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崽子拿着花籤,很疑惑,“我都沒有法力去重現紅緣了,你怎麼給我花籤呢?這不是你媽媽留下的嗎?”
墨延辰輕笑道:“我知道,所以送給你了。”
“那送我花籤幹嘛?不送點金銀財寶的嗎?”龍崽子雖然還記着欠了他十個億的事,
“要知道,在你之前,我不允許任何人,包括王媽進來書房裏,”墨延辰的漆色眼眸沉入了星辰之中,安寧而溫和,“這座書房也是封閉的狀態,如同這片將曇花壓幹,製成的花書籤,永久不會凋零,可惜...也被永久的封存在小小的夾頁裏。”
龍崽子看着他,眼裏逐漸認真起來,沒有打斷他的話。
墨延辰忽而低頭輕笑,笑得有點諷刺,“沒什麼,突然跟你說這些。現在書房裏沒什麼重要的東西,你想進來,就進來吧,沒人會攔着你。”
“你也不攔我?”龍崽子撓着頭問他,“整個別墅只有你會攔我吧?不過我早就進來很多回了,當時我覺得書房裏都是可值得回憶的事物,望君珍惜啊。”
她最後一句拖長了語調。
墨延辰已經很熟悉她的調調了,勾了勾嘴角。
龍崽子把衣服整理了下,也把花籤隨意地塞進衣服口袋裏,就要往外走。
結果步伐太大,跳得太用力,倒把之前收起來的照片抖露了出來。
那是更早之前,在墨延沉書房裏,偷摸把相冊掏出來時,她自己悄悄藏起來的照片——準確來說,那是墨延沉媽媽的單人照。
這下尷尬了。
墨延辰眼神非常敏銳,他一眼就瞧見了照片上的人。
“你藏照片幹嘛?”
龍崽子被他問得渾身打了個激靈,小心臟激動地快速跳動。
她回頭,墨延沉坐在椅子上,凌厲都眯着懷疑的眼神,正盯着她看。
那種威懾寒冷的氣場又回來了,好似之前的溫柔與笑意都只是鏡花水月,風一吹就散,全是虛幻的影。
龍崽子只好說了實話,雙手把照片遞給墨延辰,“我只是覺得....林曇媽媽長得很眼熟。”
“眼熟?”墨延辰知道她沒在撒謊,神色已經緩和下來
“是,真的很眼熟,所以我才藏起來,打算以後再看看唄。我知道你不喜歡別人動有關你媽媽的任何東西,所以...還給你吧。”龍崽子說得很輕,很小心。
墨延辰冷着臉看了看照片,上面他的媽媽才二十多歲,正是林曇與曇花那個名字盛行樂壇的巔峯,風華絕豔,青春而婉約。
他嘆了口氣,把照片遞回去,“你喜歡,就送給你吧。”
“送給我嗎?爲什麼?”龍崽子不解,“這是你媽媽的照片。”
“她早已經不在了,沒關係了。”
龍崽子沉默地望着他的背影,撇下了眉毛。
原來就算沒有法力,自己也能感覺到,墨延辰有時在傷心。
等下樓,王媽拿着電話正巧往這邊趕,見到墨延辰,露出了曖昧的笑,“哎喲,說曹操,曹操就到,來,老夫人的電話,有要緊的事。”
墨延辰重新理了理思緒,再接起電話,“喂,奶奶。”
“你還知道接電話啊,哼,平時也不來看望看望我,就算不來,你把斬斬接來我這多好?”
“她過來幹嘛......你不會真以爲她是....?”
“好了,先不要跟你說這些,”墨老太太嚴厲地打斷了墨延辰的解釋,“你江叔叔一家,終於從美國回來了。”
江以安?
墨老太太那邊有些說笑的聲音,連帶着她的語調都高揚了起來,“我跟你說啊,當初你回墨家來,是不是你江叔叔私底下幫了你不少,人家早就把你看上了。”
墨延辰鬱悶地閉了閉眼,他已經猜到了......。
“你江叔叔有個女兒,你還記得吧?跟着她父親去了國外唸書,也回來了,跟你差不多年齡,又漂亮又懂事,改天你約人到別墅裏跟人見面。”
“忙。”墨延辰淡淡地乾笑了一聲。
墨老太太那邊聲音開始憂愁起來,“我說呢,當初他們怎麼這麼積極幫你。當年你爺爺還在時,我們幾家就是故交了,就是蘇家,江家這些,這麼多年了,老朋友能有幾個呢?”
幫我......?
做生意的人,很少會做人情買賣。
墨延辰當然記得江以安,他從貧民區找到自己時,就說過條件。
墨家老宅,一座古樸的大院。
清雅的小院內,正坐着一位身材娉婷的長髮女人,她在抱怨地跟人打電話,“我就說我爸不會這麼好心好意,帶我回來玩!就是帶我回來相親的!”
電話那頭的聲音如同夜鶯鳴叫一樣動聽,“萱萱,你別擔心啊,你只要去見一見他,說不合適,不就行了嗎?”
“你不是不知道我爸,看着文文弱弱的,實際上那些城府極深,我根本鬥不過他,我外公都鬥不過他...不然他怎麼娶了我媽那個女強人呢?”江夢萱連連嘆氣,“我怕了啊!雪兒,你幫我好不好!”
“我被我哥送到國外來,現在派重兵守着我,我怎麼幫你,我現在可是自身難保。”電話那頭轉了個音,“你江大小姐怕什麼?”
“你知道我爸相中的人是誰嗎!簡直是一個惡魔!”
“誰啊?”
“墨氏的總裁,墨延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