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忘晟盯着喬奈,他的眼神變得可怕起來。

    “請問,有事嗎?”沐忘晟微微凝神,眼神無光地直視着喬奈,直到她眼神怕到開始躲閃。

    龍崽子扯了扯沐忘晟的手,她再次看向安奈,“姐姐,他叫...沐....冷泉...。”

    喬奈假裝要離開了,隨意地對沐忘晟揮了揮手,“冷先生,實在是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正說着,凌刀剛好走過來,把龍崽子的領子抓了起來,“你這個小兔崽子!走了!我現在給老大打了電話,他命令快點回去,不然就收拾你!”

    看到凌刀,喬奈也下意識地注意到了凌刀的手,手上也有傷口的痕跡,看痕跡,都是小刀的劃痕,還有不少繭。

    這個人,應該很會使用刀械。

    喬奈無語了,這小孩子身邊的都是什麼人啊?

    但是看凌刀可以沒有任何顧慮地把小崽子抱起來,還假裝用力地在她背後拍打幾下,活脫脫一副家裏人管孩子的樣子,就知道他們跟這個小孩關係很熟。

    凌刀抱着龍崽子走遠,喬奈這纔跟離開了沐忘晟。

    沐忘晟站在遠處,看着喬奈走遠。

    喬奈實在是覺得可疑,回頭,卻正好對上了沐忘晟盯着她的眼神,趕緊捂着臉回頭。

    苗苗問她:“奈奈,怎麼了?”

    “那個男人,衣服有血跡洗過的痕跡...。”喬奈壓低了聲音說道,她把苗苗一把摟了過來,“算了,我們先回去吧,這裏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危險。”

    “喬奈你怎麼這麼清楚呢?”苗苗不敢相信地看了眼喬奈。

    喬奈嘆氣,她神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我爸爸就是刑警啊...。”

    他在十幾年前,就因爲在貧民區查證一起案件,應公殉職了。

    凌刀的車,開到一半就忽然轉彎了。

    原因是車上極其不安分的小崽子,吵着鬧着要去沐忘晟的家裏,去看沐忘晟的東西。

    凌刀不肯,龍崽子就凝聚起黃金瞳,施展法術,強行把車懸停在半空。

    實在是拗不過她,凌刀苦着臉,只能開車,往沐忘晟家裏開過去。

    進去家門,龍崽子規規矩矩地給劉伯打招呼,劉伯雖然奇怪,但還是放她進來了,接着劉伯又看到了凌刀。

    凌刀只能尷尬地撒謊:“我們幫冷泉來拿點東西。”

    畢竟樓上的小崽子已經開始翻箱倒櫃地找了起來,她根據沐忘晟身上的氣味,嗅到了沐忘晟小時候的東西。

    一本厚厚的日記被翻了出來,正好是沐忘晟十幾年前寫的日記。

    等凌刀進去看龍崽子,就一步踏入了一片記憶的幻境內。

    十五歲的沐忘晟,青春正好,卻比同齡人更顯一副傲慢的貴氣。

    可是學校裏有人看不慣他,特意放學在路上堵他,差不多把沐忘晟圍堵在牆角,狠狠地打了一頓。

    直到,陽光下,少女矯健的身影從牆上跳下來,擋在了沐忘晟面前。

    “別動,我爸可是警察!”

    那些人好像認識少女,不屑地撇撇嘴,“天天拿你爸壓人,有什麼用?”

    “算了算了,走吧!惹不起她!”

    “有個當警察的爸有什麼了不起的!”

    少女這才把沐忘晟拉起來,沐忘晟看清楚了她長着一張娃娃臉,溫和的杏眼,卻戴着棒球帽,一副假小子的樣子。

    “謝謝,你叫什麼名字?”沐忘晟坦然地伸出了手,打算跟她握手。

    少女卻看呆了沐忘晟的臉,刷的一下臉紅,特別小聲地對他說:“我...叫.....奈....。”

    “啊?”

    沐忘晟沒聽清她的名字,只好先說自己的,“我叫沐忘晟,我就住在那棟別墅裏。”

    少女羞澀地低着頭,又點了點頭,“嗯嗯。”

    之後幾天,少女也有事沒事地找沐忘晟,總是帶着笑容與臉頰暗藏的紅暈來,做些偷偷摸摸的小動作,來刻意接近他。

    沐忘晟在日記卻寫到,他認爲少女是他最與衆不同的朋友,勇敢,自由,不畏懼任何困難。

    龍崽子看到這裏,臉上落下了無語的黑線。

    她的氣質跟江夢萱所塑造出來的樣子完全不一樣!沐忘晟!你究竟是怎麼喜歡上江夢萱的!

    在日記的記憶裏,少女也有很多朋友,他們就叫她奈奈,沐忘晟也順便這麼叫了。

    奈奈很歡喜沐忘晟這麼親切地喊她。

    直到沐忘晟要出國留學,約定在別墅內等她,要給她送一個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

    可是,沐忘晟等了好幾天,讓父親把飛機票也改簽了好幾次。

    都沒有等到奈奈的到來。

    或許,她忘了吧...沐忘晟也沒辦法,就只能帶着這樣一個遺憾離開了。

    龍崽子把記憶的幻境收了起來,凌刀也看得一清二楚。

    那雙漂亮的杏眼是不會騙人的,喬奈,就是奈奈。

    怪不得龍崽子第一次聽到喬奈的名字就覺得耳熟,是因爲她之前幫沐忘晟剪短情思,掃視過了沐忘晟所有的回憶,其中的回憶裏,就有奈奈這個名字。

    新的紅緣果然就要來了!

    龍崽子這才興奮地拉着凌刀,甩着他的手晃了晃,“凌刀哥哥,沐忘晟的紅緣終於出現了!大好的喜事啊!”

    凌刀大驚:“都死過一次了,還坐過牢的都可以牽上線...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不過凌刀皺了皺眉,沐忘晟心都死了,再有紅緣又能有什麼用呢?

    他可是揹負着無法原諒的仇恨來的。

    可是龍崽子已經把這喜事告訴了劉伯,“劉爺爺,沐忘晟有好的紅緣到來哦!”

    劉伯哭笑不得,“哎喲,少爺都這樣了,還要什麼紅緣姻緣的啊,要是真的,我纔是謝天謝地了。”

    深夜,沐忘晟呆在出租屋內,接到了應鳴那邊的電話,要他去貧民區唯一一個賭場門口,跟應老闆碰面。

    應鳴似乎是查到了什麼重要的線索。

    哪怕是天上下着綿綿細雨,應鳴連傘都沒打,自己走了過來,藏起了柺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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