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天,凌刀的生日當晚,他徹底跟附加斷絕關係。

    他往外跑,決定重新找一個地方,闖出自己的勢力來,爲自己的家人報仇。

    仇恨矇蔽了凌刀的雙眼,他確實沒有發現傅冰心偷偷地跟了上來。

    隨後來的,是拿着禮物盒子的應鳴。

    傅冰心發現自己找不到凌刀的時候,下意識的給應鳴打了電話,她也沒想到應鳴會偷偷過來。

    應鳴陪着她走到貧民窟找凌刀。

    可惜傅冰心的身影一出現,自然招惹了一些藏在暗處等着嗜血的獵狗,他們聞着血腥味,瘋狂地衝了過來。

    沒有接受過任何訓練,甚至只是在普通家庭長大的應鳴,壓制着劇烈的恐懼,挺身而出,毅然地擋在了傅冰心的跟前。

    “冰心,走啊!”

    他替她擋了幾刀。

    眼鏡摔在了地上,鏡片上灑滿了鮮血,血跡跟雨水混跡在了一起,形成了悽慘殘酷的畫面。

    “對不起,冰心...我確實不能保護你...。”

    “如果我再強一點...。”

    “對不起...。”

    傅冰心握着應鳴的手,她也滿臉是血地在地上艱難地爬行,哭道,“是我害了你...我們傅家...本來就是...。”

    應鳴卻咳道:“沒有,我知道的,我早就知道你們家的事...。”

    而之後,車輛勢如衝破雨幕的黑色駿馬,朝着他們衝刺過來。

    是傅家的人及時趕到了。

    第一個下車的就是傅閒,他迎着暴雨,朝着兩人狂奔了過去。

    傅冰心因爲極度的恐慌,加上受到了刺激,暈倒在了地上。

    當她醒來的時候,她不得不接受一個寒心殘忍的事實。

    應鳴的一隻腳,必須永遠的截肢。

    傅閒代替傅冰心,嚮應鳴的家人道歉。

    傅閒只是在走廊立着,垂着頭,一言不發地接受着應鳴家人撕心裂肺的怒罵,和他媽媽痛不欲生的哭泣。

    應鳴家人把所有的怨恨和悲痛全發泄在了傅閒的身上。

    傅冰心面如死灰地走了進來,推開了自己的哥哥,一切錯都在她身上。

    可惜那家人情緒過於激動,當即一個花瓶,砸在了傅冰心的額頭上。

    頭破血流。

    疼痛與淚水雨傾般潸然滑下。

    原來有那麼痛....

    傅冰心面無表情地落下了兩行清淚,她看着裏間病牀上昏迷不醒的應鳴...

    原來流血是這樣的痛,他那個時候也是這樣痛的嗎....

    之後傅家出了很大的錢和精力,擺平了這件事。

    應鳴的家人發誓,此生不再見傅家的人,也不願意再看到傅冰心這個罪魁禍首。

    他們帶着應鳴離開了。

    臨走之前,應鳴把自己一直不敢給的生日禮物,託傅閒送給了傅冰心。

    打開盒子。

    那是一條淺紅色的髮帶,上面是精緻的刺繡。

    到此記憶開始模糊,有些看不清了,直到凌刀眼前一晃眼,他感覺頭暈目眩....

    等到清醒過來,看到自己還待在書房內。

    他很奇怪,問龍崽子,“爲什麼當時應鳴會在那天把生日禮物送給傅冰心,那天不是傅冰心的生日啊?”

    龍崽子深深地嘆了口氣。

    她是紅緣龍,她能看到凌刀看不見的細節。

    傅冰心一直唸叨着凌刀的生日,念給應鳴聽,應鳴就以爲那天是傅冰心的生日,所以提早給她準備了生日禮物。

    看完之後,小龍崽子很期待着擡頭望着凌刀。

    “凌刀哥哥,你知道了傅冰心的紅緣對象是應鳴,但是你知道他在哪嗎?可以查到這個人嗎?”

    “要想找到一個人,其實很簡單。”凌刀雖是這麼說,但是也陷入了困惑。

    小龍崽子倒是對髮帶上的刺繡很感興趣。

    “刺繡誒,這種繡法很特別,是雙面繡,針線很考究。”

    她心想,這應該不是應鳴自己繡的吧,應該是他請人繡的。

    凌刀看着髮帶上的那些刺繡,打算用電腦查一下。

    託人去查,直到第二天,才查到了一則信息。

    十多年前市內有一家繡坊,可惜因爲家裏出了事,那家繡房就關了,從此沒有了消息。

    小龍崽子看着這則消息,黃金瞳眸不自覺的從黑色的眼眸中慢慢浮現出來。金光璀璨。注目凝神!

    她在想,應鳴究竟在哪裏去了?

    她老感覺,應鳴沒有離開得太遠...

    ......

    葉靜雯拿着已經整理好的資料,獨自去葉凡的房間。

    打開門的時候,看到葉凡身邊,還坐着一位戴着眼鏡的男人。

    兩人看到她進來,方纔進行的話題戛然而止,都沉默了。

    但戴眼鏡的男人很快站起來,對着葉靜雯禮貌地一點頭,“不好意思,葉小姐,不打擾您跟葉凡少爺了。”

    葉凡看到葉靜雯有些驚訝。

    葉靜雯則神色自若地回答道:“哥,因爲你這段日子不太方便,所以公司人事交過來的一些資料,他們託我拿給你看看,我已經整理好了。”

    葉凡看着她細心整理的資料,一開口,聲音就像是被磨砂蹂躪過的沙啞。

    葉靜雯皺眉,不知墨延辰究竟對他做了什麼可怕的事。

    直到現在,葉凡的臉色都無比蒼白,像是剛從鬼門關逃過命來。

    “沒想到我臥牀的這些日子,你還有心去公司,天天幫我整理檔案跟帶資料過來。”葉凡嘆氣地閉了閉眼。

    葉靜雯淡淡地笑了笑,她幫葉凡倒了一杯熱水,細心的幫他查看還有哪裏不適。

    “哥,我在家裏平時也沒什麼事做,公司那邊的事沒有那麼忙,幫你是應該的。”

    門外響起了三聲輕輕的敲門聲,框框框。

    開門的還是那個戴眼鏡的男人,他面色沉穩,眼如墨玉,雖然看着是一副書生氣,但是那眼裏透出的讓人不敢隨意靠近的冷光,倒是額外引起了葉靜雯的注意力。

    更明顯的是他走路的姿勢,略有一些奇怪。

    戴眼鏡的男人進來,把一疊檔案擺在葉凡牀邊,然後恭敬地點了點頭,安靜地退了出去。

    不過他臉色一變,左腳有種不協調的僵硬,腿似乎碰到了門框,發出了非常響亮的碰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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