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這是通話記錄，”助理將平板電腦遞給杜若，“一個小時之前，青檬的金娜給鬱景希打了電話。”
“是那乳臭未乾的小子給媒體打的招呼？”
助理點頭，“青檬和盛唐集團的關係一直很好，關鍵原因是因爲青檬的創始人是盛安然，鬱南城的太太，而他們的兒子鬱景希也一直跟青檬現在的執行董事秦波夫妻倆關係極好。”
所以纔會一個電話過去，鬱景希就肯幫忙。
如果不是鬱景希開口的話，媒體那邊不會一點兒風聲都不露，這麼迅速的就把那些原本已經被她買斷的黑料給爆出去。
杜若攥緊了拳頭，“他們倒是可真夠會抱團的，一個臭小子，毛都沒長齊，也敢隨隨便便就攪和大人的事情。”
打量杜若臉色不好，助理小心翼翼道，“杜總，咱們還是不能小看這個鬱景希，他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行事手段不比他父親鬱南城當年手軟，盛唐集團在淮南的那個項目，那麼難啃的一塊硬骨頭，硬是被他啃下來了。”
“啃下來了？未必見得，”杜若冷笑了一聲，若有所思，“準備一份壽禮，蔚藍集團的趙總，他們家老爺子快過壽了吧？”
助理微微一愣，“是。”
“……”
市醫院急診。
盛安然親自將娜娜送進手術室。
“娜娜，別怕，深呼吸，給你接生的是婦產科技術最好的醫生，我在旁邊陪着你。”
“啊——”
娜娜痛的滿頭大汗。
“別喊，保存體力，”盛安然握着她的手，“現在已經開了三指了，待會兒咱們就打無痛，別怕。”
娜娜喫力的點了一下頭，仰着脖子死死地咬着牙。
宮縮的頻率越來越頻繁。
手術室外的燈一直亮着，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嬰兒的啼哭聲響起，盛安然抱着孩子給娜娜看，“看看，是個女孩。”
娜娜仰着頭，用最後的力氣看着孩子，看了半天忽然‘哇’的一下就哭了。
“你哭什麼啊？”盛安然都慌了。
旁邊的助產士一邊擦汗一邊笑嘻嘻的說，“很正常，八成是看到孩子太興奮了。”
娜娜哽咽了半天，終於冒出一句話來。
“嗚嗚嗚！太醜了！”
盛安然面色一僵，尷尬道，“什麼啊，小孩子生出來都這樣，等過段時間長開了就好了啊。”
娜娜狂哭不止，比剛剛生孩子的時候力氣都大，“真的好醜啊嗚嗚嗚，像個猴子！”
“哪有這麼說自己孩子的？”
盛安然無語了，見娜娜不肯抱，只能將孩子交給護士抱去洗澡。
秦波已經趕來了，在手術室門外等的一臉焦急。
聽說生了個女兒，抑制不住一臉的狂喜。
娜娜還是小孩子性子，一見到秦波就又哭又鬧，哭哭啼啼的唸叨自己原本對這個孩子寄託的希望有多大，誰知道生出來這麼醜。
秦波是個大直男，一臉懵圈，“不醜啊，我看着長得跟你特別像。”
結果就是娜娜哭的更大聲了。
盛安然上次見到這種扯淡的場面還是談書靜生小蘋果的時候，因爲是二胎，比一胎順利的多，但是剛生完孩子，談書靜就把高湛罵了個狗血淋頭，說這輩子都不要再生孩子了。
剛從病房出來，盛安然便接到了顧天恩的電話。
“喂？”
“嫂子，娜娜怎麼樣了？”
“生了，是個女兒，”盛安然笑眯眯的跟電話那頭宣佈這個喜訊。
“那要恭喜秦波哥了，明天我和嵐嵐去醫院看看。”
盛安然看了一眼身後，“晚點兒來吧，娜娜的情緒不是很穩定。”
“怎麼了？”
“沒什麼，生完孩子很正常，要作一下，”盛安然一副過來人的樣子，“你給我打電話就爲了這個事兒？”
“不是，”顧天恩的語氣有點猶豫，“安然姐，應該是沒什麼事，但是我剛接到公安局朋友的電話，說剛做了個筆錄回來，有人把景希給告了。”
“啊？”盛安然面色一怔，“景希？”
“……”
已經是午夜時分了。
盛安然趕到傳媒大樓的時候，除了頂樓之外，別的辦公樓層的燈都已經熄滅了。
顧天恩是公安系統的，鬱景希是他侄子這個事情他的朋友們也都知道，所以在出境記錄裏一看到鬱景希的名字，便立刻給他打了電話。
兜兜轉轉，這事兒就到了盛安然這兒。
公寓客廳裏。
鬱景希拿着冰袋敷着額頭，對面坐着尚婉。
警察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
好一會兒，尚婉才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你沒事吧？”
鬱景希看了她一眼，“你覺得呢？”
尚婉都快哭了，“我真的不知道你是盛楠……啊就是盛小星的哥哥，她沒告訴我她原名，你要是早點說我也不會動手。”
“你的意思是，怪我嘍？”
“啊，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尚婉苦着臉，“對不起。”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這件事等小星星來了再說。”
鬱景希懶得跟尚婉多說廢話，看了她一眼，“你安靜點兒。”
除了家裏人之外，他向來對外人沒什麼好臉色，在他眼裏，女人都很麻煩，而且話很多，比起麻雀有過之而無不及。
尚婉訕訕的扯了扯嘴角，閉上了嘴。
她和鬱景希之間就隔着一張原木茶几，沙發旁邊的落地燈照着他的側臉，被拿冰袋的手擋出一片陰影，即便是這樣，也能看出五官的俊朗。
這長相，可比她們職高的校草帥出不知道多少倍了！
尚婉在心裏默默的把自己罵了一萬遍。
要是沒這檔子事，自己沒準兒還能近水樓臺先得月，靠着給盛楠當助理，跟這樣的帥哥碰撞出一點兒愛的火花。
現在全完了。
“看夠了嗎？”鬱景希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尚婉猛地回過神，對上對面那雙眼睛，一張臉‘蹭’的一下就紅了。
外面傳來門鈴聲。
尚婉立馬從沙發上彈起來，“我去開門，應該是盛楠回來了。”
也不等鬱景希說話，她便火箭一樣竄了出去，掀起一陣風，讓鬱景希眉頭直皺。
“盛楠！”尚婉一拉開門就打算先發制人，“我不是故……”
“意的……”
看着門口的中年美婦，尚婉的話卡在了脖子裏。
“你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