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吧。”墨延辰說完就邁步走向老地方,來到山下,看見了墓園多出了很多人,圍守在各處。
墨延辰看出人數差距太大,才叫傑森多叫些人來。
而傑森負責把小崽子控制在安全的範圍內,即使她好奇要來探頭探腦地觀戰,也必須保證她毫髮無傷。
傑森摸不着頭腦,不見數日,墨總竟然會對一個小孩子如此上心?
現在墓園跟途徑山林的路上,無一例外全擠滿了人在對峙,黑壓壓的一片,氣氛皆是屏氣斂息。
三十多號人一旦誰先動身,都會一觸即發園內暗無天日的混戰。
吳峯因爲太過害怕,跌跌撞撞地跑下來了山。
結果拐角處恰好撞見了龍崽子跟傑森,嚇得一個踉蹌,左腳踩滑了山路,一路尖叫着滾落下了山崖,看到衆人目瞪口呆。
“不救人嗎?”在一片尷尬的安靜後,傑森指了指山下,疑惑地提醒道。
葉老闆的手下才反應過來,開始一路小跑下山去救人。
聽見另一邊有些躁動與慘叫的聲響。
葉承先故作爲難地看着墨延辰帶來的人,搖搖頭嘆息道,“嘖嘖,墨總,其實論起尊卑順序,我該喊你一聲賢侄。”
墨延辰勾起了嘴角,眼裏沒有半點笑意,“請便。”
“賢侄,你這樣,我就沒法完成老友的託付了,興許死在山上會是我葉某人。”葉承先挺直了腰背,他雖然氣質像是飽讀詩書的學究,可身材的健壯不輸於年輕氣壯的後輩。
葉承先兩隻手規矩地放置在身前,沒有多餘動作,似乎在專門等着墨延辰的下一步行動。
他對墨延辰接下來的打算很感興趣。
但墨延辰徑直走到母親的墓碑前,看了眼精緻包裝的雛菊花束,那束花並不是自己送的。
他彎下腰,單手把那束雛菊拿了起來。
然後他走到山邊,鬆手,冷冷地看着雛菊花束墜落下山崖,顛簸了幾下,花束整個被陡峭的山石打得破碎,花瓣散了一地。
“你...!”葉承先的保鏢看出墨延辰是故意挑釁。
葉承先伸出手臂,擋住了暴躁的保鏢,“誒誒誒,年輕人,難免氣盛一點。”
說完,葉承先不在意地笑笑,“你是曇花的孩子,你當然不喜歡母親墓碑前有任何陌生男人沾染。”
“可是,”葉承先的笑意變了深長的意味,“我並不是陌生人,你母親曇花這個藝名,還是我給取的,可惜這個名字帶給了她如曇花一現的生命,取得不好。”
墨延辰毫不客氣地迴應他:“所以,葉老闆是來給我母親磕頭認錯的嗎?”
葉承先這種在死人面前裝情深意往的樣子,讓他清晰地回憶起了自己的父親,頓時,一種噁心的厭惡感油然而生,直擊內心。
墨延辰接着道,“活着的時候沒在意過,死了就不必做樣子。葉老闆,我母親這邊我會定時派人掃墓,還有清掃跟打理花園,如果我再看到你出現在這......不如現在就解決你?”
而且憑墨延辰的手段與實力,他說的任何話,絕沒有誇大的成分。
如果他真想在山上就弄死葉承先,那今天兩個人只能有一個人活着走出墓園。
“這裏死者爲大,賢侄,不如我們雙方都互相給個面子,收手吧。”葉承先開始了示弱,但是他面對着墨延辰的氣勢未減半分。
“呵?”墨延辰有意地挑了下眉。
“你不想讓我來,我不來就是,也是給你母親一個面子,”葉承先說着就傷感地低了低頭,“畢竟,我根本沒臉來看她,也對不起她。”
“那葉老闆磕頭認個錯唄?”墨延辰完全不在意地朝墓碑方向揚了揚頭。
“你敢在葉老闆面前放肆!”
保鏢哪裏見過自家老闆受過這種委屈,平時葉老闆走到哪裏,來人都是點頭哈腰,絲毫不敢怠慢的。
他在想墨延辰怕是根本不知道葉老闆是哪號人物。
葉承先倒是慈愛地輕笑一聲,就像是長輩在包容晚輩一樣,“他有什麼不敢的,他是墨延辰啊,整個市內唯一敢跟陸氏競爭的人。”
沒等墨延辰下逐客令,葉承先倒先說了:“吩咐下去,我們還是走吧,今兒個出門沒看黃曆,錯了日子,沒挑選到墨總獨身一人來的時候。”
他路過了墨延辰身邊,額外加了一句,“不過墨總基本沒有獨身一人的時候,對嗎?”
墨延辰微微垂眸,冷冽地斜視着他。
“那就好,平時在外注意點。”葉承先拍了拍他寬闊的直肩,“肯定不止我一個人,會對墨總不利的吧?”
葉承先瀟灑地揮了下手,背影逐漸消失在山路上,他一走,身後的保鏢陸陸續續動身,整齊地排列成兩隊,跟在葉承先身後。
風把葉承先的話帶來耳畔邊迴盪,“墨氏樹敵這麼多,早該結束了!”
龍崽子把這話聽得清清楚楚,皺起了眉,她心裏也在琢磨這話。
傑森看她小小年紀就一副憂思重重的模樣,有點好笑。
“墨延辰!”她朝着墨延辰的背影蹦跳着跑去。
“嗯?”墨延辰回頭。
“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墨家很危險嗎?”龍崽子眼神炯炯地看着墨延辰,她捏了捏自己的小拳頭,“若是我可以對他使用法術就好了!”、
“爲什麼不呢?”墨延辰轉爲看向小崽子。
龍崽子才嘆氣道:“葉老闆又沒有紅緣,我看不到啊。”
不過她想了想,驚呆了,“或許他有?我該去試試。”
墨延辰無奈地擺擺手,“算了。”
不過龍崽子發現了什麼,跑去看墓碑前孤零零一束的雛菊。
當她觸碰到了雛菊時,她的黃金瞳孔再次不自覺得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