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延辰自然感覺到了,眼裏暗沉下一抹陰影,想到她會對一個小孩產生這樣強勢的殺氣,看來那條髮帶另有乾坤。
有意思...
墨延辰盯了一眼傅冰心,有忌諱的人,就有弱點。
“那你說啊,你頭上的髮帶是哪裏來的呀?你說呀,你說呀。”龍崽子還是依依不饒地連問道。
傅冰心氣道咬牙切齒:“我頭上的髮帶是誰送的?關你什麼事!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問我!”
說完傅冰心冷笑了幾聲,利刃般殘忍的目光轉到了墨延辰身上,“沒想到,堂堂墨氏集團的總裁,竟然會爲了一個小孩子的胡話,單獨來找我傅家的麻煩。墨總,你當真以爲我們傅家不敢動你嗎?”
“我有嗎?”墨延辰假裝無辜。
傅冰心繼續冷聲道:“我倒是無所謂,不過據說你們墨家跟陸家,在本市做一個大項目的合作,此時無論是精力還是資金,都處在很關鍵的時期...那不建議我們傅家從中摻一腳吧?”
傅冰心這句話無意中是踩到了逆鱗,因爲墨延辰傳最煩有人來威脅他,雖然他根本不怕傅家的威脅。
“傅冰心!”
一聲怒斥響在了門外,如震雷貫,把傅冰心的氣勢一下壓了下去。
接着,門外走進了一個如清風拂雅,身形修長,穿着得體的長風衣的男人。
“傅閒?”傅冰心似乎有點懼怕眼前這個男人,“啊不,哥...?”
傅閒只是恰好進入家門,就有下人來傳報,說大小姐跟墨氏集團的人在老爺的辦公室裏,雙方似乎起了爭執。
傅小姐還讓人把墨氏的人趕出去,幾乎就要起打鬥的爭端。
傅閒無奈地扶了扶額,他取下了自己的金絲眼鏡,夾在上衣口袋。
他恰好是一副清雅的劍眉心目,如此立體精緻的五官,讓傅家的女僕每次看到都被驚豔得臉紅心跳。
“沒想到傅總不但人那麼溫柔,氣質儒雅,還長得那麼帥!”
“是啊,他跟大小姐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兩兄妹明明長得很像,但傅冰心眉目間總是有一股凶氣。
傅閒聽到的是墨氏的人來了,頓時感覺到不對。
他問過下人之後,確認來的人正好是墨延辰。
按理來講,傅家跟墨家,因爲業務的各不相同,在商界也沒有任何利益衝突,平日應該是不相往來的。
除了一個聯繫,楚天。
楚天是從傅家逃出,接着不知爲何,竟投靠到了墨家。
他聯想到自己妹妹對楚天別樣的情愫,心裏有些緊張,肅然地擰起了眉頭。
難道墨氏來找傅冰心,是爲了楚天的事?
他簡單的收拾了下自己略帶疲憊之態的神色,伸出手捏了捏眉心,隨後煥發意氣,邁步走了上去。
剛走到大門,正好見到傅冰心在發火。
他知道墨延辰成不是好惹的人,於是搶先喝止了她。
他不懂爲什麼墨氏的人來找傅家談事情,會帶個小孩,但還是極大的剋制了心中的不悅,保持最大的禮貌與微笑。
傅閒坦然地走上去,在辦公桌前微微屈身,伸出了手,“墨總,久仰大名。”
墨延辰微微擡頭,漆夜般的眼眸映照了一下傅閒的臉,隨後他也伸出了手,“傅總?怪不得外面商界都說,你長着一副文人氣質。”
傅閒笑了一笑,“可能沾染了一些附庸風雅的氛圍而已,墨總過獎了。”
誰知墨延辰下一句話卻隨意道,“可是我是不信的。”
墨延辰慵懶地仰靠在辦公椅上,眯起審視的眸子,“傅總,如果一個人的氣質,跟他的行事風格截然不同,那這樣的人,是不是會以他的氣質作爲他的第一幅面具,帶着好掩人耳目呢”
畢竟如果真是文人氣質,怎麼可能去沾染賭場這種複雜到紙醉金迷的東西。
複製安當然知道墨延辰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不驚波瀾地看了墨延辰,“賭場是家族產業,我也只是才從父親手上接手。很多事物打理全靠我妹妹。”
他的態度依然保持着一種平和的謙遜,“傅家對於墨家而言,只能是小巫見大巫。所以不管我妹妹傅冰心有何得罪了墨總,還請墨總對她網開一面。”
墨總輕笑了下,“我想傅總一定是誤會了,今日並不是我找你妹妹,而是我家的小孩有事想跟她當面談談。不過以她小孩子的身份,是不好隨意進出傅家的,所以也就由我這個長輩來代勞了。”
墨延辰說完,懶懶地摸了摸小崽子的頭。在小崽子耳邊低聲提醒道,“你還有什麼話可以繼續,說完我們就可以走了。”
傅閒觀察着那個小孩,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面容可愛又討喜。
只是她卻少了小孩子的呆萌,有着跟其他的小孩完全不一樣嚴肅的態度。
而且傅閒非常奇怪,一個墨家不到五歲的小孩,會跟自己的妹妹傅冰心扯上什麼糾葛呢?
他默默地退到了一邊,小龍崽子這時才繼續跟傅冰心對峙。
“我不管你那個髮帶是誰送給你的,我也不管你有沒有想糾纏凌刀哥哥,只是從今以後,我如果再看到你找米鹿姐姐的麻煩....我就....!”
她想了一會兒,“嗯......我就...我就...反正我是一定會打你的。”
其實,小龍崽子也想不出有什麼嚴重的後果要傅冰心去承擔,只能以她的武力來解決了。
她這話一出,旁邊的李格差點沒摔下去。
果然是小孩子。
接着,龍崽子煞有其事地伸出了手,旁邊的李格會意,連忙雙手呈上那把蝴蝶刀。
龍崽子拿上蝴蝶刀,對着傅冰心晃了一晃:“這是你的蝴蝶刀對吧?如果你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去看望米鹿姐姐,帶着刀子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