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瑤心機深重,白君禾一直知道,只是這會在皇上面前,她又能做出什麼事情白君禾倒是很好奇。

    只要不牽扯她,她還是很樂意看戲的。只不過張玉瑤把子衿的死栽贓到她身上,這件事,她會慢慢算。

    又過了一刻鐘,見張玉瑤那邊還沒有動靜,白君禾有些覺得自己是不是想錯了,張玉瑤也不敢在宴會上出什麼幺蛾子。

    就在她準備好好看歌舞表演的時候,皇后娘娘說有些乏了,想回去換身衣裳,走走散散步,她只好跟着一起起身行禮,再坐下的時候,卻見張玉瑤腳崴了,一下子跌坐在皇上的懷裏。

    白君禾不知道她是有意的還是無心的,但麗妃確實是因爲這個臉上的神色變的難看極了,她狠狠的瞪了張玉瑤一眼,眼神恨不得撕碎她。

    就連皇上也被她這樣的神色看的一怔,微微皺了皺眉頭。

    “麗慧你若不舒服,先回宮休息吧。”

    皇上不說話還好,一開口卻是讓她回去,瞬間麗妃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她不敢相信的看着皇上。

    “皇上,你是在趕我走嗎?”

    看着麗妃委屈的模樣,眼眶紅紅的,有些溼潤,皇上不由的有些心疼,想上前安慰,卻又想到前幾天知道的事情,伸出的手又放了回來。

    怎麼回事?皇上剛纔明明心疼她了,想安慰她了,爲什麼會突然轉變……

    麗妃有些慌,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爲什麼皇上最近對她的態度轉變那麼多。

    轉頭看見張玉瑤嘴角淡淡的笑容,麗妃驟然明白,是她,一定是這個賤人搞的鬼。

    她指着張玉瑤剛要說什麼,卻見她臉色突然變的蒼白,嘴巴烏青起來。張玉瑤連忙抓住皇上,身子卻漸漸癱軟在地上。

    “皇上……臣妾……臣妾,救救臣妾……”

    張玉瑤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直接暈了過去,隨即嘴角還流出一絲烏血。

    白君禾坐的離主位不遠,但也不算近,只能看見張玉瑤倒了下去,但具體發生了什麼她卻不知道。只是心裏明白,這場景八成是張玉瑤自導自演,爲了害林麗慧的。

    麗妃美麗,得皇上寵愛,跟皇上好像是有幾分真情在的,不然就憑她這個腦子,宮鬥中活不過三集。只是寵愛又能多長久呢?

    玉妃模樣更是好看,身段也是凹凸有致,是個男人都喜歡的。再加上她的心機手段,鬥跨麗妃輕而易舉。

    皇上的寵愛又能有多久,若是玉妃的陷害一直持續,長此以往,皇上對麗妃的愛又能剩多少?

    玉妃果然好心計,她想做的恐怕就是一點點瓦解皇上對麗妃的愛,然後獨佔恩寵吧。

    “快叫太醫來!”

    見玉妃暈倒,皇上立刻上前將人抱起,看見她嘴角的血跡,以及蒼白如紙的臉色連忙叫她的名字,卻並未看見她甦醒。

    “皇上,宸王妃不就是醫者嗎,她的醫術跟太醫比起來也是不差的。”

    不知何人說了一句,話引子一下就到了白君禾身上。

    “是啊,宸王妃能治宸王的病,之前還醫好了玉妃的臉,現在肯定能救治玉妃的。”

    這些人根本不管白君禾能不能救治好,想不想救治,只是爲着討皇上開心,一個個的便把白君禾推出去。

    反正治療不好也怪不到他們頭上,治療好了卻說不定能在皇上心中留下個好印象,至於別的他們纔不管。

    皇上聽聞立刻轉頭朝宸王那邊看着,見白君禾還坐在位置,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宸王妃,還不快過來爲玉妃診治。”

    “是。”

    儘管再不情願,白君禾還是得起身行禮,然後按照吩咐給玉妃診治。

    白君禾上前替張玉瑤把脈,從脈象上看是中毒了,而且中毒不輕。若真是她自己做的,要陷害人,那她對自己下手未免太狠了些。

    不過這些話白君禾不會說出來,反正也不關她的事情,便一五一十的將玉妃的身體狀況告訴了皇帝。

    皇上皺了皺眉頭,面上一緊。

    “中毒?你可能解毒?”

    白君禾猶豫了兩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可以。請皇上讓人將麗妃娘娘安置到偏殿,我爲娘娘解毒。”

    白君禾觀察了一圈,又看了看張玉瑤的模樣和脈象便知道她中的什麼毒了。

    一嬪妃剛開口說讓太監宮女把玉妃送去偏殿,可話剛說了一半,就見皇上將玉妃抱起,送她去偏殿。

    瞬間,一衆嬪妃都變了臉色,尤其是麗妃,臉上的難以置信和慌張被白君禾看的一清二楚。

    大概都沒有想到,皇上會對玉妃這樣上心吧。

    皇上一走,衆人也只好跟上,大多數人被留在了宴會上,只有一些皇上的妃嬪跟着一起到了偏殿。

    赫連城有些擔心白君禾便也想跟着去,卻被赫連陽給攔了下來。

    “三哥不必跟着去了吧,偏殿都是后妃,你過去也多有不便吧。”

    赫連城看了赫連陽一眼,兩人對視,赫連城的目光深沉緊緊鎖定着赫連陽,看的他有些心虛,但還是壯着膽子對視,不肯先敗下鎮。

    “父皇上次交給你的差事做的怎麼樣了?”

    赫連城說着,嘴角勾起一絲笑容,這笑容看的赫連陽心裏發毛,忍不住去想難道赫連城發現了什麼?

    不會的,他怎麼可能知道,知情人已經被他殺乾淨了,不會有人知道的。

    想到這個,赫連陽直了直身體,絲毫不畏懼。

    “這就不勞煩三哥費心了。”

    說罷回了自己的位置,不理會赫連城,畢竟這個三哥心思深沉,手段狠厲,他輕易也不想招惹。

    見他自己回去了,赫連城也沒再說什麼,轉頭朝白君禾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也跟着坐下了。

    畢竟后妃居住的地方,他過去確實不合適。而且他相信白君禾,有什麼問題,她自己可以解決。

    而白君禾這邊進了偏殿以後便讓衆人在外邊等着了,經過上次流光詢問她銀針之術的事情以後,她便不願讓更多的人知道她這項技能。

    皇上因爲顧忌病氣便被太監勸了出去,而麗妃卻是站在屋內不願意離開。還是皇上說了兩句,纔跟着一起在外面等。

    衆人一走,原本昏迷的張玉瑤卻突然睜開眼睛,臉色依舊蒼白,嘴角卻掛着一絲笑容。

    “宸王妃可考慮清楚了?”

    張玉瑤的聲音聽起來清脆溫柔,但落在白君禾耳朵裏卻是森冷滲人。

    失算了,張玉瑤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心裏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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