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血?”墨延辰看了他一眼,神色漠然。
“那可是好東西啊,哈哈哈哈。”葉承先依舊撐在地上,捂着被踹到的腹部,他的腹部明明似擠壓般重痛,卻忍不住仰天狂笑道,“墨總,你要不要試試?哪怕是一滴呢?”
墨延辰居高臨下地站在他面前,鄙夷又陰寒地睥睨着他,像是在看瘋子。
沒等葉承先再說什麼,墨延辰對着凌刀揮手,示意他帶人走下樓。
葉凡見散場,纔去扶起葉承先,蹙起凝重的眉問他:“爸...你到底在打什麼算盤?僅僅請他來羞辱我們葉家一番嗎?”
葉承先張開手掌,捂着自己的臉,依舊大笑不止,行爲舉止如同瘋癲,“哈哈哈哈,你懂什麼,慾望,人的慾望可是會殺了他本身的。”
就像我一樣...
依照內心那些陰暗的慾念,去篡改命理,然後造成不可磨滅的陰影,陷入萬分痛苦的死循環,如同墮入煉獄。
茶樓重新清理狼藉,而葉凡還是不解,“爸,那女人手裏真的有墨延辰的把柄嗎?要是她故意誆我們,只爲了給她們白家...。”
葉承先坐在地上,一隻手撐在膝蓋上,微微擡顎,眼神縹緲,任由旁邊的豔麗女子給他點上雪茄。
他盯着茶桌上用以裝飾的淡色白花,嘴裏不乾不淨地笑罵道,“那種只會依附男人的貨色,目光短淺,加上她們白家早就破產,又失了勢,哪裏還有膽子騙我?”
“那她究竟知道什麼?”葉凡越來越看不懂自己父親的打算。
吐出一口煙霧繚繞的白煙,煙把葉承先的臉蒙上一層朦朧的模糊,他不緊不慢地回答道:
“你們...難道不想知道墨堯天是怎麼死的嗎?”
浣溪軒茶樓下
龍靈斬揣着衣兜,在下面四處晃着看,試圖看其它地方還有龍的刺繡沒有。
這時,她聽見樓梯上傳來上揚的口哨聲,跟一陣輕快的腳步聲。
她回頭,看見墨延辰下樓來了,身後跟着嗚嗚泱泱的一羣人,爲首的人正是帶着黑色掩面眼神猩紅的凌刀。
這樣一衆個子高大的人集體走下,給茶樓其它的服務生帶來了壓制性的畏懼感,導致很多人都慌張地退開,自覺給墨延辰讓路。
“走了。”墨延辰停下了腳步,立在原地,在刻意等着小崽子跟上自己。
“回家嗎?”龍靈斬打了個哈欠,伸着懶腰問。
墨延辰路途上接到了祕書的彙報電話,蘇伊在公司,他們旁敲側擊地詢問過了,蘇伊並沒有遇到有人跟蹤或者騷擾的現象。
他點頭,掛斷了電話。
陸明懸說得沒錯,只要蘇伊還呆在墨氏,陸家的人就很難動她。
想到這,似乎是心有靈犀,凌刀咧開嘴笑笑,在後座拍了下墨延辰的肩膀,“老大,我查到個有意思的消息,這事整個市內都還沒人知道呢。”
“嗯。”墨延辰微微點頭,心神恍惚地回他。
“陸明懸已經幾天沒去過公司了,像人間蒸發一樣,當然了,陸氏封鎖了這個消息,只說陸明懸爲了自己跟克琳娜小姐的婚事在默默籌備,笑死我了。”凌刀直接笑出聲。
怎麼跟小學生鬧離家出走差不多。
凌刀最後問墨延辰:“老大,我老感覺這些事合在一塊很複雜,我們以後怎麼注意?”
“管好你自己的事。”
凌刀聽見墨延辰冷冰冰地回他這一句,半天沒摸到頭腦,“啊?老大,你打算把我辭退了啊?”
龍崽子聽聞,豎起耳朵拍了拍凌刀的頭,“真笨,老大是讓你珍惜好天定姻緣,今生紅緣!快快去照顧米鹿姐姐吧!”
今生紅緣,天定姻緣....墨延辰之前也這麼說過,一字不差。
凌刀欲哭無淚地笑道:“老大...你該不會真被這小東西給洗腦了吧,你之前可是不信命的!”
龍崽子這才沉下聲音,故作豪放地大笑兩聲:“哈哈,楚天,你認命吧,米鹿姐姐是你這輩子命中註定的緣分!”
“你怎麼跟個小媒婆似的。”
“我是龍!”
“你是小兔崽子!”
“你纔是兔子的崽子!”
後座開始了日常打鬧,吵得墨延辰有些心煩,這讓他拍了下方向盤,厲聲道:“安靜!”
“是老大!”兩個“小孩”異口同聲地喊道,並且同時坐直了身子。
沒想到墨延辰是先送龍崽子回的墨家,再送凌刀回私人醫院。
路上凌刀還問,“老大,墨陽那事不查下去了嗎?”
“我懶得查。”墨延辰輕聲回他,聲線慵懶。
沉默片刻,墨延辰把車停在私人醫院門口,突然道:“凌刀,有件事你注意下。”
“是,老大。”
“保護好她。”
凌刀一聽就知道墨延辰口中的“她”指的是誰,說來稀奇,若沒有小崽子的介入,恐怕能讓老大提起的她,只能是蘇伊或者其它女人了。
想到這,凌刀察覺不對地皺皺眉,“老大,今天葉承先...有跟你說什麼嗎?”
他猜測是葉承先的事會對小崽子不利。
可墨延辰仰靠在駕駛座座椅上,蹙起濃眉,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道:“多餘的事你不用問,我只給你一個任務,保護好她,別讓陌生人接近她。”
葉承先說得對,她不過是一隻龍的幼崽。
可惜,正是因爲她是龍的幼崽,才讓人這麼不放心,害怕她隨時會出事。
至於葉承先,已經有些走火入魔了,看來當年他向自己父母隱瞞了很多事,才導致了現在的結果。
凌刀走之前還開玩笑,“知道了,我先去遵守我的天定姻緣了。”
這句話莫名讓墨延辰聯想到,葉承先之前提到過這一句:“紅緣這種事,根本不可信!”
他難道是被紅緣一事給害了?
葉承先之前的失控不是裝出來的,他明顯是被手上的“龍鱗”傷口惡化,導致情緒激動,那時候他幾乎不可能說謊話。
紅緣一事...有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