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傅閒很快又離開了。
傅冰心就藉口說是找錯門的人,她看錯了。
等奶奶睡着,應鳴家裏人離開,有意留下傅冰心跟應鳴兩個人。
可惜這種獨處的時刻,傅閒就像鬼一樣,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了病房。
因爲應鳴的奶奶所住的病房窗戶外,正好能看見醫院後花園的湖泊。
傅冰心感覺非常奇怪,“哥,你這是怎麼了?你像是魔怔了一樣,外面有什麼好看的?那些人到這裏來是來找什麼的呀?”
傅閒無言地搖了搖頭,他盯了一眼傅冰心,朝着外面揚了一下頭,示意傅冰心跟他離開。
應鳴本來要跟上去,但是傅冰心搶先攔住了應鳴。
她知道傅閒談事情的時候,不喜歡有外人在場。
兩人走到了醫院樓道里,四周無人,空間封閉。
傅閒才說:“那個氣味我又聞到了,你們到底有跟誰接觸過?”
傅冰心猶豫了一下,但是他被傅閒的眼神瞪到心底發慌,脫口而出:“昨天是楚天開車送我們過來的。但醫院人很多,路過的醫生和護士都數不清。“
傅閒嚴肅地擰眉,沉默了下來。
他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可是雙手交叉在胸前,一副深思的樣子。
隨後傅閒閉上眼,嘆了口氣,“那個東西好像出來了,不然顧家的人,不會專門跑到這裏來找。今晚上,你們有沒有聽到一陣奇怪的鳴叫聲?”
傅冰心很快點頭,“當然聽到了,怎麼?難道是醫院裏有狼?”
傅閒下意識笑了一聲,笑聲很冷,眼神比之前更多了一絲狠戾,“狼,那東西可比狼厲害多了。但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讓顧家的人找到。”
“究竟是什麼啊?”
傅閒撇了一眼傅冰心,“如果我說是龍,你會相信嗎?”
傅冰心感覺很不可思議,“什麼?什麼東西?”
她眯了眯眼,她感覺今天的傅閒怪怪的。
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一直守在窗戶邊,盯着外邊。
看他執意要留在人家病房裏,傅冰心也只能陪他留下。一整個晚上,他們和應鳴的相處都非常尷尬。
應鳴湊集傅冰心時,傅閒眼神就盯了過來,像是放哨一樣,一句話也不說。
幸好應家的人先離開了,只留下應鳴傅冰心傅閒三人在病房裏。
傅冰心不知道傅閒究竟是要幹嘛,她第一個想到的是天亮了,怕應家人過來,自己的身份也不能暴露。
於是她對傅閒求道:“哥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你都看了一晚上了?”
“怎麼?這麼着急要趕我走?”
那從昨天晚上開始,傅閒就察覺到傅冰心坐立不安的心思。
傅冰心嘆氣,說道:“應家的人還並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想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再告訴他們。”
可惜傅閒這一次並沒有像小時候那樣,事事都以弟弟妹妹爲優先。
“這一次,我的事要比你的事重要的多,我不會走的。”
“那...哥,到底是什麼事?你就告訴我吧,我看看能不能幫你。”
“我跟你說過了。有可能昨天晚上醫院附近出現過龍,但真實性我還不能確定,可是那一聲鳴叫很明確,就是龍鳴。如果龍先被顧家找到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傅閒想到了,“你確定昨天晚上,你只碰到過楚天?是嗎?”
傅冰心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墨家的小孩子那雙燦如耀陽的眼睛。
她極大地保持了鎮定,冷靜地面對着傅閒。
她知道,此時自己的神態不能有一絲的動搖,否則傅閒會發現他在撒謊。
“對。我也不太清楚到底碰到了多少人。楚天把我們送到醫院之後,他就開車回去了。之後我就是跟醫生和護士在一起,最後我就留在了病房裏。就像你看到的,只有應家的人和我。”
傅閒望了望傅冰心,她沒有任何的異常。
“那麼,有什麼奇怪的事發生嗎?”傅閒還是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傅冰心下意識地想要插兜,她的手縮了縮,發覺自己穿的是裙子。
插兜那個動作,會讓她比較安心。
“要說異常。除了那天晚上聽到了一聲動物一樣的鳴叫,再也沒有了。但我們都覺得是聽錯了,所以哥,到底是不是狼?”
“我不是告訴過你是龍嗎?”
“神話故事裏的龍?怎麼可能有?”傅冰心被逗笑了聲,傅閒看他這樣,也沒有再說下去,轉身就離開了。
他背對着傅冰心擺了擺手,“行了,你可以繼續留在病房裏,我還有事情要去辦。”
傅冰心刻意隱瞞了龍崽子的事,昨天自己接觸到的有異常的人,就只有小紅娘啊。
難道小紅娘是龍?
可是傅冰心把一切的懷疑都嚥了下去,眼神比往常還要清澈見堅定。
她根本就不打算把這事告訴傅閒,甚至她會把這個祕密持續地隱藏下去。
就算小紅娘真的是龍,她也不會告訴自己哥哥。
因爲如果沒有小紅娘的幫助,應鳴的奶奶早就去世了,根本等不到醫生來給她治療。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墨家.....
醫院外的車被開走了。
司機還問葉承先,“葉老闆,我們就這樣把機會讓給顧家的那幫人嗎?我們不進去嗎?”
葉承先最後陰陰地說道,“我只是看顧家的人過來,有點好奇,纔過來看了一下情況。”
葉承先比一般人知道的都要多得多,他想到了墨家的那個小孩。
但很可惜,只是一隻小龍崽子,年齡太小,不足以維持葉承先的血脈壓制。
所以一隻幼年龍的血,法力無法壓制住葉承先的異變。
但是顧堂峯就不一樣了。
據說顧家裏的地下室裏,藏着真正的龍的化石。
不然顧堂峯也不會這麼費心費力地過來,此處湊說有關於龍族線索的一切了。
實在是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葉承先恐怕就要對墨家那隻小龍崽下手了。
私人醫院裏
在凌刀的軟磨硬泡之下,墨老太太同意當今天無事發生。
凌刀趕緊把那些箱子都收了起來,尤其是那些金戒指和金鐲子。
他笑道:“墨奶奶,我很感謝你爲我操心。但是今天的事,真的是一場誤會。”
墨老太太不在意地說道:“爲什麼,遲早的事,今天你不先送姑娘一點見面禮,她家裏的人肯定看不起你,一點誠意都沒有。”
其實米鹿的母親早就去世了,留下個爸,也坐牢去了。
凌刀不敢把這些事實說出來,但經不過凌刀的苦苦哀求,墨老太太還是把這金戒指禮盒收了起來。
他們前腳走,米鹿後腳就跟過來,盯着凌刀,質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叫等以後我進了你們家?你的奶奶和你們家的阿姨爲什麼要突然來看我?”
米鹿叉着腰,故作生氣地撇了撇嘴。
她看着凌刀那一副心虛的樣子,她離凌刀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凌刀支支吾吾地說道:“沒什麼....我哪知道她們從哪知道的呀?她們今天過來看你都沒有跟我說,我衣服都沒有穿,就忙天荒地地跑到了醫院來找你——小鹿,你還好嗎?”
哼。
米鹿是又急又氣,她坐到了一邊去,背對着他,再也不想理會凌刀。
凌刀看她這樣,以爲米鹿是因爲墨奶奶的打擾才生氣的。
他連忙解釋道:“你別在意嘛,老人家她們總是喜歡操心後輩。我回去就跟她們說就是了,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了,小鹿,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見凌刀還是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米鹿更生氣了。
她咬着嬌脣,跺了跺腳。
“跟墨奶奶,還有你們家阿姨來看我都沒有關係!我氣的是你!是你!”
凌刀大驚,撓了撓頭,“我除了把兩個老人叫過來之外,我沒做錯什麼事啊?”
米鹿乾脆站起了身來,就往病房走去,“算了,我困了,我也累了,我懶得跟你在這裏聊這麼久。”
凌刀見米鹿回去,他連忙跟得上去,小心翼翼地跟在米鹿的身後。
米鹿回頭看了他一眼,偏了偏頭,半笑不笑地看着凌刀,“你跟過來幹什麼呀?”
凌刀也笑了:“我過來照顧你呀,你先回病房去吧,我陪你一晚上,好嗎?”
米鹿板着一張小臉,可惜臉蛋不經意間發了紅,“你是我的誰呀?你幹嘛要這麼連夜連夜的照顧,我覺得你沒有什麼義務要來照顧我呀。”
凌刀愣了愣,呆呆地立在原地,隨後他才反應過來爲什麼米鹿會生氣。
原來,是因爲自己從來不肯在明面上承認他們的關係!
包括今天自己也躲躲閃閃的,非說一切都是誤會了,米鹿不生氣纔怪。
凌刀趕緊舉起了四指,朝向天空發誓道:“小鹿,你放心,我對你的心思,絕對沒有二意。我可是當着小紅娘的面發過誓的。”
“小紅娘是誰?”
“咳咳,沒什麼。但是我確實沒有告訴家裏的老人,你看今天,昨天才跟她們透露了一點,她們就火急火燎的趕來了,你說我敢告訴她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