禁錮的意味,”墨延辰笑了笑,“陸氏的真正掌權者,並不是我們看到的陸總,而是他們家族內的幾位家主。”
蘇伊不明白墨延辰爲什麼要跟自己說這些,她本來就看不透這樣陰晴不定的人,所以沒搭話。
墨延辰自顧自地走到公園的雕像前,修長的雙腿有力地跨步上去,踩在了雕像頭頂。
他高高地俯視着廣場上的一切,雙手插兜,狂妄地笑了幾聲,“陸家人基本都很變態的,我是提醒你,蘇伊小姐。”
“到底管我什麼事。”蘇伊小聲地抱怨道,她不止一次想過這個男人一定有病。
墨延辰聲音持續放大,“哇,怎麼說呢?陸明懸這種人,就是壓抑久了,天天戴着一副陸氏繼承人的面具,戴久了,他就真的以爲自己掌握了家族權勢,可笑。”
“嗯?”龍靈斬見墨延辰站在雕像頂上,以爲玩起來了,挽起袖子就往上爬。
她還笑道:“現在可以玩了嗎?墨延辰?”
“誒誒,”蘇伊上去就把小包子一把抱了下來,“你不要學他!他不怕摔的。”
畢竟蘇伊很難忘,那夜他直接從廢棄大樓的二層往下躍的震撼。
墨延辰像是在徐徐言說,語調像是在講訴故事,“蘇伊小姐,你記得陸氏有幾兄弟嗎?”
“嗯...?”蘇伊像是在看精神失常的藝術家,完全無法理解他,但是她感覺他不是突然爲之,於是嚴肅地凝起眼神。
墨延辰狂傲地發笑,一邊笑,一邊盯着前方漫步走來的幾人。
“對吧?陸經理?”他喊了一聲。
由於這個公園幾乎無聲,安靜而異常,所以陸雙傑老遠就聽見了墨延辰的聲音。
他自然聽見了墨延辰全部的話,尤其是諷刺的那段。
陸雙傑帶着幾位身穿黑色西服的人,不緊不慢,一步步往這邊走來。
路過時,他額外看了眼蘇伊,眼裏多了些凝視的打量。
美豔的臉配上身材有致的性感曲線,本該是人間尤物,可惜一臉的清冷又不給人接近,但這樣只會愈發勾引起人的慾念。
怪不得能把陸明懸迷得顛三倒四,讓他寧可違背家裏的意願,也要陸氏跟一個小公司合作。
不過這女人,現在卻是被墨延辰歸納到嬌房內?
陸雙傑露出了意味曖昧的笑,跟蘇伊打招呼,“您就是蘇伊,蘇小姐吧?果然是大美人,怪不得這麼男人肯爲你傾倒。”
蘇伊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表情冷下來,“您是...?”
她才意識到墨延辰方纔說的話,是故意說給來者聽得。
“這位是我們陸氏剛回國的陸總,跟陸明懸陸先生不同,陸雙傑先生更多的負責海外的生意。”旁邊祕書模樣的人介紹道。
陸雙傑?
蘇伊細微地想起,陸明懸確實提到,他有兩位同父異母的兄弟,其中一個就是陸雙傑,也會陸氏精心培養的繼承人。
基本的禮節還是要有,於是祕書給雙方做了介紹,“墨總,這是我們陸總,陸雙傑,我們有事要找你談談。”
可惜,墨延辰站在高處,睥睨着俯視他們,沒有任何表情,眼神內的漆黑深潭內卻藏着致命的危險。
“不是陸經理嗎?陸氏有什麼產業,是你陸雙傑拿到手的嗎?”墨延辰乾脆蹲下來,可依舊是高高地望着陸雙傑。
陸雙傑眼角恨恨地抽了兩下,他毫不客氣地咬了咬牙,“墨總,一見面就這麼講話刺人?”
見墨延辰沒搭話,陸雙傑只能繼續說道:“墨總對我們陸家的事並不瞭解,所以我就建議你別特麼亂猜測,生意場上很忌諱不懂裝懂,不是嗎?”
陸雙傑脾氣比陸明懸更爲暴躁。
“對啊,那既然我是亂說的,陸家二少爺又氣什麼呢?”墨延辰說完就露出了人畜無害的微笑來。
陸雙傑冷笑了下,眼神全是兇狠的光,像是被激怒的頭狼,墨綠色的瞳孔散發着預圖撕碎獵物的利光。
他對於墨延辰的憤怒情緒,毫無遮掩。
畢竟哪怕是整個陸家,都沒人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嘲諷他。
“墨總,站在上面是打算重溫童年,玩爬假山的遊戲嗎?”陸明懸意思是讓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