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低低的笑出了聲,“一起睡?哪能真的讓你同我睡一起,”走到牀榻邊摸了摸小姑娘的頭,安撫着小姑娘躺下,
“睡在同一個房間就是一起睡了,小腦袋瓜想什麼呢?快睡吧。”
“哦。”樂陶陶點了點頭,聽着被沈江定義的一起睡,乖乖的閉上眼睛。看着樂陶陶閉上了眼,沈江吹滅一旁的燭火,一夜無夢。
樂陶陶緊緊的扒着亭子的圓柱,艱難的往上移動,跐溜一下又滑了下來,往復的動作躲閃着地面上不斷朝自己撲過來的妲己,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還不斷的騰出一隻手示意妲己離開。
沈江踏出房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妲己跳動着想要撲上去,小姑娘似是害怕極了,腦袋縮的都看不到脖子。
笑着踏步上前,把妲己擋在自己的身後,從腋窩下把小姑娘與柱子分離開,哪能想小姑娘粘在了自己的身上,怎麼都不肯下來,沈江看了看貓,看了看懷中縮着的人兒,
“它很少親近人的,不咬人,怎麼這麼害怕?”
樂陶陶盡力偏移自己的目光,看不到妲己被擋在沈江身後時就已經收起跳躍的姿勢,高貴的舔着自己的前爪。
怎麼講?難道要告訴他貓會喫草,自己害怕是因爲它會喫掉自己,說了不就暴露了自己是顆含羞草了嗎?
難以開口的樂陶陶不斷地眨着自己的眼睛,
直播系統看着還不太明白自己現在是什麼的樂陶陶,摁了摁突突的太陽穴:“宿主,你現在是人類,比草大和貓大了很多倍的那種,沒有貓能喫掉你了。”
嗯?對哦,我現在是人類,貓不會喫我,我是安全的,明白後的樂陶陶從沈江的懷裏跳下來,揉了揉自己“空城計”唱的響亮的肚子,笑眯眯的看着沈江。
沈江扭過頭忍住嘴邊的笑意,“餓了?”
樂陶陶搗蒜似的點着頭,拉着她兩人一同去喫飯,路上沈江講了些臨溪鎮裏稀奇的玩意兒,說讓樂陶陶喫飯後可以前去玩玩,想着小姑娘能玩的開心些。
飯後,沈江穿上一身玄衣,吩咐手下的人看着點樂陶陶,便動身前往了朝廷。
這邊在鬧市中躲來躲去的樂陶陶,第一次來害怕小心怕着被人碰到,又對小攤上擺的各種新鮮玩意吸引的移不開目光,幾乎是在每一個攤位都停下了腳步。
直播間裏的衆人也被紛繁各樣的玩意兒吸引去了注意力,
只見突然彈出了一行碩大的字:掉落隨機任務,請主播買下一枚玉佩並送給侯爺,任務限時十二小時。
玩的正開心的樂陶陶看到任務停下了腳步,“玉佩?在哪呀?”滿心只想着趕快買好好讓自己玩的更快樂些。
系統沒有給樂陶陶答覆,樂陶陶只能自己在衆多小攤裏潦草尋找着玉佩的影子,更多的心思還停留在自己的好奇心上,直到太陽傾斜的照射在地面上,樂陶陶感到疲憊和熱意,步子才遲緩下來,往回府的方向走去。
這纔看到一個賣玉佩的小攤,草草的買了一個玉佩,尚未注意到攤主投來的不尋常的目光。
自從她主動請求聖上賜婚給沈江,兩年以來,他從未踏進晉侯王府一步,就連聖旨,都是跪在王府數十米遠的地方接過。世人皆知晉侯王府的側妃不過只有一紙婚書,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空落落的府邸。
一直被沈江手下盯着的她今日好不容易纔躲開眼線找到這裏,今天是勢必要進去的。
隱藏在暗處的守衛此時走出來攔截,“蕭側妃,您不能進去。”
蕭雨桉甩開守衛攔在自己面前的手,“你算什麼東西,我堂堂晉侯爺的側妃,豈是你這種人能攔的。”
“自然不敢,這是侯爺下的令,沒有他的准許,任何人不得踏入府中。”
冷哼一聲,“好一個侯爺的命令,今日我還偏偏就要踏進這府中。”
二人在這府前你來我擋,好半天蕭雨桉也沒能踏進一步,氣的在原地跺起了腳,想着自己就在這府前,等着沈江回府,就不信那時還進不去。
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蕭雨桉沒有察覺樂陶陶的走近,是守衛的一聲“樂姑娘”把她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對着面前的小丫頭蕭雨桉莫名的提起了警惕,開口問道:“你,住在這府上?”
渾然不知的樂陶陶茫然地點點頭,算是回答了蕭雨桉的問話,隱隱察覺到討厭和妒忌的情緒,讓樂陶陶覺得很不舒服,目光投向情緒的來源——蕭雨桉。
一回合的問話和自己的直覺讓蕭雨桉直接認定,眼前的這個一身樸素的小丫頭就是沈江自己帶回來藏匿在這府上的人,言語立馬就變得嘲諷起來。
“就你這樣的一身窮酸的人,怕是連外室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我蕭雨桉雖是個側妃,但也是吏部尚書的嫡女,”蕭雨桉嘲諷的目光在樂陶陶身上不斷的打量,
“你?怕不是沈江從哪個窮鄉僻野的地方撿出來的吧。”
“我還以爲沈江藏得到底是怎樣的傾城絕色,原來就是你這樣一看就上不得檯面的,真可笑,小丫頭,不自量力拿來的東西,你,是配不上的。”語氣裏的不屑和討厭在說話間愈發的明顯。
打從心底看不上樂陶陶的蕭雨桉,認爲自己勝算滿滿,不再堅持入府,高傲的邁着步調離開了。
樂陶陶從始至終並沒有太明白蕭雨桉說的話,她只能感知到空氣中討厭和嘲諷的情緒越來越濃烈,只是心裏有一些不解和疑惑,疑惑蕭雨桉爲什麼會有那麼濃烈的情緒。
守衛不能逾越蕭雨桉,只能看着蕭雨桉說完嘲諷的話,上前安慰被“嚇着”的樂陶陶,默默的把樂陶陶送進了府中。
直到沈江回到府上,樂陶陶都還在想爲什麼那種濃烈的情緒,讓自己很不舒服。
“蕭雨桉來過?她是怎麼找到這裏的?派出去盯着她的人是都擺設嗎?”
沈江站在書房裏聽着手下的彙報,手中的文書摔在了桌子上,砸出了不小的聲響。
“她來幹了什麼?”詢問轉向了站在一旁的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