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哪一個纔是鳳珂?千萬不要驚醒了其它人,壞了他們的大事纔好。
鳳珂在玉黎還有什麼親人?是她的雄性還是阿父阿母,或者妹妹?
黑暗中看得不太清楚,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摸一摸,看兩人有何不同?
輕輕地摸了一把,他首先摸到一個滿臉皺紋的面孔。
皺紋?鶴染想到鳳珂光潔有彈性的身材與臉蛋,應該不是她吧?
再摸另一個的臉孔,這張臉摸起來光滑得多了。
他想了想,這個才應該是鳳珂吧?
至於另一個,鶴染臉上閃過一絲狠絕。
伸手一擰,把那滿臉皺紋的雌性擰斷了脖子。
這下可以放心地交待鳳珂的事情了,他使勁搖了搖她:“鳳珂——”
鳳珂沒有應聲,今天她與阿姆兩人受到桑尤毫不客氣的一腳。
那一腳的狠戾,不僅震醒了鳳珂,也震醒了所有對莫青羅不太客氣的野人們。
桑尤還是那個桑尤,不能因爲他近期心情好,臉上多了幾絲柔和,就認爲他改性了。
敢再對莫青羅出言不遜,心中好好掂量一番?
自己能承受幾腳?
鳳珂與鳳阿姆被人送回草屋之時,已經是氣若游絲。
尤其是鳳阿姆,即使鶴染不把她脖子擰斷,也活不了多久了。
畢竟她已一大把年紀,不比女兒年輕。
但鳳珂也沒好多少,此刻她已是處於半昏迷狀況。
鶴染不知就裏,推搡了幾把,不禁心中暗罵。
狠狠地擰了鳳珂一把,鳳珂從劇痛中勉強清醒過來,只覺渾身都痛。
她虛弱地呻吟一聲:“好痛——”
“怎麼回事?”鶴染此刻才發覺有些不對勁。
鳳珂似乎聲音都虛弱得多,若非此刻太過安靜,他幾乎聽不清她的聲音。
“你怎麼啦?”他推了她一把。
鳳珂喘了一口氣,聽出鶴染的聲音,勉強回話:“我被桑尤踢了一腳,快要死了——”
“啥?”
鶴染怎麼也想不到,才兩天沒見,這人又差不多要死了?
這太誇張了吧?她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心中腹誹着,卻不能不管。
他皺了皺眉頭,摸索了身上一把,在腰間的褲頭那裏,有莫老祖給她的一枚靈丹。
雖然比不上玉黎那神女的仙丹,但也比什麼也沒有的好。
就是太虧了,那是莫老祖給他保命的好東西,竟然用到這雌性身上去了。
改天一定要她給他弄回一粒仙丹纔行。
鶴染把靈丹給鳳珂喂下。
不一會,就感覺到鳳珂的氣息漸變粗重而悠長。
他忽然想起,原來這纔是健康的人的呼吸。
剛纔進門的時候,這兩人幾乎聽不到呼吸的聲音了。
鳳珂緩了一口氣,終於覺得胸口不痛了。
她坐了起來,感激地看了一眼鶴染:“你怎麼到這裏來了?”
“來看看你。”
鶴染沉默了半晌:“怎麼回事?你怎麼要死了似的?”
“桑尤踢了我一腳。”
鳳珂含恨地說着,想到莫青羅手中的玉瓶:
“今天他們煮獸肉,非常的香,聽說她在獸肉里加了許多仙丹,給勇士們喫的。”
原來竟是加了仙丹。
“既然她有許多,你有沒問她要兩顆?”
“問了,然後,我與阿姆就被他們踢得差點快死了。”
鳳珂說完,想到阿姆也受了傷,連忙問:“你還有沒丹藥?給我阿姆喫一顆?”
鶴染臉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我進來之時,先摸了她,她好像死了——”
“死了?”
鳳珂下意識推了身邊的阿姆一把,鳳阿姆完全沒有反應。
鳳珂情不自禁流下了淚水。
她天性涼薄,但也知道,鳳阿姆是世是唯一對她最好的人。
阿姆沒了,以後不會有人關心她有沒喫好喝水了。
鶴染遺憾地低聲勸道:
“好了,不死也死了,別想太多,首領讓我告訴你,儘快送兩把神兵出來。”
他想說再讓她要兩顆仙丹,但想到今天要仙丹,竟然被踢得半死。
他知道,這一個任務有點難辦了,當務之急,還得想辦法把神兵偷了纔行。
“首領說了,他現在要神兵,你一定要儘快動手——”
“神兵怎麼偷?那個煉神兵的地方封起來了,我們靠近不了。”
鳳珂心中叫苦不迭,不管玉黎還是雲侗,都不是好東西。
鶴染想到今晚輕易而舉地舉進了部落,便給她出主意。
“要不,你夜裏出出去偷,那個煉兵之處進不了,他們的草屋呢?”
“只要尋到有神兵的雄性,從他們手中偷兩把就行。”
鳳珂想了想,除此之外,也沒更好的辦法,只得點頭答應了。
鶴染把任務交待下去,又偷偷地溜了出去。
差不多走出洞穴的時候,迎面一個雄性打着呵欠走了過來。
他夜裏三急,部落規定現在需要到地盤裏幾個廁所排解。
所以他出來了。
剛剛排解完往回走,忽見迎面一個黑影。
野人隨意地打個招呼:“嗯,你也出來排解——”
“嗯,是呀!”
鶴染佯裝無事地應着,與他擦身而過。
就着清冷的月光,野人看了他一眼,忽覺此人的臉很陌生。
他走出幾步,猛然驚醒起來,回頭死死盯着他。
“你是誰?我怎麼沒見過你?”
鶴染聞言不禁一驚,不假思索邁步就跑。
那野人馬上明白過來,大聲疾呼:“來人呀,偷襲——有人偷襲部落——”
桑尤正在揮汗如雨與莫青羅作深入交流,忽聞窗外響起族人的大叫聲。
他心中一驚,馬上就泄了氣。
安撫了疲憊無力的莫青羅,桑尤飛快地跑了出去。
只見部落影影綽綽,不知多少族人聞聲跑了出來。
穆羅大聲叫道:“朱柏,怎麼回事?”
第一個發現外人偷襲的朱柏已追到了半山腰。
他大聲呼喊:“在這裏,他往這邊逃了。”
衆人聞聲追了上去。
桑尤見有幾十族人追了上去,卻停下了腳步。
他對剛追出來的倉吉說:“阿羅跟我提過幾回,部落晚上需要派人守夜,我一直沒安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