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在來的路上自己竟然就睡着了,說話的時候聲音啞的。
溜走的行爲被當場抓了個正着,衆多的長槍短炮集中在王安肖的臉上,恨不得直接懟上去。
王安肖身後的就是樂陶陶,保安擋在樂陶陶的面前,劃出一片安全的區域。
樂陶陶說了一句話就繼續閉上了眼睛,痛經成功的讓自己的下半身癱瘓,疼死,自己都已經吃了止疼藥了,還不敢彎腰,彎腰牽動的疼痛只會更加的劇烈。
蘇上景蹲到輪椅的一側,把自己的手放到樂陶陶的手裏,“握着我,紅糖水我讓人送來的路上了。”
“嗯。”
樂鳴珂的聲音在記者們搶着問王安肖話的時候響起,“既然這件事算清了,我們就來算算我妹妹受傷的這件事。”
屏幕上的證據一份接着一份放出來,這些人拿着二百元的現金,興高采烈地走在一起,集中在公司的樓下。
直到拐彎暴露在公司正面的之前,這些人的臉上的都一直是興高采烈地笑意,拐彎的時候就變成了憤慨,高喊要爲周滿都的死發聲。
眼看着這些人把樂陶陶踩在腳下,有些人的腳還專門的對着胸口的地方踩,斷掉的肋骨就是被這麼一腳腳踩出來的。
樂鳴珂這已經是數不清多少次看這段視頻了,視頻被修復好發到自己的電腦上,自己一遍遍的看着,想要把這些人嚴加以待的想法就變的更加的強烈。
樂陶陶握住蘇上景的手捏了捏,“氣大了傷身,這些人就讓法律來懲罰吧。”
樂鳴珂和蘇上景身上散發出來的暴戾樂陶陶能感覺的到,太過的濃郁。
坐在輪椅上聽着樂鳴珂一字一句的對着現場的人們問責,那天參與事件的人,凡是在現場的都已經讓警察抓起來,不在的,也都已經派人去了。
記者見面在這件事情完美解決後告一段落。
樂鳴珂帶着蘇上景和樂陶陶去了自己的辦公室,“這件事處理完了,但是那批蛇的幕後人還是查不到。”
“沒有進展。”
“要是後期那個人還給你打電話,你也告訴我一聲。”
蘇上景捧着杯子給樂陶陶喂着紅糖水,“嗯,他肯定還會給我打電話的。”
周滿都安葬,王安肖以及僱來的羣衆演員一起收到了贈品:監獄豪華免費套餐,三年起步。
南禾清醫院看到言文軒進入檢查室,自己一激動跑來了,又不敢進去,只能在門外看着,言文軒檢查完一個項目接着去檢查其他的。
躲藏在檢察室外,透過玻璃窺探着言文軒的檢查,像一個小偷。
聽到有人動起來的聲音,自己也就趕忙跑到另一個房間裏躲着,偶爾聽到他拿到自己的報告小聲地說着,還是不行。
南禾清的腦海裏想到,他是在爲自己的腿難過。
言文軒每隔一週都要來檢查自己的腿,頻繁的一遍遍的嘗試着自己的左腿還有沒有可能。
南禾清看着言文軒在樓梯的角落裏捶打着自己的雙腿,像是在泄憤一樣。
自己想要上前可是……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上前去說話,到現在爲止,都沒一個合適的身份去關心自己眼前的這個人。
南父給南禾清的任務還壓在心頭,可是…可是,就是提不起力氣,明明就是這麼近的距離,自己卻沒有資格上前。
南禾清站了一會兒,獨自離開了。
老天爺參與到了這場無聲的悲哀了,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南禾清一個人沿着馬路邊緣走着,漫無目的。
言文軒餘光裏看到門縫裏的身影消失了,收起自己剛纔的情緒。
手裏死死的捏住報告,自己的這雙腿的的確確沒有了多少能夠站起來的可能了,剛纔有自己的情緒也有演出來的成分。
至少現在自己還有用。
這場雨勢伴隨着時間的推移下的越來越大,街上的行人對這場突如其來的雨着急忙慌的躲避着,躲在公交站旁,躲在男朋友的傘裏,躲進車裏。
南禾清,無處可躲。
手機界面上的電話想要打出去,可是樂陶陶現在的狀況……自己說了會是徒增煩惱吧。
跑過來的行人不知道是誰撞了南禾清的胳膊,手一抖,摁下了撥通鍵。
樂陶陶在休息室的落地窗前,手機在一旁的桌子上震動着。
“禾清,想我啦。”
電話那端傳來良久的沉默,樂陶陶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手機出問題了,“禾清,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南禾清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能。”
樂陶陶細細聽着南禾清那邊的聲音,淅淅瀝瀝的雨點敲打在玻璃窗上的聲音,樂陶陶看着落地窗上密密麻麻的雨點,窗外的世界變得霧濛濛的。
“先找個地方躲雨吧,會感冒的。”
南禾清堅持着的情緒一瞬間崩塌,哭聲穿過話筒到樂陶陶的耳朵裏,“你慢慢走,我找個人去接你。”
南禾清看了看四周的壞境,“好,我在柏鄉站這裏。”
電話掛斷後,南禾清蹲在擁擠的公交站牌裏,止不住的眼淚一滴滴的落下,南禾清的世界一瞬間就只剩下了她自己。
周圍喧囂的喇叭聲,匆忙的腳步聲,全都消失不見。
樂陶陶找來的人很快就到達了柏鄉站,接到狼狽的南禾清帶回到休息室裏。
聽到幾人的腳步聲,樂陶陶轉過輪椅,南禾清的身上披着一條毛毯,渾身溼漉漉的。
“薑茶,喝點暖暖身子。”
推過桌子上保溫壺的薑茶,讓人給南禾清倒出來一杯。
手裏捧着薑茶,南禾清雙腿併攏,坐在皮質的沙發裏安靜的坐着。
兩個人坐在休息室裏,樂陶陶侃侃而談起今天見面會上的一切,話題談到解決了公司的問題,在教室的那批蛇已經找到了來源。
現在一切的事情都漸漸的有了撥雲見日的徵兆,樂陶陶說着說着想起了什麼,“禾清,言文軒已經停止對那次的車禍調查了。”
“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呢。”
禾清握着杯子一直都在保持着沉默,“沒有什麼想說的了。”
“他停止調查是他的意願,就隨着他去吧。”
談話陷入了沉默。
言文軒確定南禾清離開醫院之後,推着自己的輪椅到了地下車庫,司機坐在車上等着。