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陶陶所說是能感知到沈江的想法,但沈江心裏具體的在想什麼,樂陶陶在人世方面道行太淺,還是猜不到的。
樂陶陶哪會知道沈江具體的想法,樂滋滋的搓着手,自己以後的早餐有着落了。
全然不知沈江內心的心理活動,沈江看着自家小姑娘一副興奮的樣子,自己的小姑娘這麼可愛,可千萬千萬要藏好了。
這樣想着,沈江環抱着樂陶陶的手臂圈的更加的緊了,生怕自己的小姑娘一溜煙就跑了。
翌日太陽初升之時,北朝皇宮牆外熙熙攘攘的站下了許多人,等候着傳達各邦衆聚大會正式開始的聲音。
太監長尖長的聲音越過層層的宮牆,依舊清晰的傳到宮牆外的衆人的耳朵裏。
隨着宮牆上門緩緩開啓,北朝皇宮內的模樣又一年的展現在各邦使者的眼前,紅磚黃瓦、祥和富貴,一派富貴的模樣,穿着整齊的宮女、侍衛們站在道路兩旁恭迎。
門外來自各個幫域的人們和使者紛紛伴隨着門的打開踏進宮中,不少人感嘆着北朝在這短短一年裏再度發展的繁華,嘖嘖驚歎,連連誇獎。
既然有稱讚的人,那必然少不了詆譭與嫉妒的人在,跟隨着昌陵國下的幾個小幫爲了表示自己追隨昌陵國的衷心,陰陽怪氣的語調錶達着對這宮中一切的蔑視。
明明自己都是窮的上不來了檯面的小幫一個,說出來的話卻又是大放厥詞,讓人可笑。
“這北朝也沒有什麼了不得的,不就是仗着自己疆域遼闊,一直打壓我們的發展嗎。”
“沒有看見一絲那種大國該有的樣子,畏畏縮縮,防人防己的,小家子氣。”
“就是,他這些明面上的輝煌誰知道是用多少條人命和下層的人民換來的。”
“裝出一副慷慨的樣子,真是……嘖嘖嘖。”
另一旁站在北朝立場的使者一眼也瞧不上這些什麼都沒有就隨口詆譭別的的人,信口雌黃,說的估計就是他們了。
自己的幫域哪個不是在北朝的扶持下才有了今日繁榮昌盛,真是站着說話不覺得腰疼。
“小家子氣?這些人怕不是瘋了吧?”
“誰知道呢,能說出這句話,是那時旱災的時候沒有喫北朝分發的糧食嗎?”
“估計是沒有,要不然也不會如此的見識短淺,亂誇下海口。”
隨行的一衆人等贊同的點頭,生怕旁邊人看不到似的,拉開了和旁邊衆人的距離。
還沒有開始正式的晚宴,這些人的交戰和派別就早早的開始了。
昌陵國的使者在進入宮中時就率先的走在一衆人的面前,那副自大的樣子和其他幫域使者聽說過的一模一樣。
不管走到哪裏都要爭風頭,什麼都想着要當頭目,“這昌陵國的作風可是和聽聞的一模一樣啊。”
“那是自然,昌陵國做事什麼時候讓其他幫域的人失望過。”
“那倒是真的了。”
昌陵國的動作引得跟着走的和走在後面的幫域使者都頗有微詞,但是碰到各邦衆聚的場景誰也沒有多說,低着頭默默的走着。
太監長晃了一下長長的拂塵,順其自然的搭在另一個胳膊彎的地方,尖利的聲音再度的響起。
“恭迎各位使者來到北朝,此次各邦衆聚的宴席將在晚上正式開始,還請各位使者在上貢之後自行觀賞。”
皇上負手而立,看着使者們用各自行禮的方式回禮的姿勢,心裏不由的再度感嘆起自己這些年來的事蹟,算的上是國泰明安,江山穩固。
“朕在此當盡地主之誼,勞請各邦使者愉悅。”
“多謝皇上。”
“多謝皇上。”
“多謝皇上。”
齊齊的附和聲應上,皇上的心情也變得更加的逾越,太監長隨即宣讀氣起來各個幫域送來的朝貢品,密密麻麻的紙張上,在手裏摺疊了好幾下還長長的拖在地上有着幾尺的距離。
站在北朝大臣隊伍中的蕭源宏對着皇上站在那裏等待着名單宣讀完的姿態,心裏又開始不平衡起來,自己安慰着自己。
皇上,您可要好好的最後感受一下您現在的位置了,因爲明日此時,這個位子就由我蕭源宏坐了。
蕭源宏這樣想着,面上還掛上了一抹邪笑,自以爲很瀟灑的摸了摸嘴角。
沈江長身而立,站在蕭源宏不遠處的地方,又怎麼會錯過蕭源宏臉上的表情,笑得如此的開心,不知道晚上看見全貌的你能不能笑得如此的開心呢。
皇上站在臺子上,只覺得自己先是站的很久很久,比那次旱災之時親自動身到災民區的時候都站的時間要長,忍不住動了動藏在龍袍下的腳,稍稍的緩解一下自己。
皇上站在太監長的身旁,頭一次覺得太監長的聲音這麼尖利,讓人忍不住想要逃走,太監長要是知道皇上這麼想,都能哭出來。
皇上,我也不想讀這麼多啊,臣的嗓子都快不行了,誰知道今年這些幫域送的有這麼多呢。
太監長心裏的哀嚎只有自己能聽到了,沒人會理解太監長的痛苦,皇上快要把自己凌遲的眼神,還有臺階下昏昏欲睡得使者們。
終於,昂長的朝貢品的單子總算是要讀完了,讀完太監長長抒了一口氣,頭頂上凌遲自己的目光消失了,頭算是保住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下面的使者也終於得到了解放,高喊出“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這一句話後,皇上揮揮手,衆使者在原地散開,觀賞起宮中的一切來。
沈江站了一個早上,終於是能回到鴻臚寺中,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小姑娘坐在一堆冰冷的刑具旁,拿起來又放下,絲毫沒有害怕刑具的樣子,饒有興趣的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