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忻二十七歲,看上去卻帶着威嚴逼人的氣勢。
他生的五官白皙,容顏清雋。尤其是一雙鳳眼,烏黑深邃,像是墨色的寶石,散發着清幽的光。
“少廢話,人呢?交出來!”
在他面前的,是背影清挺如修竹的秦寒,他看上去運籌帷幄,不慌不亂。
“秦總裁彆着急呀,這五個人可是我的籌碼,你覺得我能什麼都不做,直接把人交出來嗎?”
“呵…你倒是坦誠,說吧,什麼條件。”
“條件很簡單,殺了白翡萱就行!”
“你說什麼?呵…你胃口不小啊?白家和霍家是什麼關係,我想裴先生不是不知道吧?”
“知道,不過也是近期才查到的,霍正恆有意隱瞞,我們也是沒料到白家的夫人蔣若,是霍正恆的親生母親!”
“所以呢?”
“五個保鏢,換一個白翡萱。”
“白翡萱是霍正恆要保的人,你覺得我會爲了這五個保鏢,得罪霍正恆嗎?”
“我覺得秦總裁會。”
“呵,裴先生真是高估秦某了,你不妨回去問問你養父裴文詺,看看他敢不敢和霍正恆作對,之後我想裴先生纔可以來回答我這個問題。”
秦寒可是商界裏呼風喚雨的人物,這點小伎倆他怎麼可能識不破。
“裴先生,裴老先生真是好打算,自己不敢正面來和霍正恆要人,所以就指使你用這種威脅的手段,從霍正恆身邊的人入手,威脅我去殺人,可惜啊,裴老先生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閉嘴!你沒資格在這裏議論我義父的是非對錯!”
一向波瀾不驚的裴忻,此時才慍怒的變了臉色。
“我再說一遍,把那五個人交出來!”
“呵,那五個人對你不重要,所以你不願意爲了他們得罪霍正恆,那麼那個人呢?對你也不重要嗎?”
裴忻的眸底突然就陰險了幾分,灰暗的眸子如同灑了灰一般,讓人捉摸不透。
秦寒眉角微挑,心裏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只見裴忻微微挑了一下眉梢,身旁的手下立刻會意,直接就朝旁邊的一個地方快速趕了過去。
“臥槽,怎麼感覺是朝我跑來的???!不應該啊?!”
楚子予還沒來得及多想,整個人就被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給揪了出來,架着胳膊,態度十分強硬的把他給拖走了。
“放開我!她媽的,怎麼發現老子的!!”
秦寒剛剛還平靜,運籌帷幄的樣子在看到楚子予被拽出來,拖過來的一瞬間,心頭一跳,氣勢就有了幾分破綻。
“呵,這個尾巴可是跟了一路,我猜的不錯的話,應該就是A市四大家族之一楚家的太子爺,楚子予吧?這可是大明星啊。”
“秦寒,秦寒救我啊,我不是故意被發現的,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暴露了…!”
“裴忻,你想幹什麼?!”
“我可是聽說秦總裁和楚家太子爺楚子予走的很近,關係尤其的親密,怎麼,他落到我的手裏,我拿他換白翡萱,夠嗎?”
“好啊,反正現在這荒郊野嶺的,也沒有什麼人路過,不如我現在就殺了你,你看如何?”
“你敢…!”
“爲什麼不敢?秦總裁不是什麼都不在乎的嗎?”
“你要是敢動他一個手指,我保證不會讓你活着離開這裏!”
“我去,秦寒也太帥了吧,這是護犢子嘛?”
“秦總裁,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這個交易做還是不做,關乎的,可是他的生死!”
說罷,裴忻做了一個手勢,身後的保鏢立刻就拿出了黑漆漆的手槍,抵住了楚子予的腦袋。
秦寒在那一瞬間真的是着急了,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秦寒…你,你別管我了…!你自己先跑!”
“秦總裁,給你三秒鐘的時間考慮,你可要權衡清楚了!”
“裴忻!我答應你…!我答應!把楚子予放了…!”
“很好!三日爲期!如果沒有殺了白翡萱,那楚家的太子爺,你也就別想再見了!”
“秦寒!你幹嘛答應他!奉哥對蔣伯母有多重視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奉哥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允許別人傷害白翡萱的!”
“我知道!”
“楚子予,你記住了,在我秦寒心裏,什麼都比不過一個你,所以爲了保住你,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楚子予在聽到秦寒的話時,心裏莫名的漏了半拍。
原來他在秦寒心裏,這麼重要…?
楚子予被押走了。
“裴忻,你給我聽好了,我答應你的事情我會去做!但是在這期間,我不希望看到楚子予少一根汗毛!”
“你放心,我不是暴力狂,殺了白翡萱之前,我不會動他一下,你做好交易後,等着三天後把你的楚子予完好無損接走就行。”
看着裴忻坐着車離開,秦寒整個人都緊繃着,一張俊臉上都是冷冽的寒意。
想罷,秦寒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去查一下,白翡萱現在被宸衍安排在哪個醫院了,五點之前我要得到確切的消息。”
而在這邊。
霍相思從被窩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精神抖擻的。
“醒了?昨晚睡得還好嗎?”
霍正恆的語氣十分的平靜,聲線溫和,和平常的冷漠完全不一樣。
“四,四叔…你怎麼回來了?”
“昨晚爲什麼跑去酒吧喝酒了?”
“那,那個,我…我不是故意要去的…。”
怎麼四叔今天這麼溫柔?從來沒見過四叔這個樣子啊?
“那就去洗漱,起牀喫飯了。”
“啊?四叔你親自下廚做的嗎?”
“不然呢?”
霍正恆微挑眉梢,走出了房間。
他今天難得在家裏穿了睡袍,整個人帶着一種冷冽寒凌的威嚴,但是卻又多了一絲慵懶,這種交雜的氣質,讓霍正恆就如同一個高高在上的天神一般,只可遠觀,不可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