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羅這才發覺,桑尤的神情有些不好。
那小眼神,活脫脫她出軌了小鮮肉似的。
她驚訝地着呢:“你怎麼啦?”
桑尤不滿地瞪着她:“你今天出現,並不是爲我,而是爲了那兩頭食鐵獸,是不是?”
“食鐵獸?什麼東西?”
她愕然地回過頭來,桑尤冷笑着指着旁邊呆萌呆萌的兩頭熊貓。
“我剛纔聽到你的聲音了,你一點都不關心我,只擔心我把它們打死對不對?”
莫青羅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輕輕捶了捶他的肩膀:
“你在想什麼?這熊貓,也就是你所說的食鐵獸,不是一般的動物,我阻止你,也是爲了你好。”
“爲了我好?你半點也不擔心我——”
“如果我不擔心你,也不會求着別人幫我尋找你的下落。”
莫青羅氣鼓鼓地瞪着他,一臉惱怒:“我告訴你,再亂給我套罪名,我會生氣的。”
我也會生氣的,桑尤心中想着,不過,始終不捨得太責怪她。
他低聲說:“你真的在尋找我?”
“當然,要不你以爲我怎麼看到你暴打熊貓。”
莫青羅說着,又從他懷裏探出頭來,擔心地往那邊張望。
“你剛纔打傷了它是不是?”
“它皮這般厚,擔心什麼?”
桑尤心底更加不爽,忽然想到:“你剛纔說不能打死它,爲什麼?”
“貔貅,它是貔貅,懂嗎?神話傳說中的一種神獸,打死它,你會得罪神靈的。”
莫青羅本想說它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瀕危野生動物的。
不過,此時連國家也沒有,說這個誰會管它。
她只好把青姬說的話借來用一下了。
這個真沒說謊,在神話傳說中,真有貔貅這種神獸,只不過,莫青羅怎麼也想不到。
這種傳說中的動物,居然是大熊貓。
桑尤聞言不覺一怔,下意識回頭看了看:“這個是神獸?我看它沒什麼稀奇呀,連我也打不過——”
“笨蛋,即使是神獸,也不是生來就是神獸的,也經過千萬年的修煉的。”
莫青羅只得繼續胡說八道。
不欲跟他細說,她扯了桑尤上前,正想給一個小還丹給它療傷,忽然想到了什麼。
她回頭從懷中掏出一枚小還丹:“去,給它喫下了,你有這個仙丹給它療傷,它肯定會更臣服你。”
不用給藥也會臣服,桑尤心中想着,還是按她的要求,捏着一枚小還丹走到熊貓面前。
“給,療傷的。”
桑尤說着,把小還丹往大熊貓嘴裏一塞,生怕它不喫,還特意往裏面塞了塞。
大熊貓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它受傷蠻重,正覺得渾身痛苦。
驀然吃了一顆靈丹,那靈丹化作熱流順喉而下,它馬上知道這是好東西。
熱流流入心臟,繼而向四肢八骸蔓延,很快,它身上的傷痛全沒了。
相反,渾身上下似乎還充滿了勁兒。
熊貓興奮地大吼一聲,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胸口。
桑尤心下微覺滿意,還算不錯,有了這麼一個兇猛的野獸爲寵物。
他滿意地接過莫青羅給他的空間泉水,一口氣喝了一大口,見剩下還有半桶,乾脆遞給了熊貓兩母子。
那邊米問與兩族人情不自禁舔了舔舌頭,口乾舌燥,他們一整天在幻境裏打轉,都沒機會尋到水源呢。
桑尤見狀,又叫莫青羅弄出一桶水,讓米問與幾個族人解了渴。
衆人休息了一會,莫青羅才問起桑尤:“阿尤,你們出門之時不是帶着幾百勇士的嗎?人呢?”
“不知道,我清醒過來之時,身邊只剩下這幾個。”
桑尤有些鬱悶,心中也不明白,爲什麼走到這裏,身邊全是幻境呢?
莫青羅暗自嘆氣,無奈地說:“要怪,就得怪昨天那山火是誰點燃的,我們都是遭受到了池魚之殃。”
“山火?你說那個跟幻境有什麼干係?”桑尤驚訝地問。
“當然有干係。”
莫青羅把青姬的話說了出來:
“你們有所不知,這一帶山脈之中,有一處是仙人的洞府,那山火把仙人的藥草全燒得一乾二淨,她生氣了。
所以在這片光禿禿的山脈之中全佈下了幻陣,只要入了幻陣,都會遭殃。”
米問與幾個族人面面相覷,怎麼也想不到是這個緣故。
他們都不敢對莫青羅說起,說那場火是他們所致。
不過,族人與米問不敢說,桑尤卻是大方地說起那晚放火的經過。
“什麼?那晚的火是你們放的。”
莫青羅狠狠吐了一口氣,瞪了桑尤一眼。
幸虧昨天下了大暴雨,把山火熄來了。
否則由着它蔓延下去,九祟山方圓千里所有植物動物都要遭殃。
更重要的,遠古不比後世,後世的植皮大大的減少,在沒有樹林的地方,野火蔓延不起來的。
但遠古的土地上,百分之九十九全是樹木或野草。
真蔓延開來,不僅僅九祟山,或許蔓延到玉黎部落的地盤去。
想想後世澳洲大陸那一場山火,足足燃燒了幾個月,把整片大陸幾乎地燒了一大圈。
連相隔着海洋的新西蘭,也因爲那高溫與火星而引起了山火。
莫青羅半晌才低聲說:“下回千萬不要了,再來一次,後果非常嚴重,也許整片大陸所有人類都不能倖免。”
桑尤沒哼聲,如果再來一次,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他依然會這樣做。
因爲他不做,也許他們全都會死,桑尤肯定是不肯的。
休息了半晌,米問遲疑地問:“神女,現在怎麼辦?我們去哪裏尋找族人?”
“最重要的,我們再次進去,誰能保證我們不再中幻境?”
“我看看有沒辦法?”
莫青羅說着,從懷中再掏出一根灌灌的尾羽,當時靈兒給她弄來了兩根。
她把一根別到桑尤額頭的髮帶上,低聲說:“戴上這個,幻境不侵——”
“這個是什麼?”
“一種鳥兒的尾羽,戴上它的羽毛,幻境就欺騙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