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個小孩倒學會保護起大人來了,傅冰心饒有興趣都勾了勾脣,“呵,一個小朋友?哪來的?不會是你的吧?”
凌刀往前跨了一步,臉上帶着玩世不恭地笑,雖是這樣隨意,但還是把小崽子護在了身後。
“別瞎說,我一個黃花少男,哪來的孩子?”
見到凌刀如此緊張那個孩子,傅冰心倒沒想到。
她晃了晃曲線優美的身子,看似閒逸卻有點猶豫地垂下眼眸,“哼,當年殘殺無度的地下殺手,現在竟然會保護起一個小孩子來了?說這些年你沒變,但卻好像變了很多。”
凌刀冷冷地看着周圍逐步包圍的打手,他臉上的笑迅速消失。
傅冰心注視着他傲然冷冽的臉,目光不捨地停留在凌刀幽暗冷血的眼眸上。
他或許沒變...
可凌刀笑了一聲,打破了寂靜的氣氛,“你不也一樣嗎?身爲富家豪門的大小姐,家裏別墅不呆,就喜歡跑到這些灰色地帶來混——你就這麼討厭你們那一家人。”
傅冰心冷麪望着他,“我的事你操什麼心?”
凌刀投降似地擺了擺手,“沒沒,我就隨便問問。”
話說到這裏又被僵住。
凌刀又輕笑了一聲,說道:“既然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大家各放一馬,我身邊還帶着個小孩,所以我不太想跟你們動手。”
老實說,身邊好幾個打手都有點躍躍欲試。
畢竟眼前這個人,就是傳聞中曾經殺穿了地下擂臺的頂級殺手,很多老闆都說他打起來就像瘋狗一樣,越舔血越興奮,不到盡興根本不會停下來。
但是真正見到了,才發現只是個身板清瘦的年輕人,一頭凌亂毛躁的短髮,邪邪的神情。看起來有些吊兒郎當的。
身邊還帶着個小女孩兒,圓蘋果似的小臉蛋,雖然長得非常可愛,但是小小年紀竟然能皺出一雙憂愁的眉眼。
然後再次看了看傅冰心,現在已經入夜,街道兩邊都堆點雜亂老舊的廢品,沒那麼多光源。
可是仔細看去,竟然發現傅冰心的馬尾上,綁着髮帶裝飾,裝飾有一些紅色的絲線幻化了出來,閃着熒光,把傅冰心慢慢地包裹起來。
“紅,紅緣?”龍崽子驚喜地揉了揉眼睛,她想確認自己有沒有看錯,就邁步上前,微微長着小嘴,直接去看那些紅線。
紅線還在發光的漂浮着,千絲萬縷斬不斷。
紅緣,真的是紅緣?難道自己恢復法力了嗎?龍崽子有些欣喜的看了看自己的小手,但是自己身上沒有半點法力的感應。
奇怪了,今天在江夢萱身上看過一次紅緣,又在傅冰心身上看到一次紅緣,自己的法力到底有沒有恢復啊?
抱着極大的好奇心,龍崽子伸出小手,指着傅冰心馬尾上的裝飾問她:“姐姐,你頭髮上的髮帶是誰送給你的呀?”
她琢磨出不對來,爲什麼這個小孩直接問自己捆頭髮的髮帶是誰送的?
她怎麼知道自己頭上綁的是別人送的?
於是傅冰心沉下一副冷冰冰的面孔,並沒有回答龍崽子。
隨後她擡眼看了看凌刀:“今天就看你表現好不好,如果你表現好,我當然可以不跟你動手。”
凌刀無語地嘆了口氣,“大姐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當年發生了什麼事?”
“你老大不在吧?”傅冰心冷笑了一聲,問道。
“我們老大?關你什麼事?”凌刀目光如刃地盯了回去,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當年你跟着你老大不聲不響的離開,隨後再次見面時,你就換了一個名字。之前還傳言,你跟某個女生走了。”
傅冰心言語之間都有埋怨,這一點小細節被龍崽子捕捉到了。
她眨巴眨巴自己一雙亮如星夜的眼睛,探出小腦袋,先看了看傅冰心,又看了看凌刀。
果然,傅冰心在看着凌刀時,眼神中無意間透露出一絲熱切與期望。
她蹙起的秀眉之間,又有一點委屈。
龍崽子自豪地揉了下自己的鼻子,看來自己還是紅緣龍啊,對於人類情緒的感知還是那麼敏銳。
不過凌刀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也沒意識到,他無論是跟傅冰心說笑,還是想岔開話題,都能惹得傅冰心不高興。
小龍崽子扯了扯凌刀的衣角,輕聲道:“凌刀哥哥,有話好好說,既然大家來了,相逢就是緣,你跟傅冰心姐姐好好的聊一聊吧?”
凌刀像是炸了毛一樣跳了起來,“我跟她聊,我跟她有什麼好聊的呀?”
這時,凌刀擡眼看到了夜色,一輪慘淡的白月,孤零零的掛在夜空之中,蒼白的月光把巷道內的幾人勉強照亮,投出細長的影子來。
所有人都沒有動,顯得安靜又危險。
傅冰心的嘴脣動了動,最後還是雙手交叉在胸前,盛氣凌人地說道,“當年第一個帶你的是我,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知道我一般會怎麼處理叛徒嗎?”
凌刀笑了一下,聳聳肩,眼神無賴,“我怎麼又成了叛徒了?我怎麼背叛你了?”
“你以前答應過我...”,傅冰心把話停在了半截,氣憤地咬了咬牙,“算了,給我狠抓住他!”
凌刀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唉,女人心海底針啊,這一會兒晴一會兒陰的。
前面衝上來兩個打手,一前一後包夾住凌刀。
凌刀還沒往前衝,小龍崽子就推開他,自顧自往前衝了過去,一腳踹在最前面的打手的腿上。
打手沒料到這麼一個小不點力氣還挺大,直接踹到了他的骨頭,打手停了下來,喫痛地搓着自己腿上的肉,“哪來的這麼個小孩兒,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