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以後,林悅雪當即就哭了出來。
抽抽涕涕的,話都說不清楚了。
沈箬漠然的看着這一切,對於她來說,心軟早就是以前的事情了。
以前她可能會覺得就這樣算了,但是如今不會,如今得罪過她的,她都要報復回來。
正在沈箬準備開口的時候,手腕上突然被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指給握住了。
速度之快,就連裴尹都沒有反應過來。
沈箬回頭就看到了葉謹墨那一張冷峻如冰的臉,他的眸子很深,就像是無底的深淵一樣,讓人看不透。
但是如果仔細去看葉謹墨的眼睛,就會覺得整個人像是深陷進去一樣,有種無形的壓迫感。
裴尹剛想阻止,沈箬就開口道:“沒事……”
裴尹抿了抿嘴,這才作罷,站在一旁一直緊繃着,生怕葉謹墨會w做出什麼事情來。
沈箬並沒有想要逃避葉謹墨,因爲該面對的總歸是要面對的。
而且她還要把她的兒子星漌帶走。
葉謹墨下巴的線條繃的很緊,他盯着沈箬,開口道:“跟我走!”
沈箬一愣,漠然道:“林悅雪的事情還沒處理完,你要我跟你去哪裏?”
葉謹墨挑眉,盯着沈箬,說:“這點小事你會在乎嗎?等了這麼久,也該解決解決我們的事情了!”
厲傾在一旁看到葉謹墨準備把沈箬帶走,她當即心裏就慌了。
她好不容易纔讓沈箬脫離葉謹墨的生活,好不容易纔代替了沈箬的身份陪在葉謹墨的身邊,所以她怎麼能允許沈箬再回來……
“謹墨,謹墨你今天不是要陪我過生日嗎?什麼事情等以後也可以說啊……”
厲傾不敢態度太強硬,因爲對於她來說,葉謹墨一直都是她小心翼翼喜歡的人。
葉謹墨直接選擇無視,根本沒有想過去回答厲傾的話,而是一直盯着沈箬。
沈箬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旁邊的裴尹若不是沈箬制止住他了,怕是他早就動手了。
“有什麼事情不能在這裏解決嗎?”
沈箬擡眸,看向葉謹墨,眼神雖然很冰冷,但是卻疏離的像是一個陌生人。
葉謹墨被沈箬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他沒想到沈箬現在看着他的時候,竟然冷漠的像是一個陌生人。
“不能!”
葉謹墨直截了當的拒絕,態度很決絕。
李朝在一旁看的那是驚心動魄,因爲兩邊一個是葉謹墨,一個是燕京褚家的大小姐,兩邊都得罪不起,所以李朝也不敢去幫誰說話,只能自己乾着急,急得滿頭大汗。
沈箬敗下陣來了,她看向裴尹,開口吩咐道:“看着林悅雪,讓她把房間費掏了,我跟着他,去去就回……”
裴尹當即就想阻止,臉色有幾分難看,開口說:“小姐,你現在懷着身孕,先生吩咐了,讓我時刻不能離開你身邊……所以小姐,恕我恕難從命。”
裴尹臉色一僵硬,剛想開口,就被沈箬給制止住了。
“你想說什麼,走吧。”
沈箬盯着葉謹墨,率先走了出去。
葉謹墨眸子微垂,漠然的跟着沈箬走了出去。
走到酒店外面的時候,外面下起了一些細小的雨點,沒有什麼人了,地上溼漉漉的。
沈箬懷孕以後有些畏寒,她裹緊大衣,看向葉謹墨,表情很淡然,說:“現在沒有人了,你到底想說什麼,說吧。”
葉謹墨盯着沈箬,喉嚨滾動,他半晌才道:“這幾個月你一直在燕京?褚家的事情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你成了褚淺?”
沈箬眸子閃爍,突然冷漠的擡眸,道:“葉謹墨,這些事情重要嗎?或者換一個說法,我怎麼樣,發生什麼事情,和你有關係嗎?”
葉謹墨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沈箬這個樣子,當即就有些慍怒,道:“什麼叫和我有關係嗎?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我的嗎?我不是孩子的父親嗎?我不是你的合法丈夫嗎?沈箬,你能不能不要永遠都是一副冷漠到事不關己的樣子?”
沈箬並不想去理會葉謹墨這個說法,因爲在知道他和厲傾的事情以後,沈箬就已經徹底死心了。
“事不關己?不然呢,我還要怎麼樣?要對你做的一切都不在乎,然後重新和你在一起嗎?葉謹墨,你知道這對我來說有多不公平嗎?”
然而讓沈箬和葉謹墨不知道的是,在酒店的大門後面,厲傾正仔仔細細的聽着他們兩個的對話。
厲傾細長的眼睛裏都是得意,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
一想到那天晚上她估計設計趁着葉謹墨喝醉,然後讓另一個男人和她發生關係,然後再故意裝作是和葉謹墨發生了關係的事情她就難受到了極致……
那個她根本就瞧不起的男人在她身前留下了那麼多青紫的痕跡,雖然她心裏很噁心,但是爲了讓葉謹墨相信,她也不得不這樣。
厲傾看着自己的肚子,眼底陰冷。
沈箬,爲了得到葉謹墨,我連孩子都懷上了,這麼大的損失,怎麼可能還讓你重新回到葉謹墨身邊。
葉謹墨盯着沈箬,他半晌才道:“箬箬,你知道的,我沒你活不下去……”
葉謹墨的話讓沈箬直接愣住了,因爲她看到了葉謹墨眼裏深藏的偏執和執拗,那種對一個事物極端的執着。
“葉謹墨,我們真的沒可能了……你不要再去糾纏什麼了,而且我們也真的回不到過去了,這次我之所以會回來,就是爲了把星漌帶走的。”
葉謹墨突然用力的握住沈箬纖細的肩膀,漆黑的眸子如同深淵一樣,帶着一種極致的偏執。
“沈箬,不要再有這種試圖離開我的想法!乖乖待在我身邊!哪裏都不許去!”
葉謹墨如同一頭被惹怒的獅子,怒不可遏的開口,沈箬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連忙護住了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